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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英俊秀氣

就在他連退數步,直退出幾米遠的時候,源自靈魂的驚懼顫慄,一瞬之間傳遍全身。

而這顫慄,並非來源於眼前的朱厭。

與此同時,貳略帶焦急的聲音,驀地在後方響起。

“孔兄弟,小心後面……”

孔毅動作僵硬的轉過頭,看到緊貼著他後背的地方,不知何時,浮現出一道泛著詭譎紫光的空間之門。

乾枯的蒼老手掌,從裡面緩慢伸出,彷彿古樹伸出的枝條。

“呵呵……謝了。”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從空間之門內徐徐響起。

這隻蒼老手掌的目標,正是他攥著蒸汽之核的左手。

“你謝你老母……”孔毅暴躁的罵道。

前方是朱厭,一掌拍出空間裂縫,後方是半死不活的死老頭兒,怎麼選自然不言而喻。

體內星辰之力瞬間湧動,沖刷著完好無損的左臂,孔毅旋腰蓄力,回頭一拳砸向乾枯手掌。

掌心的蒸汽之核泛起熱浪,燒灼的空氣都在劇烈扭曲。

“別……”貳瞳孔微縮,這會兒他也到了。

眸子重新變得晶瑩剔透,他忍著頭痛,重新動用精神力發起壓制。

“以身御劍,破碎蒼穹……”一聲縹緲且滿含浩然正氣的聲音,隨之響起。

淡青劍氣越過貳,與其擦肩而過,帶起的氣流掀動他的衣領,獵獵作響。

孔毅的拳頭,鍾檀伐的三清劍術,都在此時與乾枯手掌相撞。

然而……

“這……”遠處的鐘檀伐,結印的手微抖。

他看到,淡青劍氣沒對乾枯手掌,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而是宛如擊中空氣一般,直愣愣的穿了過去。

毫無意外的,孔毅蓄滿力量的拳頭,也打了個寂寞……

但是,冰涼的觸感,卻從掌心蔓延開來,他忽然就失去了對蒸汽之核的掌控。

猶如被毒舌的引信舔了一下,這種驚悸恐懼的感覺霎時佔據心頭。

乾枯手掌與他的拳頭重合時,陡然握攏,將孔毅掌心的蒸汽之核奪走。

既無實體,還能搶奪物品。

孔毅瞳孔瞬間收縮,猛然張開手,想從乾枯手掌裡抓出蒸汽之核。

然而,他卻抓了個空,蒸汽之核被對方奪走之後,似乎也變成虛幻無實體的形態。

“靠,這是他媽什麼鬼能力。”孔毅罵罵咧咧的時候,朱厭拍出的空間裂縫,也陡然卷向他的左臂。

孔毅臉色驟變,就在他準備斷臂逃生時,空間裂縫,包括容貌猙獰的朱厭,就這樣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

沒錯,直接……穿了過去。

“……”孔毅沉默片刻,氣的嘴唇直抖。

過了幾秒,才咬牙切齒的罵道:“草你*,老銀幣,拿幻象糊弄老子。”

乾枯手掌緩慢收回,不急不緩,似乎絲毫不擔心孔毅等人搶回蒸汽之核。

一位蒼老幹瘦,面目黧黑的老者,從泛著紫光的空間之門內浮現而出,他就像盤核桃似的,輕輕摩挲著蒸汽之核。

貳的精神之力,壓根就對他不起作用。

“禁神箴言:貌合神離……”一聲輕喝,陡然在後方響起,是道門的十二箴言。

鍾檀伐眼泛清氣,凝視著神秘老者,面龐帶著毅然決然之色。

深吸了一口氣,他緊接著念道:“避險箴言:九死一生。”

