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香冷笑，他道，“你以為這些大臣是真的降服於你嗎？他們其中的好多人不過是接到了父皇的聖旨，至於你和軍中之人聯手陷害本皇子一事，本太子早有覺察，只不過等著你露出狐狸尾巴，再將你殺之！”

二皇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就覺得昨晚的事情太過詭異，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至於和軍中之人陷害靈香之事，他早就開始佈置，沒想到還是被他識破，看來是天要亡他！“朕一直當你是從小沒人管教，性子頑劣了一些，卻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幹出殺父弒兄這樣的事情！”

而且他的這個兒子，明明還不到十五歲！“頑劣？父皇說的為何如此的簡單，父皇明明知道，我母親的棺木如今還在行宮裡扔著，父皇也明明知道，兒臣有多少想讓父皇將我母親接回宮中！”

皇上一怔，似乎沒有想到他的這個兒子竟然會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父皇這些年，表面上對兒臣不錯，吃的，用的，只要兒臣喜歡的，父皇都會給兒臣，可天下人皆知，父皇根本看不上兒臣，父皇不喜歡兒臣參與朝中之事，也不喜兒臣上朝，兒臣曾經想過，在父皇眼中，兒臣倒是算是個什麼東西！後來，兒臣明白了，在父皇眼中，兒臣就是一個寵物，一個父皇高興時，便施捨給他一些東西的寵物！”

皇上臉色一變，就看見二皇子眼睛血紅道，“父皇既然不喜歡兒臣，為何要生下兒臣，讓兒臣在這世間受這般的屈辱！人人表面上都恭敬的叫著我二皇子，可背地裡，哪一個不是在嘲笑我？就連那些閹人，也敢光明正大的在背後議論我，說我還不如皇兄宮裡的一條狗！”

皇上怔了怔，他只知道他這個兒子殺了不少的宮人，卻不知是為何殺了他們！“墨兒……”“哈哈哈哈，父皇想說父皇也是逼不得已嗎？還是父皇想說我天資愚笨，根本不適合當太子？”

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也被這一幕嚇得垂著頭不敢說話，這位二皇子雖然陰毒，可他說的話，卻是真的。

這些年皇上一直不讓他參與政事，也因為這個，不少人都議論紛紛，說皇上因為他的身世不喜歡他，此事不但是東夷，就連別的國家也有所耳聞，甚至有的國家跟本就不知道二皇子這個人的存在。

皇上嘆了口氣，聲音有些虛弱道，“你說的沒錯，朕的確沒有想過讓你當太子，不過卻並非是因為朕不喜歡你，是因為朕知道，你的性子急躁，且殺心太重，並不適合當太子！這些年，無論你喜歡什麼，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朕都會給你，就是想告訴你，身為皇上，若是能當一個閒散王爺，也是一件好事，可你卻誤解了朕的意思！況且身為太子，身後必須有強大的靠山，才能坐穩這高高在上的龍椅！可你……”皇上說到這裡，終究還是道，“朕曾調查過你孃的母家，發現你外祖父一家雖然經商，卻是一群奸詐小人，並不能扶持你。

至於朝中百官，你的性子，只知強來，卻不會籠絡人心……”二皇子一愣，萬萬沒有想到他父皇竟然還曾經調查過他外祖父一家！其他大臣則靜靜的跪在那裡，聽著皇上說的這些話，心中不得不承認，皇上看人還是很準的。

這位二皇子的確喜歡殺人，卻不喜歡籠絡人心……“那……那我母親呢？父皇為何一直不肯給她一個名分，也不肯接到宮中來！”

二皇子看著坐在床上的皇上，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皇上猶豫了一下，良久才道，“至於你母親……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連行宮都不許她待著！”

二皇子目呲欲裂道，“為何？”

他的母親為何連行宮都不配待著！“此事朕本想一直都埋藏在心裡，今日既然你問，朕便告訴你。

當時朕在行宮，原本以為是自己酒後失德，寵幸了你母親，可後來才知道，是你母親用了手段，只是當時你母親已經懷了你，朕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將此事壓下去。

不過朕最討厭的便是那些用盡了心計的女子，所以此生便再也不想見她！”

二皇子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那些大臣和宮人們則跪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這本是皇上的家事，如今被當眾說出來，他們真怕事後會被皇上殺人滅口!“不可能，不可能，我母親不是那樣的人，我母親不是那樣的人！”

攬月和夜寒一他們則藏在暗處，有些無語，這位老皇上，倒也是個性情中人！“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江太醫，當時就是他和宮中的一個侍衛負責查詢此事的！”

二皇子臉色一變，忙將目光落在江太醫身上，“你說，此事是假的，此事是假的！”

江太醫心裡輕輕嘆氣，弓著腰道，“二皇子，皇上所說是真的，那日之後，皇上便覺的那事有些不對，他雖然醉酒，可身邊帶著不少的嬪妃，斷斷沒有隨便寵幸一個宮女的道理，所以皇上便下令讓下官和一個侍衛徹查此事，後來才知道，你母親那日換了皇上的薰香，所以才……”“你胡說，我母親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相信他母親是那樣的人，不相信！“後來我們繼續查了此事，才知道你母親當時那麼做，是為了你外祖父一家，那是外祖父做生意賠了許多錢，於是就將主意打到了你母親的身上，想著你母親若是能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他們便也能跟在飛黃騰達。

那薰香的事情，也是他們逼著你母親做的，這就是皇上為什麼說，你外祖父奸詐……”二皇子一愣，整個人都如同霜打了一般，不可能，不可能，他不相信，不相信！“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皇上蒼老的聲音響起。

這些年，他看在他們的父子之情上，還是對他太過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