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渺渺扶著自己的頭，在牡丹要靠近自己的時候大聲呵斥道：“站住！”
聽見她陡然拔高的音量，牡丹愣在原地，試探道：“大人可是身體不適？”
其實他的內心隱隱已經知道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見她這樣都不肯碰自己不禁悲從中來。
難道，她是嫌棄自己在這青樓之中髒了身子？可自己也明確告知她，這樓裡的客人，並沒有碰過他。
沈桃家教也嚴，帶著凌渺渺過來不過是過來玩玩，要真讓她睡了青樓男子，她可不願。
凌渺渺拿出銀子放到了牡丹的手上，在兩個人手指相觸的時候，牡丹感覺到她的手無比灼熱。
“大人這是作甚？”牡丹有些疑惑，但還是握緊了銀子。
“賞你的。”
凌渺渺也聽說這樓裡是按每個小倌掙錢的能力來劃分等級的。
比如最初級的，姿色一般的，只能去接一些身份不是很尊貴的客人。那些人或是娶不起夫郎，只能到樓裡花一點小錢睡小倌。
這種小倌只能和其他人擠在一起住，如果有客人來了再去接客。
再高階一點的，有自己固定的客人，客人偶爾也會賞賜他們一點東西。這種小倌就是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住一間。
而像牡丹這樣，剛進樓不久就有人為他豪擲千兩白銀的，已經能夠成為樓裡頂級的小倌，住著單人單間，還有小廝伺候。
凌渺渺給了他大概五十兩銀子，還有一張銀票，這些銀子足夠牡丹生活一段時間了。
沈桃出手也大氣，拿出二十兩銀子給了剛剛自己身邊的小倌。
兩個人起身來到門口的時候，老鴇聽到動靜過來，先是問道：“兩位客人，可是這兩個賤蹄子沒有將您們伺候好？待會兒我定好好教訓他們一番。”
隨後狠狠瞪了那兩人一眼，牡丹和那人同時低下頭。
凌渺渺搖頭道：“不是的，是我還有事要先回去。等我得空了下次再來。”
“行吧。”老鴇的聲音裡難掩的可惜。
就這麼會兒功夫，她們就要走，想來那事也沒開始辦呢。
“二位貴客慢走，您放心，我們定會給你留著牡丹的身子。等您享用。”
畢竟凌渺渺花了那麼多錢，而他們剛才一看就不像縱，欲之後的樣子。這牡丹留著，等她下次再來。
凌渺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看到了牡丹眼中的不捨。她拉著沈桃趕緊下樓。
待兩個人的身影消失以後，老鴇氣得一腳踢在了牡丹的小腿上。
“不爭氣的東西，兩次都沒能讓那位貴客破了你的身子。”
上次在凌渺渺走了以後，老鴇讓人來房裡檢查，屋中東西擺放整齊，並且牡丹的身子也是完整的。
牡丹被他踹了一腳，感覺小腿疼得厲害，低頭道：“是牡丹無能。”
“若是下次還這樣，我就讓你去伺候其他人。”
聽見這話，牡丹的眼中升騰起霧氣，淚珠掛到了睫毛上。
“求求你，我一定會好好伺候那位貴客的。您別讓我去接客。”
在看到凌渺渺的時候，他就暗暗決定自己的身子只有她能碰。
在出了門以後，沈桃就和凌渺渺分別了。凌渺渺也趕緊回到了宮裡。
……
“快，去備洗澡水，記得要冷水。”
剛回自己宮裡，凌渺渺就囑咐自己的宮女綠豆道。
綠豆訝異：“冷水？現在天氣還這麼冷，太女殿下又這麼晚回來……”
她怕太女殿下用冷水洗澡會生病。
“別管那麼多了，快去。”
現在她感覺自己難受得不行，恨不得直接把衣服全部脫下。
綠豆只好去備水。
而凌渺渺剛進屋，就感覺到一道陰鷙的視線，雲錦修竟一直坐在她的房裡等她回來。
他像是強壓著怒火一樣，用盡量溫和的聲音問道：“是學堂那邊有事耽擱了，太女殿下才這麼晚回來嗎？”
“不是，我跟朋友一起出宮轉了轉。”
在凌渺渺沒有回來的時候，雲錦修就讓人打聽了，明日學堂裡因為夫子要採購書所以放一天假。
而且今日學子們也都早早下學了，可凌渺渺卻在這個點才回來。
綠豆和黃豆抬著浴桶放到屋內，雲錦修自然也聽到了凌渺渺說要用冷水洗澡的事情。
他起身來到了凌渺渺的身邊，詢問：“難道太女殿下不怕肚子疼？”
現在才剛入春，晚上格外冷。
雲錦修的面上戴著面具，讓凌渺渺看看不見他的臉。
上次凌渺渺說不想看見他的臉，他一直記得，拿面具蓋在了臉上。
但是凌渺渺聽見他的聲音，還有他一張一合的紅唇，忽然很想親上去。
面具是銀色的，反射著冷光。
綠豆和黃豆把浴桶放好以後就開始往裡面加冷水，雲錦修靠近了才發現凌渺渺的臉色看起來尤為不正常。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臉上竟還有一層薄汗，雲錦修抬手撫上她的額頭，凌渺渺握住他的手，輕輕蹭了蹭。
好舒服，他的手冰冰涼涼的。
雲錦修聞到了凌渺渺身上的別的男子的脂粉氣味，眼睛微眯。
“太女殿下今晚到底去了哪裡？”
“就是和朋友一起出去逛了逛。”
不知怎麼的，在他面前，凌渺渺竟然有點心虛。
雲錦修心中大怒，面上卻越發雲淡風輕。
“既然如此，那我便服侍太女殿下沐浴吧。”
那邊水已經加好，凌渺渺脫去自己的外袍，雲錦修將她的外袍拿在手上，又將她的頭髮盤在頭頂。
待她的衣物褪盡以後，凌渺渺剛要抬腳踏進浴桶裡，卻被人從身後打橫抱了起來。
這種失重感讓她很不喜歡，她抬頭跟雲錦修對視，“放我下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居然敢如此對本太女！”
她在雲錦修的懷裡掙扎著，威脅道：“你若不聽話，我就休了你。”
雲錦修故意撒手，讓凌渺渺摔到了地上，她氣急敗壞地轉過身，卻意識到自己此時未著寸縷。
“其實太女殿下也不用泡冷水澡，畢竟阿修是你的夫郎。”
“阿修可以戴著面具與太女殿下行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