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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好大的狗膽

再假的謊言,說的人多了就會成為事實。

淮南道上至刺史,下至平民百姓,全都認為白蓮教是由吳王攜手威遠侯共同建立。

而作為事件中的兩位主角,對於這件事至今一無所知。

威遠侯在歸京之後,還沒來得及回府,就被苗老三駕車直接送到了吳王府。

“侯爺,我們兄弟十一人出,如今只有六人歸,而今我們的性命都掌握在侯爺手中,還請侯爺務必向王爺多多美言,救我們六人性命。”

苗老三說的誠懇,眼中更是流淌出熱淚。

這一路上,威遠侯已經聽了許多類似的話,也多次做出了保證。

想著對方為了救自己,已經損失了六位同伴的性命,本就是說幾句話的事情,因此也並未牴觸。

“你既然都把車趕到了吳王府,本侯豈有不進之理,這便與你們同去就是了。”

“我們兄弟這樣的身份,未得王爺召見不敢擅自入府啊!還請侯爺體諒,為我們求一份恩情,來日定會銜環結草以報恩德。”

王府門前,就是威遠侯也得遞了話之後耐著性子等待通稟,更何況是幾名只比奴僕身份高些許的門客。

“本侯答應過你們,自是不會食言,你們就安心在門外等著好訊息吧。”

一路走來,威遠侯早已將那些不堪的日子深埋心底,恢復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態,回到京城之後更是擺開了架勢,重新找回了底氣。

苗老三順勢恭維了幾句,緊跟著道:“那一切就拜託江侯爺了。”

不多時,王府下人前來傳話:“王爺有請。”

威遠侯邁步進府,臨走前還不忘給身後幾人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苗老三恭敬行了一禮,等到對方進了府門,立刻帶著手下離開。

“三哥,咱們現在去哪?回山莊嗎?”

“先不回,這一趟任務完成的很好,大家都辛苦了,公子批了經費,咱們可以放個幾天假,去京城外遊山玩水,好好放鬆放鬆。”

“那,可以上青樓找妓子嗎?我都憋了好久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不就是妓子嗎,想要幾個找幾個,管夠。”

“嘿嘿,多謝三哥。”

“謝我做什麼?該謝公子才對。”

“三哥說的沒錯,咱們該謝謝公子請咱們大傢伙逛青樓。”

一行人說說笑笑出了京城,朝著最近的京畿縣趕去。

吳王府。

威遠侯瞪大了眼睛,滿是疑惑追問道:“王爺沒有派門客去淮南道捉拿殺害世子的真兇?這不可能啊,護送我回來的那些人,手裡拿著的明明就是吳王府的令牌。”

吳王原本對喪子之痛已經淡了許多,如今又聽威遠侯舊事重提,心中瞬間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大罵道:“江彥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來看本王的笑話嗎?”

威遠侯急忙辯解道:“王爺不要誤會,情況是這樣的......”

吳王不等說完,直接打斷道:“本王最後說一次,那些不是本王的人,本王也沒有派人去過淮南道,你可是聽清楚了?”

威遠侯滿臉疑惑,詢問道:“若不是王爺的人,那是誰的人?”

這話問的,實在是沒腦子。

吳王氣急,開門見山道:“聽說你在淮南道被劫,又弄出個白蓮教的副教主,今日來找本王,究竟所為何事?”

威遠侯解釋道:“被劫確有此事,白蓮教副教主只說純屬子虛烏有,今日乃是受那些門客所託,前來說項。”

滿京城都在傳淮南道有白蓮教,教眾數十萬,乃是繼道、佛二教之後的第三大教。

又說威遠侯江彥鈞乃是白蓮教副教主,教人行善德行深厚,救百姓於水火。

吳王本以為能從威遠侯口中聽到一些有趣之事,沒曾想竟是聽了無用之語,失望之下,當即端起了桌上的茶盞。

端茶送客。

威遠侯帶著滿心疑惑離開侯府,四處張望沒尋到那些門客的身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可又說不出來有什麼不對。

那些人的確是出手救了他的性命,更是因此犧牲了五個同伴,按道理來說沒有必要撒謊才對。

難道是吳王的問題?

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這中間有太多合理以及不合理的地方,越是努力想,越是想不通。

看著天色還早,威遠侯回府換了身衣裳,隨後便急匆匆進宮請見聖上。

一路上,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念頭:既然平安歸來,那就要讓那逆子付出代價。

入宮之後,足足等了三個時辰,方才得到召見。

威遠侯跪拜行禮,一番訴苦之後,悲呼道:“微臣要參江景辰忤逆不孝,懇請聖上為臣做主。”

聖上隨手拿起案上一本奏摺,將其交給一旁的張甲臣,吩咐道:“拿去給他好好看看。”

張甲臣雙手接過奏摺,慢步走下殿階,含笑道:“江侯爺,請吧。”

奏摺是江景辰寫,大大小小說了許多事情,其中包括父子二人相遇之後,威遠侯是如何設宴拉攏各地官員。

還講述了白蓮教召開教會,威遠侯作為副教主登臺致辭之事。

寫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可意思卻不是那個意思。

威遠侯急忙解釋道:“啟稟聖上,逆子所言不實,微臣並沒有拉攏各地官員,也並非是白蓮教副教主。”

聖上不置可否,開口道:“朕只問你,可有宴請沿路官員?”

威遠侯呼吸一窒,硬著頭皮回答道:“有。”

聖上緊跟著道:“朕再問你,可曾登臺為白蓮教眾致辭?”

冷汗瞬間打溼了後背,威遠侯艱難開口道:“有。”

聖上凝眸一掃,沉聲道:“若不為拉攏,為何宴請各地官員?若非副教主,為何出現在教會?為何登臺向白蓮教眾致辭?你說,朕聽你狡辯。”

狡......辯?

威遠侯乾嚥了口唾沫,心思急轉,開口道:“啟稟聖上,非是微臣狡辯,而是逆子所奏之事皆為片面,真實情況並非如此。”

緩了口氣,緊跟著說道:“微臣之所以宴請各地官員,乃是事先受了對方的邀請,微臣推脫不過,便以私人名義設宴款待,期間聊的也都是風花雪月之事,還望聖上明察。”

聖上不予置評,淡淡道:“你再接著說說白蓮教之事。”

威遠侯回應道:“微臣之所以會出現在教會,是為了幫助吳王府門客抓捕刺殺吳王世子的真兇......”

面對如此局面,他已經顧不得幾個時辰之前,吳王親口否認之事,竹筒倒豆般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聖上聽到吳王時,臉色當即變得難看了起來,待到聽完,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怒氣,也不問關於真兇之事,只道:“這麼說,你不承認自己是淮南道白蓮教副教主?”

威遠侯心中越發不安,強撐著回應道:“啟稟聖上,這都是誤會,微臣真不是什麼白蓮教的副教主。”

聖上陰沉著臉,開口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當真不認?”

威遠侯不明白淮南道白蓮教是個什麼組織,只聽聖上語氣,就知道這種憑空捏造之事絕對不能夠認,當即回應道:“懇請聖上明察,微臣真不是白蓮教副教主啊。”

聖上猛地一拍御案,喝聲道:“江彥鈞,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