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渺渺打量著四周：“不了不了，我就先看看。”
老鴇有些失望，不過又接著說道：“客官您今日算是來對了，我們樓裡新來一個牡丹公子。今天正要拍他的初夜呢！”
他看凌渺渺周身氣質高貴，手上戴的鐲子價值不菲猜測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所以對她無比熱情。
凌渺渺點了點頭，往裡面走去。
作為京中最大的青樓，醉夢樓裡面的擺設自然不用說，桌子用的都是上好的檀木，上面擺著一套精巧的茶具。
剛走進來，她就聽見了悅耳的歌聲，只見一樓的臺子上坐著一個手抱琵琶，半張面紗遮住臉的男子。
他的歌聲如怨如泣，琵琶擋住了他的半張臉，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臺下幾乎坐滿了人，女子都貪婪地看著坐在臺上的人，凌渺渺聽她們說道：“這牡丹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前些日子我聽說醉夢樓來了一個尤物，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凌渺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地方坐下，只見二樓三樓也擠滿了人，都在往下面看。
牡丹公子一曲畢周圍的人鼓起掌來。
凌渺渺捏了一塊點心，然後眼前一亮，想不到醉夢樓的點心比宮裡的還好吃呢！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把點心送了下去。
牡丹公子站起身，鞠了一躬。
接著，他又來到一架古箏前，一邊彈一邊唱。
旁邊是為他伴奏的人。
凌渺渺很快就消滅了一盤點心，然後讓人又上了一盤。
牡丹公子唱完以後，微笑著轉向眾人。
那雙眼睛若星星一般，面紗下的臉若隱若現，直到他摘下面紗，眾人看見他那張美麗精緻的臉發出歡呼。
凌渺渺吃著吃著聽見周圍熱鬧起來，然後看了一眼臺上的人，手中的糕點掉到了桌上。
這也太美了吧？
一雙眼睛是琥珀色，眼睛下是一顆淚痣，淡粉色的唇，挺翹的鼻樑。
他身穿大紅色衣裳卻一點不顯得俗氣，反而顯得有些妖媚。
老鴇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臺上。
“首先呢，歡迎各位來到咱們醉夢樓，我知道大家都是衝著牡丹公子來的。”
臺下的人打斷他：“別廢話了，快開始拍賣吧。”
老鴇微微一笑說道：“大家莫急，拍賣很快開始。相信今天來到樓裡的，都是信任咱醉夢樓的顧客，大家回去也可以好好替我們宣傳一番。”
知道大家都不樂意聽他廢話，老鴇也長話短說，把牡丹拉到自己身前。
“今天拍賣牡丹公子的初夜，起拍價一百兩銀子。”
此話一出，有的人掏了掏口袋，覺得有些掃興。
起拍價就是一百兩，尋常睡一個小倌也才不到十兩，誰那麼有錢就為了和這個牡丹共度一夜？
牡丹面上始終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眼睛眨了眨，帶著一抹羞澀。
“二百兩！”
這時又一個女子叫價道。
“三百兩！”
“四百兩！”
“一千兩！”
……
叫價越來越高，老鴇的臉上快要笑開花了，他沒想到一個牡丹就能給她掙這麼多錢，今天這麼多人幾乎都是衝著他來的。
連茶水點心都賣出去了不少。
“一千一百兩！”
價格還在逐步提高，但都沒有剛開始漲的那麼快了。
“一千一百五十兩！”
“一千二百兩！”
凌渺渺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
一千二百兩以後就沒有人再接著往上叫了，老鴇說道：“一千二百兩一次，一千二百兩兩次，一千二百兩三……”
凌渺渺站起來：“一千五百兩。”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這是哪家的女子，出手竟如此闊綽，那可是一千五百兩啊，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
老鴇看見是凌渺渺出了一千五百兩，心中暗暗高興，剛才這個女子進門時她就瞧著是個有錢的主。
一千五百兩的高價，沒有人再往上喊了。
眾人議論紛紛，牡丹看著凌渺渺都有些意外，不過想到今晚要面對的事情，他的臉微微發白。
凌渺渺要了一間上好的房間，很快牡丹就被帶了過來。
凌渺渺付錢時，老鴇的臉都快笑成菊花了，還送了好幾盤吃的還有喝的過來。
凌渺渺看著牡丹，牡丹也在看她，被發現以後牡丹迅速低下了頭。
“你今年多大了？”
“回大人，我今年十七。”
“十七？”凌渺渺挑了挑眉。
她讓牡丹來到她身旁坐下，她伸手倒了杯茶給牡丹，“喝吧。”
牡丹一飲而盡，然後聲音有些顫抖：“大人，我們……”
“唱了那麼久你不渴嗎？”
在進青樓之前她就聽到了牡丹的歌聲，進來之後他又唱了一會兒。
牡丹喝完一杯茶以後，只見凌渺渺又給他倒了一杯。
牡丹舔了舔嘴唇，不明白她的意思。
方才他喝的茶裡並沒有下藥，他還以為裡面會有催情的藥物。
他先前聽在樓裡的哥哥們說有些客人會在茶裡下藥，這樣在折磨他們的時候他們就不會感到太疼。
他以為，凌渺渺給自己的茶裡也是下了藥的。
“我剛才瞧你嘴唇有點幹，就多要了幾壺茶。”凌渺渺解釋道。
她把杯子推了過去，讓牡丹又喝下一杯茶。
凌渺渺託著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牡丹，由衷地誇道：“牡丹，你真好看。”
她的話裡充滿讚美，臉上也沒有那種讓人作嘔的表情，好像真的只是誇他長得好看一樣，牡丹鬆了口氣。
能伺候這樣的客人，想來也不會太痛苦吧。
牡丹笑道：“大人過讚了。”
凌渺渺搖了搖頭，比起她宮中的那個醜八怪，牡丹真的可以說是天人之姿了。
牡丹來到凌渺渺身後，為她按摩肩膀，凌渺渺舒服地眯起眼睛。
糕點吃得有點多，再加上她喝了整整一壺茶，凌渺渺突然打了個嗝，然後她趕緊捂住嘴。
牡丹掩唇一笑。
為了掩飾尷尬，凌渺渺說道：“你們樓裡的點心太好吃了。”
比她在宮中吃的都好吃。
牡丹說道：“大人喜歡吃就多吃點，或者我喂您吃？”
牡丹修長的手指捏起一塊送到凌渺渺的唇邊，她吞下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牡丹的手指。
牡丹身上的香氣讓凌渺渺聞起來很舒服，他並不像樓中的其他男子一樣恨不得把香水全部噴到身上，而是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聞起來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