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後,林諾還是不放心,就給張天打了電話說要去看他。張天就說在家等她。
到了張天的住所,從張天一開門,林諾就感覺出了,他與平時的狀態不太一樣。
平常很精緻的男孩,一天洗一次頭髮,衣服都是洗得一塵不染還得用香氛泡過,乃至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梔子香。這次頭也沒梳,臉也沒洗,衣服還穿著晚上的睡衣,進到屋裡,也是一片狼藉。茶几上還有一瓶空的酒杯。
林諾看張天臉色發青,眼睛紅腫,萎靡不振的樣子,驚奇的問到:“張天,你沒有發生什麼事吧?今天怎麼沒來上班,老闆說你也沒跟他請假,我說你平常也不這樣啊!搞得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最近這東郊本來就不安全,你又喜歡穿女裝,萬一遇見那個變態跟蹤狂,他要是想猥褻你,可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誰知林諾剛說完,張天就捂著臉小聲抽泣,林諾難以置信的想,不會真被自己猜中了吧!
張天看起來再柔弱,畢竟還是個男孩子,能讓一個男孩子崩潰哭泣,那必然是遇到了讓他受傷的事。
林諾從茶几上拿了一包抽紙,遞給他,張天接過紙,從中抽了幾張,擦了擦眼淚,很快讓自己平復起來,“真是讓你見笑了。”
林諾擔心的問:“張天,到底怎麼了,你要是受到了委屈,可以跟我說說,別憋在心裡,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你要是不想說也行,我肩膀給你靠一下,你一次性哭個夠。”
張天破涕為笑,“就你那小肩膀,哈哈”
“別看不起人啊!別看我小,壓縮的都是精華。”
“是是是,沒看不起你,向來都是別人看不起我,上學時,被嘲笑,同性戀,被霸凌,因為小時候被淋過雨,長大了,又怎麼會以強者的姿態,去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
“我不弱的好吧!”
“好”
“到底怎麼了?”
張天也開啟心扉的說:“我昨天晚上,去倚梅園,我朋友的漢服店,去拍模板圖,結果離開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我帶著假髮,穿著漢服,也沒有卸妝,一個人回來,路過一塊黑暗處,遇見一個喝了酒的流氓,託著我的脖子,就將我拖進綠化帶裡,他要強姦我。他扒我的衣服,脫我的褲子,發現我是個男的後,十分激惱,對我又打又罵,罵我變態,還有一些流氓話,那恐怕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惡毒的語言了。”
張天的屋裡有些暗,剛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仔細一看,張天的臉上,確實有紅色的印痕,那是被打過後留下來的印痕。”
“你報警了沒有?”
“沒有,那個男人一身的酒氣,酒醒之後,可能都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林諾義憤填膺的說:“他不記得,但是你記得,難道就這樣算了,你好心忍了,獨自委屈,然後壞人下次再找下一個受害者,如果你不是個男的,或著他也是同性戀,那他犯的就是強姦罪,強姦罪什麼處罰,你沒看過新聞嗎?”
“報警有用嗎?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殺了那個男人。”
“如果你能想的開,我希望你報警,現在好多地方都有攝像頭,你又見過那個男人,抓起來不難。不為你自己,就算為了那些獨居的女孩都能安全的走個夜路,憑什麼壞人做了壞事還可以跟沒事人一樣,逍遙法外。你可以先想想,什麼時候想去了,我陪你一起,警察局我認識高警官,你不想去我也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