神秘老者既然不懼貳的壓制,就說明他的精神力比後者還恐怖。

對這種程度強者使用禁神箴言,必然會遭遇極為恐怖的反噬。

所以,年輕道士在此之後,接著用出了避險箴言,早就有了視死如歸的覺悟。

他咬著牙,等待劇痛的降臨。

然而,幾秒之後,十幾秒之後……神秘老者依然笑容淡然。

而鍾檀伐,也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

尷尬……

但與此同時,孔毅心裡也掀起了驚濤駭浪,與濃郁的無力之感。

這位神秘老者,彷彿不懼一切攻擊,無論是物理的,還是精神方面的……

泛著詭譎紫光的空間之門內,神秘老者負手而立,雲淡風輕,偏黑的蒼老面龐帶著些許玩味。

“孔毅,華清的門永遠為你敞開。”他密佈著皺紋的眼角,含著看似祥和的笑容,他道:“只要你肯來。”

說著,神秘老者回頭,指了指貳,笑道:“你的上限會比他高。”

“好,你過來,我告訴你答案。”孔毅微笑點頭道。

神秘老者眼角笑意愈濃,他踏前一步,側耳傾聽。

孔毅靠過去,微笑逐漸變為獰笑,體內的力量瞬間匯聚一點,一拳砸向神秘老者枯瘦的面龐。

砰!

空氣被瞬間砸爆,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拳頭混合著狂暴氣流,毫無預兆的砸中老者。

與此同時,孔毅咆哮著罵道:“去你老母,還老子蒸汽之核。”

然而……這一拳,連帶著前衝的孔毅,都詭異的從神秘老者身上穿了過去。

就連紫色的空間之門,都是虛幻的。

等他完全穿過去後,神秘老者反手一掌,毫無花哨的拍向孔毅後背。

空氣泛起淡淡波紋,老者乾枯的手掌,彷彿能穿透空間一般,瞬間貼近,驟然拍在孔毅的後心之上。

有之前朱厭的先例在,他下意識的認為,這次也只是虛張聲勢的幻象。

但考慮到這老頭兒實在詭異,孔毅還是調動星辰之力覆蓋住後背。

乾枯手掌降臨的瞬間,磅礴力量陡然湧現,氣流不曾湧動,但刺痛感卻從後心蔓延開來。

孔毅悚然而驚,負責阻擋的星辰之力,沒起到任何保護作用,這一掌的力量直接透過後背,隔著血肉傾瀉到心臟之上。

“噗嗤……”一口鮮血噴出,後背浮現出被撕裂痛感,疼的他只覺頭皮發麻。

心臟似乎都停跳了一瞬,“砰”的一聲,孔毅宛如離弦的箭矢,瞬間倒飛而出。

他穿過虛幻的空間之門,砸散迷濛的霧氣,不受控制的飛向廠區圍牆。

神秘老者單手背在腰後,屈指輕彈,漆黑如墨的能量劃破空氣,狂飆而來。

孔毅瞳孔微縮,他在這道能量上面,察覺到了一絲令靈魂震顫的波動。

他舉起手掌,向前抓去,但還是無法阻止漆黑能量。

冰涼刺骨的寒氣攀上額頭,封鎖住靈魂,彷彿元神被扔進冰窟,精神力都霎時變得滯澀起來。

漆黑能量射入眉心時,睏倦感霎時淹沒腦海。

孔毅隨之昏迷。

貳臉色微變,連忙踏步趕去。

鍾檀伐單手結印,揹負的古劍脫鞘,化作流光狂飆而去,豎著接住昏迷的孔毅。

鏗!

長劍之上,力量肆虐,年輕道士面龐一抖,連忙手掐印訣,穩住古劍。

“這老者的力量,恐怕在周姑娘之上。”他在心裡評估著。

貳這時也趕到了,他張開手掌,周身無形力量鼓盪而出,輕輕覆蓋住孔毅的額頭。

他皺著眉頭感應幾秒,眸光微動,俊秀面龐浮現出淡淡的疑惑。

“沒有異常?”貳抬頭看向神秘老者,眯起澄澈透明的眼睛。

老者笑著搖頭,無奈道:“貳,我的脾性你是知道的,從不會輕易毀掉一顆好棋子。”

“更何況,他還是那傢伙的兒子。”

