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爺爺,要不咱倆以爺孫相稱,這樣也算是有資格繼承你的衣缽了,也不會讓您這一脈斷掉。”
反正她爹孃都不在這邊,認一個爺爺而已,應該沒事吧。
雲嬌嬌本來不想讓自已那麼累的,劍道就已經很費心思了。
但沒辦法,唉,總不能浪費了這一身天賦。
“這什麼…”餿主意,嘴比腦子快就這一點不好,差點把心裡的想法暴露出來了。
還好在雲嬌嬌詫異的目光中收住了嘴。
小老頭眼珠子一轉,此法也不是不行,聽起來比做她師尊要更親近些,想明白後,他立即喜笑顏開的轉了口音。
“老夫是說,這辦法甚好,不!是絕妙!”
“這琉璃仙弩是專門給你煉製的,本來是想做你的拜師禮,現在看來,應該是認親禮,哈哈哈。”
“快拿去玩吧。”
“對了,老夫本姓為雷,道號雨荷,你要記住了。”
仙尊爺爺拿出一碗茶朝著雲嬌嬌擠眉弄眼,雲嬌嬌眨了眨眼睛。
小小的糰子般的胖娃娃,乖乖下跪奉茶,還叫了他一聲爺爺。
雨荷仙尊只覺得這一聲爺爺甜到了心裡,趕緊把她托起了,一口氣喝完茶,才鬆了一口氣,生怕乖孫孫反悔。
他以後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眼眶不知為何又有些溼潤了,可能是年紀大了,總是容易感性。
雲嬌嬌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他發現的一棵小樹苗。
之前只希望她能快點長成參天大樹,把此道發揚光大,他好了卻殘念,不再苟活於世。
現在他的想法好像變了。
看著雲嬌嬌隨意擺弄他辛苦煉製的仙器,也不放在心上,本來就是給她玩的。
越看嬌嬌這樣,越喜歡,這丫頭養的真好,白胖的恰到好處。
這仙器有些高傲,不太願意配合雲嬌嬌,不過,以她的實力確實只能把它當成擺件。
雨荷仙尊見此情形,拍了拍飽滿的額頭,他確實忘記這一茬了,都怪他只想給她最好的,卻忘記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了。
“乖孫孫,天好像快亮了,你得出去了,要不然你師尊會擔心的。”
她以神識進入靈府,而且在這裡吸飽了靈氣,正玩得開心著呢,可惜時間過得太快了。
“好吧,爺爺我今晚還來,這弩你先幫我保管著。”
雲嬌嬌現在和新爺爺說話的語氣十分熟稔,絲毫沒有之前客氣的樣子。
“好好好,乖孫放心。”這種熟稔正是雨荷仙尊想要的,自然照單全收。
意識慢慢回到身體,恰巧一滴露水砸進她的眼窩,順著眼角滑落到地上。
雲嬌嬌揉了揉眼,睜開一條縫,太陽出來了。
安溯已經在曬太陽了。
雲嬌嬌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鶴玉安捉著她讓她洗漱乾淨後,才讓她去找安溯玩。
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午後陽光十分毒辣,連安溯都要退避三舍,他倆坐在樹蔭下,把腳泡進涼爽的溪水中,竟有小魚苗過來輕啄他們的小腳丫。
雲嬌嬌嘴裡叼著一根草,無聊的踢著水。
有些想回家了,她第一次離開家那麼久,不知道阿瑜和青鸞哥哥怎麼樣了,有沒有想她。
安溯看出雲嬌嬌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靈活的手指飛快的編出一個精緻的花環,獻寶一樣捧到她面前。
雲嬌嬌提不起興致,卻還是很給面子的戴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聞到花香的緣故,心情竟舒暢許多。
片刻後,安溯突然出聲提醒道:“嬌嬌,那邊好像有人來了,有兩個。”
小丫頭的興致上來了,光著腳躡手躡腳的走到一旁的大樹後,悄悄躲起來,還給安溯打手勢讓他也過來。
安溯只好提著嬌嬌的鞋襪追過去躲起來。
安溯的警覺性還是不錯的,距離那麼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人的動靜。
等了有一會了,才聽見說話的聲音。
“蕭哥哥,這裡的水真甘甜解渴,若是讓我住在這一輩子我也願意。”少女嬌俏的嗓音隱隱約約灌入耳中。
躲在樹後的兩人有些心虛的對視一眼,腳趾不自覺扣地。
他們在上游洗腳是有點不道德吧。
“陸小姐說笑了,是蕭某照顧不周,讓小姐受委屈了,小姐再忍一忍,馬上就到了。”
“蕭哥哥”看起來溫溫柔柔,說話卻滴水不漏。
“嗯好。”少女臉上帶著紅暈,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角,乖巧的答應道。
小枝盤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光明正大的偷窺。
樹後面露出兩個小腦袋,雲嬌嬌看著眼前的兩人,小聲對安溯說:“我怎麼看他倆都像話本上寫的: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呢。”
安溯紅著耳朵不說話。
雲嬌嬌戳了戳他的腰側,他腰腹最為敏感,慌亂中差點跌倒,還好雲嬌嬌眼疾手快拉住他。
只是這動靜也讓自已暴露在兩人眼前。
“何人在此?”蕭雲從將少女護在身後,佩劍隨時出鞘。
少女驚呼一聲,怯怯地躲在蕭哥哥身後,像個受驚的兔子。
小枝就在這兩人頭頂上,一動不動,裝不存在。
反正鬧動靜的不是她。
“閣下可曾聽說過神醫谷?”
兩個毛沒長齊的小崽子哪聽過。
蕭雲從望著雲嬌嬌他們所在方向,眉頭緊鎖。
遲遲沒有回應,他有些不耐,長劍出鞘,一道劍氣斬斷了雲嬌嬌周圍的樹枝,輕鬆掃蕩十多米,這只是警告。
“既然閣下不願現身,那我等先行離去,閣下自便。”蕭雲從帶著陸家小姐離開此處。
聽見他離去的聲音,雲嬌嬌按住安溯想要探頭去看的腦袋。
過了一會腳步聲又響起,陸家小姐不解的問道:“蕭哥哥,咱們又回來幹嘛呀?”
“無事,只是以為落下東西在這裡,看來是在下記錯了。”
蕭雲從瞥了一眼樹叢,對她溫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快些走吧。”
“好!蕭哥哥你剛剛好厲害……”少女雀躍的聲音慢慢遠去。
雲嬌嬌長出一口氣,忽然聽到嗒吧一聲,原來是小枝從樹上掉了下來。
剛剛那劍氣擦著她的皮從她面前經過,驚得她渾身僵直,險些抱不住樹枝。
那劍修後面繞回來又嚇著她了,誰說劍修都是直腸子的,這真他爹的陰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