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一波交鋒
“陛下，時間差不多了。”
帳內，江策和眾將早已用過午膳，各自正閉目養神，一點沒有大戰將至的緊張感。
對他們這些天生將才來說，打仗和吃飯睡覺一般，並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如徐達這等軍神，壓抑了這麼久，早已期待好好幹大唐軍一場了。
臨近午時，錦衣衛傳來的訊息稱，大唐軍隊已發現了大明東南面的軍隊。
不過，錦衣衛們的動作很快，在大唐探子察覺之時，第一時間便圍了上去，將其盡數斬殺。
“得趁著大唐軍反應過來前出擊。”
江策雙眼睜開，目光炯炯有神，
“趙雲。”
“末將聽令！”
趙雲猛然起身，重重抱了抱拳。
“看你的了。”
江策微微頷首。
派出趙雲與唐軍進行第一次交鋒，他根本沒往失敗的結果上想。
一來，大唐軍主帥年事已高，即便用兵如神，但身體機能下降這一自然規律，讓他在面對速度奇快的虎豹騎時，無法做出相應的應對措施。
二是，兵最忌驕躁。
大唐鐵騎贏了太久，打了太多勝仗，有唐鎮天壓著一頭，明面上沒表露出任何自負跡象，但他們明知道自己大明有幾十萬人馬，卻只是派了十萬鐵騎馳援。
這便是最不可取的自負。
真打起來，唐軍絕對會因此付出慘痛代價。
“戚繼光，你領兩萬神機營尾隨在虎豹騎五里後。”
“待虎豹騎的第一次衝鋒結束後，任你發揮。”
“切記，這只是第一次交鋒，不要深入敵後，挫了敵軍士氣後便回來。”
江策有條不紊地頒佈軍令。
這一場仗，不能有一絲失誤。
唐軍自負，但不是傻子，大唐鐵騎能贏十幾年，自然有其實力所在，一旦大明軍被他們抓到了弱點，一樣吃不了好果子。
“末將遵命！”
戚繼光神色嚴肅，拱手道。
他與趙雲出了帳，兩人各自領著自己的軍隊，脫離大部隊，往東南方向而下。
與大明的全軍日常戒備不同，唐軍因主將步子雄年老體弱，拖延了大軍行軍速度，使得軍內士卒怨氣滋生。
打仗雖然有國家好吃好喝的供著，還能領不少軍餉，但時值深秋，誰願意在秋風凜冽之際行軍打仗？
家裡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麼？
唐軍們只希望儘快打完仗班師回朝，早點和家裡團聚。
“將軍，探子還未回來，我認為應當放緩行軍速度，最好原地休整，等探子回來彙報情況之後再做決定。”
副將劉烈龍考慮的比較多，衷心勸解道。
以探馬的速度，按理說這時候應該早就回來了才對。
“不可。”
“大乾叛軍就在眼前，他們不足為懼，原地休整會消磨大軍士氣，此是大忌，你還得學。”
步子雄捂著胸口拼命咳嗽著，斷斷續續說道。
他年齡不小了，一路上徹夜奔襲，儘管再厚的絨衣，也架不住秋風往領口裡灌，身體已染上了風寒。
劉烈龍有心再勸，神色已添上了一抹擔憂。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江策和大乾勢如水火，卻只圍城不攻，這本來就夠奇怪的了。
而如今他們大唐鐵騎的鐵蹄都要踏到大明軍臉上了，卻還未見到大明軍的影子。
正憂慮時，忽然看見大軍前方黃煙滾滾。
一大股騎兵沉默著發起衝鋒，敵軍陣前那一匹白馬，被襯得極為耀眼。
“敵襲！”
劉烈龍大喊！
步子雄渾濁的老眼一縮，
“全軍聽令，中軍陣型收縮，前線部隊衝鋒，將敵軍踏碎！”
軍令如山般壓下，可在軍令不斷向下傳達時，趙雲所率領的虎豹騎已經到了大軍面前。
“殺！”
一身銀甲，一手銀槍，趙雲振槍一吼，竟是壓低身子徑直向敵軍陣中衝殺！
本來，他該是從大唐軍側翼突襲才對，但看見大唐軍如此鬆散的陣型，意識到這是一個極好的時機，不能錯過！
四萬虎豹騎士卒的速度不比趙雲慢多少，原本滾滾黃煙被幾萬鐵蹄踏過，像是掀起了一場沙暴，裹脅了他們向唐軍衝去！
“不好！”
步子雄雖老，但打仗經驗可不少，一看這陣勢，神色震驚萬分！
他深知讓大股騎兵衝鋒起來的後果，自己這支前線部隊，要敗！
而且還是慘敗！
“劉烈龍！”
“調軍馳援前方，要快！”
步子雄咬著牙低吼道。
劉烈龍臉上的震驚不比步子雄少，他看著虎豹騎那整齊劃一的步伐，儼然知曉大明軍的實力，只會比唐軍高，不會低！
“將軍...”
他想讓步子雄放棄前線部隊，收縮陣型死守，等候聯軍馳援。
“閉嘴！”
“快！”
步伐雄壯無比！
他看到前線部隊被虎豹騎如秋風掃落葉般，屠殺了一片，心中驚懼不已！
“諾！”
劉烈龍咬牙，領著一萬中軍，一拉馬頭韁繩向前疾馳而去。
“該死啊！”
等他趕到大軍前方時，只見渾身染血的虎豹騎，已經將這兩萬多前線部隊，屠戮了一空。
他根本不敢計算傷亡！
對上趙雲那嗜血一般的眼神，更是身子一抖，
“隨我殺！”
強自鎮定下來後，劉烈龍硬著頭皮率軍出擊，要給身後的大軍爭取到重整陣型的時間！
否則，此戰必敗！
哪知，趙雲只是深深看了劉烈龍一眼，而後便鳴了撤軍號，四萬虎豹騎瞬間調轉馬頭回去。
正當劉烈龍鬆了一口氣時，令他更為絕望的一幕出現了。
虎豹騎如退潮海水離開之時，展現在他和一萬大軍眼中的，是已擺好戰陣，架好火銃和火炮的神機營。
“射擊！”
戚繼光抬手，冷聲喝道。
“砰！”
一連串的火蛇竄起。
絢爛卻又致命。
“撤退！”
劉烈龍紅著雙眼大喊道！
他心中的驚恐和震撼，徹底被這支神機營放大到了巔峰！
根本無法擊敗！
不，即便是唐鎮天御駕親征，率領最為強大的大唐鐵騎，也不會是這支敵軍的對手！
他們，根本無法戰勝！
可惜，在這一萬大唐騎兵進入戚家軍的射擊範圍後，再想走便已經晚了。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劉烈龍耳邊響起，隨處可見的都是倒下的戰馬和士兵。
無一例外，他們身上都佈滿了恐怖的血洞，死狀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