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來人!給郡主驅鬼!”
話音落下,一下子周圍幾個穿著花裡胡哨衣服的人全都朝著李青珩衝了過去,手裡的雞毛撣子對著李青珩就是一頓打。
若是換作往常,李青珩必然是要躲開的。
但她今日沒有躲開,因為沒心情。
若是平日裡江氏想玩,她便可以陪著她玩一玩,可今日,她在氣頭上。
那些人都是江氏叫來的託,只不過是想讓李青珩難堪一下,礙著她郡主的名號,也沒有人敢下重手。
李青珩伸手一把便抓住兩個雞毛撣子,狠狠往前一拉,兩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便順勢跪在地上。
“爹的給你臉了是嗎!”
說著,直接將雞毛撣子一抽,回過頭去就往江氏走過去。
江氏現已被婢女扶起,正看著李青珩,眼底的得意還未散去。
“郡主被鬼附身了,都愣著幹什麼,快點兒打啊!打跑這個鬼!”
“快……啊!”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李青珩的雞毛撣子重重打在腰上的肥肉上,疼的她直接轉了一個音。
“李青珩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當然是被鬼附身了啊!”
說著,李青珩便毫不留情地幾雞毛撣子下去。
身後那些奇裝異服的法師,都被嚇呆了,哪裡還敢動手。
“你瘋了!我是你嫂子!”
“對!我就是瘋了!人活著哪有不瘋的,我就是來發瘋的!”
狠狠打了幾下,手裡面的雞毛撣子直接被打斷了,李青珩這才收手。
江氏被打的到處亂竄,但嘴依然是硬的:“你為幼不尊,我要將你打我的事告訴你哥,讓他好好教訓你!”
“李青珩你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你這個潑婦!你這個瘋子!你死不要臉!”
江氏文化不高,沒讀過多少書,所以罵人的時候也罵不出來什麼新鮮玩意,但那氣勢絕對夠足,嘶吼聲十里之內都能聽得清楚。
“知道的以為是你發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殺豬了,你不是喜歡喝這種噁心的東西,你不是為了我好嗎?來,這麼好的東西,都給你喝!”
李青珩扔掉手中已經打斷了的雞毛撣子,直接去伸手端江氏身邊婢女手中的噁心藥水。
手碰到了碗,卻並未見婢女鬆手。
李青珩眸光一抬,眼底冷光閃現:“鬆開。”
她此時的模樣,怕是閻王來了都得抖三抖。
彷彿周身全部有著黑氣籠罩,而她是地獄裡走出來的魔王,無人能不屈服。
被嚇傻了的婢女心裡面只有兩個字:服從。
她呆若木雞地鬆開手。
下一刻,那碗黑乎乎的水,落到了李青珩手中,她像是著了魔一般,直接對著江氏的嘴塞過去。
那裡面加了驢糞,紙燒成的灰燼,甚至還有一點馬尿。
江氏自然是死活不會喝,抬手就要打翻李青珩手裡的碗,掙扎不休。
“抓住她!”李青珩聲音一冷,話語之間帶著十足的命令。
兩旁的婢女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去抓著江氏。
趁著江氏被抓的空隙,李青珩毫不拖延,手腳利落地直接捏著她的下巴,把噁心的水灌進去大半。
江氏只覺得嘴裡面臭烘烘的,而她又不能掙扎開,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口也不嚥下。
嘴裡灌滿之後,水便開始往外流,流的江氏衣服上全都是黑黃色的汙漬,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臭味。
“啪——”
李青珩扔掉手裡面的空碗,碗碎成三瓣摔在青石磚上。
她這才拿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手,順帶將帕子也丟了。
“你們瘋了!你們居然敢抓我!你們幫這個賤人抓我!”
江氏瘋癲地對著兩旁的婢女一通亂吼。
簡直是沒天理了,自己身邊的婢女居然幫著李青珩報復她!
婢女這才猛然間回過神來,會想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立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請夫人責罰!”
求情之間,婢女聲淚俱下。
瞧著模樣甚是可憐。
“打也捱了,你的神湯也喝了,江氏,你現在可滿意了?”
今日的李青珩,看上去很不好惹。
每一句話都是冷冰冰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江氏見李青珩要走,當場便衝上前去,抱住李青珩的大腿:“啊啊啊沒天理啊!打我不說,還給我灌那種噁心的東西!你的孝心都到哪裡去了!我的命好苦!”
“……”
李青珩攥著的拳頭緊了緊。
因為方才江氏的慘叫聲太過激烈,李俅聽到聲音後,便立刻循聲趕來。
走路的速度,連他身後的貼身侍衛都須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李俅一進門便看到渾身都髒兮兮的江氏坐在地上,抱著李青珩的腿,哭的天昏地暗,嘴裡面的罵聲都沒有停下過。
江氏此時的模樣,跟一個市井潑婦毫無區別。
頭上的珠釵掉了一地,髮髻鬆散,眼看著假髮都快要掉出來了。
李俅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瞧著這一幕,也知道定是江氏自作自受。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還有他對感情也沒什麼寄託,他早就休了江氏。
而另一邊的江氏,看到李俅之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又把方才的話罵罵咧咧換了個說法,重新訴苦一遍。
“李俅,你看看你的好妹妹!她中了邪,我好心給她驅邪,可是她倒好,用雞毛撣子打我,還給我灌驢糞湯!”
江氏嗓門扯得老大,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樣。
李俅皺了一下眉,朝著這邊走過來。
“青珩,你這次做的有些過了。”
縱然江氏再怎麼不濟,也不能用這種法子羞辱江氏。
方才地上躺著的被打斷了的雞毛撣子,李俅也是看在眼裡。
他覺得江氏好歹也是個長輩,不能這樣羞辱她。
李青珩冷笑一下,面無表情道:“那你倒是問問,她原先對我打算做什麼,雞毛撣子是給誰準備的,噁心的驢糞湯又是給誰的?”
李俅看向江氏,只見江氏眼神躲閃,再不言語。
果然,這一切都是江氏咎由自取。
“青珩,對不起。”
跟李青珩道完歉後,李俅對著江氏道:“我昨日同你說了,青珩沒有中邪,你現在自作主張咎由自取,可算是滿意了?!”
江氏癟嘴:“我還不是為了她好。”
“你不過就是想羞辱青珩,話別說的這麼好聽,看來你是該禁足一段時日了。”
“李俅你敢!”
李青珩沒工夫聽他們在這裡瞎扯,冷眼看向李俅:“李俅,大唐都要亡了,你作為皇孫,身居高位,不應該做點什麼嗎?”
李俅愣了一下:“你……胡言亂語什麼?”
大唐怎麼會亡,大唐不會亡的。
“我說大唐要亡了,安祿山要造反了,楊國忠瘋了,李隆基聾了,你作為皇孫還被封了王,整日只知道按時按點上班不知道做點有用的造福一下百姓嗎?”
“還有你娶來的這潑婦,胸無大志,腦中積水,與你一般見識短淺,你若是不將大唐的死活放在心上,別耽誤我正事。”
李青珩以前看李俅覺得沒什麼,但現在看來,李俅就是一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