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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小鄭氏的動作

小鄭氏回府之後獨自進了房間,執筆寫下一封信,將其密封好之後喊來林婆子,吩咐道:“將這封信送去普化寺,交給慶濟方丈,記住了,私下交到他手裡,不要讓旁人看見。”

林婆子將密信收入懷中,出了陶然居去到馬房命車伕套好馬車,一路疾趕到了皇城內西南方向的普化寺尋了慶濟方丈,小聲將來意說了一遍。

慶濟方丈看了信件,雙掌合十唸了句佛號,隨後提筆寫下一行字交到林婆子手裡,並道:“有勞施主將此信帶回去給貴府夫人。”

林婆子誠惶誠恐的唸了句:“阿彌陀佛”,出了普化寺,上了馬車,捏著手裡的信紙,幾番猶豫終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攤開,只見信紙上寫著一句:“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回到侯府,小鄭氏看見信紙並未裝入信封密封,瞪了林婆子一眼,質問道:“你可是看過了?”

林婆子趕忙跪下磕頭道:“方丈寫完信是疊好交給奴婢,全程都沒有再開啟過。”

小鄭氏想著這句話外人看來只會覺得是一句普通的佛偈,於是便沒有再追究下去,抬頭看了眼屋外的天色,將信紙收進妝匣後便尋去了心遠堂。

威遠侯剛剛回到府中,一臉的怒氣,正巧碰見前來的夫人,陰沉著臉將她帶進書房,喝聲道:“你可知道現今外頭是如何說本侯的?”

小鄭氏吶吶道:“老爺,這句話又是從何說起?”

威遠侯一拂衣袖,憤怒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不僅百姓知道了,還連累本侯都被御史彈劾,你說,本侯該拿你如何是好?”

說到最後已是咬牙切齒,小鄭氏慌忙道:“老爺,妾身近日來並未做些什麼,不過今日被大理寺請了去問案罷了,何至於連累老爺被御史彈劾?”

威遠侯猛地一拍案桌,怒吼道:“你倒是說的輕鬆,知不知道外頭是如何說你的嗎?說你是害死二十七條人命的毒婦,說本候包庇繼室,害得二十七戶人家老少婦孺失子、失夫、失父......小鄭氏,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成親十餘年,還是頭一次聽到這般稱呼,小鄭氏只覺得腳底一片冰冷,急忙辯解道:“不是我,真是不是我,那些人的死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是江景辰,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

威遠侯狠狠甩出一巴掌,怒罵道:“還敢狡辯?若非是你算計秦氏那幾間嫁妝鋪子,收買了那幾個掌櫃妄圖作妖,又怎會惹出這些禍事來?”

事因確是如此,可結果卻非人預料,小鄭氏有口難言,捂著火辣的左臉,擠出幾滴淚水,楚楚可憐的看向丈夫,柔聲喚道:“表哥,你先消消氣,也聽我說上幾句。”

“說?說什麼?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威遠侯怒氣未消,轉過身不去看她。

小鄭氏泣聲道:“妾身是有錯,可辰兒難道就沒錯了嗎?那可是二十七條人命,全都是因他才沒的,這般喪心病狂之舉,老爺怎可不聞不問?”

威遠侯鐵青著臉,指著她的鼻子喝問道:“你說是辰兒,那你倒是說說他都做了什麼?又是如何讓投效於你的人接二連三做出自殺之舉?還有那五封絕筆遺書,為何只提你,不提他?”

五封親筆遺書是搬不走的大山,小鄭氏也想不明白那五個掌櫃死都死了,為何還要寫那些東西出來,難道只因為當初沒有出手相助,因而生了怨恨,才使得他們死也要潑出一盆髒水?

威遠侯隨後拿起案桌上一方端硯,砸向她的腳下,大喝道:“說啊,怎麼不說了?”

小鄭氏心中悲涼,哭哭啼啼開口道:“我說了你又不信,還要我說什麼?還有何好說的?”

威遠侯憤怒道:“既然無話可說,那就先去跪一夜祠堂,好好反省下你這段時間來做的事情。”

歷來都是家中晚輩做錯事才會被罰跪祠堂,滿京城也找不出一家主母被罰跪祠堂的例子,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哪裡還有臉面?小鄭氏跪地急呼道:“不可以,表哥,你就算不為我考慮,也得為棋兒考慮,她馬上就要說親了啊,若事情傳了出去她還怎麼與人說親?”

提起膝下唯一的嫡女,威遠侯稍稍鎮定了一些,冷哼道:“你以為現在的名聲就好聽了?”

小鄭氏哭訴道:“看在棋兒的面子上,老爺想想辦法,只需將那些謠言平息了便不會再有影響。”

威遠侯沉默許久,開口道:“不去跪祠堂也行,從今日起你就不要出門了,棋兒的婚事也不用你來操心,本侯自會請母親來操持。”

先是被奪走了中饋,現如今連親生女兒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小鄭氏一顆心彷彿被刀割般疼得要命,思慮再三,咬牙道:“妾身遵從老爺吩咐,一切就勞煩母親了。”

“你走吧,往後無事不要再來前院。”威遠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小鄭氏捂著心口離開,回到陶然居關上門大哭了一場,隨後從妝匣中拿出那張慶濟方丈親手寫下的佛偈看了許久,嘟囔道:“江景辰,是你逼我的......”

將佛偈收好,小鄭氏尋來紙筆墨,寫下“威遠侯嫡長子江景辰”一行小字,緊接著尋來一把剪子,將紙上的一行字跡裁剪下來,捲成小小一團塞進一根空心的髮簪之內,又將鑲在簪上的珠子扣了下來,做完這一切之後喊來了林婆子,吩咐道:“這跟簪子壞了,你拿去妙手閣,找姓乾的匠師修一修。”

林婆子招來匣子將壞掉的髮簪裝了進去,趁著還未天黑趕到妙手閣裡點了乾匠師的名,將匣子遞了過去,同時交待道:“這可是我家夫人心愛的髮簪,你多用些心,務必修的跟原來一樣。”

乾匠師開啟匣子看了眼髮簪,笑了笑,說道:“客人放心,到時定會讓你家夫人滿意。”

林婆子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之後方才離開。

乾匠師捧著裝有髮簪的木匣進了內堂,開啟了東南角的暗閣機關順著樓梯下到密室,藉著燭火之光挑出藏在髮簪之內的紙團,攤開看完,不禁眉開眼笑,樂呵呵道:“江景辰?江家玉郎兒,竟會是他!好傢伙,這次可真是接了一筆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