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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輸了算我的,贏了都歸你

江景辰把嘉慧公主的神情盡收眼底,故作深沉,長嘆道:“殿下雖不怪罪,但微臣心中難安,不如這樣,殿下就罰微臣為殿下齋戒祈福十日吧。”

祈福倒是好說,若是齋戒便不得飲酒吃葷,那迎春宴怎麼辦?嘉慧公主當即搖頭道:“不用了,我明日酉時在離宮內重新設宴,你不僅得來,還需送我一件賠罪禮。”

申時下衙,間隔一個時辰用於買賠罪禮,算下路上的時間,真是一點空隙都不肯多給!

跟一位公主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江景辰含笑應承道:“殿下放心,這次微臣定不會再爽約。”

嘉慧公主露出滿意的笑容,臨走之前,小聲說道:“以後在外,你可以不用對我稱臣。”

江景辰瞬間聽懂了話中深意,表面上任是裝作認真,回答道:“殿下乃是金枝玉葉,哪怕是在外也當時刻注意身份,微臣身為御史,更是應該謹記臣子之禮不可失。”

嘉慧公主惱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正經模樣,氣呼呼道:“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要管你了。”

能讓堂堂公主這般對待的臣子,滿京城也就只有江景辰這麼一位。

御史臺的官吏們似乎明悟了些什麼,看向江景辰時的眼光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躲在堂後的孫敬遠微微蹙眉,再三打量了江景辰幾遍,悄聲嘟囔道:“沒想到此子竟有這般覺悟,品性不錯、容貌上佳,老夫當初看人的眼光還是極好的,只可惜活不過二十,也算是天妒英才......哎!”

回到崇仁坊府邸。

青玉興沖沖的跑來彙報道:“公子,小鄭氏已經被毒啞了,這兩日正在泡特製的藥浴,不出七天就能將她的面板泡爛,她原先還想著絕食來著,我讓人強行塞了幾頓飯,她這才老實了些。”

江景辰想了想說道:“倒也不用將她泡爛,只需讓她臉上長滿毒瘡,保證旁人不會多看一眼便是。”

青玉好奇追問道:“這是為何啊?”

乞丐窩那樣的地方,若只是壞了臉,拿個兜往頭上一罩,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這種事兒不好對青玉說的太明白,江景辰只道:“泡壞了容易得病,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青玉自然不想讓小鄭氏死得太早,當即點頭道:“我明白了,一會我就去調換下藥方,先給她打打底子。”

三人去到百樂門用過晚膳,青瑤將今日穆大管家前來的事情說了一遍,緊跟著道:“看他模樣不像是來尋歡作樂,我猜測多半是得了威遠侯的交代,就是不知具體是為了何事。”

穆大管家是威遠侯的心腹,不用多想也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情況,江景辰交待道:“讓人盯緊他,若有膽敢有過分之舉,殺無赦。”

經青瑤一提醒,萬金也開口道:“今日我也發現咱們府外突然多了幾個盯梢的人,會不會也跟威遠侯有關?”

江景辰回憶了下今日與父親接觸的情況,沉默片刻後說道:“侯府裡有什麼訊息傳來嗎?”

萬金回答道:“小鄭氏‘死後’,陶然居伺候的下人全都被威遠侯處理乾淨,其中就包括原先收買的那幾個下人,除此之外,能入心遠堂和壽安堂伺候的,多是那兩位的心腹,很難收買和安插。”

心遠堂和壽安堂不是可以插足之地,江景辰對此也不在意,直言道:“小鄭氏雖然‘死了’,但她的子女還活著,收買他們身邊的下人容易的很,抓緊去安排。”

萬金應了聲是,隨即說起今日剛從花想樓得到的訊息:“柳榛苓在花想樓見到了江景昭與一名貴公子在接觸,因不是她接的客,也只是打聽到江景昭對那名貴公子極為恭敬,並且稱呼那名貴公子為大公子。”

花想樓接待過不知多少王孫貴胄,大周朝不禁官員狎妓,若非是身份特殊,根本無需偷偷摸摸隱藏,就連柳榛苓都打探不出來的身份......

大公子?江景辰回想起有關於江景昭的種種,只有一種可能。

“他見的,十有八九是大皇子。”

“大皇子?”萬金略顯詫異。

不是沒有皇子逛妓院,但那多是在立了太子之後,其餘皇子爭儲無望,才敢明目張膽的逛花樓。

青瑤出聲道:“他們二人在這時候上花想樓碰面,絕不會是什麼好事,依著江景昭的性子,怕是會想著借大皇子之勢對公子有所不利。”

江景辰開口道:“在小鄭氏的靈堂上時,他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對,自江彥儉喪禮結束後,我便沒有再見過他,依禮該在家中為母親守孝才對,他竟然有膽子在母喪期間逛花樓,顯然是在醞釀個大的陰謀,得多派幾個人盯緊才行,必要時候動手送他上路。”

萬金回應道:“這件事我會挑選合適的人去做。”

江景辰點了點頭,緊跟著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與青瑤和青玉說了一遍,隨後交待道:“青瑤把的精力放在百樂門的經營上,青玉這幾日就負責小鄭氏的事情,明日我帶萬金前去赴宴。”

青玉不依道:“有師叔在,小鄭氏的事情不用我出手也行,明日不知那位公主殿下會如何折騰,我還是跟著公子一起去吧。”

江景辰沉吟片刻,想著既然是宴會,少不得會有其他男女賓客,兩個大男人難免會有不方便的時候,於是便道:“你跟著也好,回頭你記得去跟郝婆婆說一聲。”

青玉這才露出笑容,歡喜應了聲是。

隨著百樂門一些規矩的挑整,一樓豪客榜前十位客人皆可攜帶一名同伴上到二樓,因而偌大的賭場瞬間變得熱鬧了許多。

江景辰毫無意外在二樓賭桌區域內找到了魏秉文的身影,將其拉到了三樓雅閣之後,開門見山詢問道:“關於吳王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魏秉文狐疑道:“你突然問起吳王府,是想幹嘛?”

這些時日接觸下來,江景辰多少了解些魏秉文的性子,坦言道:“我想要找吳王府的麻煩,你幫不幫我?”

魏秉文對此並不驚訝,嬉笑著詢問道:“你是要找吳王的麻煩,還是要找吳王世子的麻煩?”

江景辰同樣報以一笑,淡淡回答道:“兩個都找。”

魏秉文微眯著眼,搓了搓手指,一臉為難道:“近日手氣不太好,一連輸了三萬多貫了......哎,這人要是一輸錢啊,辦起事來就提不起勁,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透過表象去看本質,魏秉文並不是會缺錢用的人,找吳王府麻煩這件事也不是單用錢就能夠解決的,他很明顯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劃清界限,意思也很明白:這只是一場交易,無關與別的什麼。

江景辰對此也不戳破,直言道:“若你提供的訊息有用,之後一個月內,你在百樂門所有的消費都記在我賬上。”

魏秉文雙眼一亮,追問道:“也包括賭桌上嗎?”

江景辰含笑點頭,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極為認真道:“輸了算我的,贏了都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