言罷,神秘老者乾瘦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幻。

被孔毅看做幻象的空間之門,驀地綻放出詭譎虛幻的紫光,將神秘老者吞噬進去。

幾息之後,一切歸於平靜,暴雨沖刷著碎石嶙峋的岩石層,渾濁泥水在起伏不平的地面上,肆意流淌。

貳盯著昏迷的孔毅,皺眉看了一會兒,最終沉聲道:“走,回去。”

鍾檀伐嘆了一口氣,背起孔毅,操縱古劍拖起同樣昏迷的周文茵。

微風拂過廠區西北域,帶起迷濛水汽,漂浮在溫度微高的空氣裡。

幾人的背影淹沒在水霧裡,迅速向離這最近的廠區圍牆奔去。

……

熱電廠,總監控室。

沉寂的氛圍在百平米的空間裡,肆意蔓延,椅子凌亂的擺放在周圍。

監控室裡,三人滿眼愕然,他們湊在廠區西北部的監控區域前,皆是眼帶血絲的緊盯著螢幕。

空氣裡瀰漫著煙霧,滿地菸頭,吳清的嘴裡還叼著一根燃著的香菸。

香菸早就燃盡,火光正侵蝕著菸嘴棉,煙的前端,還掛著一條几乎完整的菸灰。

現在正午剛過,正值下午,窗外的光線也逐漸變得黯淡,灰白天空轉為漆黑如墨,暴雨如注。

監控室裡的光線,也隨之顯得有些昏暗,這讓氛圍變得更加壓抑。

“臥草,誰偷襲老子。”吳清大吼一聲,感覺嘴唇疼了一下。

這會兒監控螢幕上,正顯示著朱厭從漆黑霧氣裡出現,並且一巴掌拍出空間裂縫的畫面。

呂建誠和小金,聚精會神的盯著這一幕。

結果,吳清這麼一吼,嚇得二人直接一抖,差點靈魂出竅。

“金祥誠,把老子刺刀拿來。”呂建誠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金祥誠是小金的全名。

吳清吼完之後,菸頭掉在地上,結成條的菸灰隨之飄散,落的滿桌都是。

金祥誠嘴角一抽,驚魂未定的嘆了口氣,也沒聽呂建誠的氣話,而是走到角落裡,拿起笤帚將菸灰清理乾淨。

而後,給兩人杯子裡添好熱水。

呂建誠端起保溫杯,吹散上面漂浮的熱氣,吸溜著喝了一口。

吳清拍掉身上的菸灰,表情嚴肅,這會兒監控螢幕裡,正好是神秘老者將蒸汽之核奪走。

但是,從電子監控裝置裡看去,根本就沒有神秘老者的影像,他們只看到,朱厭從孔毅身上穿了過去,而後,蒸汽之核便憑空消失了。

實際情況是,蒸汽之核是被神秘老者拿走的。

金祥誠盯著螢幕,目瞪口呆,Steamman—05包括朱厭的出現,都在顛覆著他的認知。

他扭頭看向兩位領導,張了張嘴,想問一些關於災變的事,但迫於地位的差別,還不敢亂問。

畢竟有些事,涉及國家機密。

現在監控畫面裡,貳和鍾檀伐,帶著昏迷的兩人離開。

飛劍、道門秘術、蒸汽人……還有毀了幾乎整片廠區西北域的電磁軌道炮。

這些,都是這世界,曾不為人知的一面。

“咕咚……”金祥誠嚥了一口唾沫,回想著飈射的淡青劍氣,神秘的道門術法,心頭火熱。

呂建誠和吳清,也半晌未能回過神來。

幾分鐘之後,三人幾乎不約而同的,長出了一口氣,彷彿是想將心裡的震驚吐出去。

呂建誠不苟言笑的面龐,罕見的浮現出無奈苦笑,他道:“唉……時代變了。”

“年輕時在訓練營裡,我聽教官他們提過古武家族。”他回頭看向吳清,問道:“老烏龜,孔毅這群人,是古武子弟嗎?”

金祥誠眼睛一亮,連忙噤聲,將呼吸都放緩不少。

吳清沉默半晌,搖了搖頭,遲疑道:“應該不是……”

呂建誠皺眉,本想順勢嘲諷他兩句,但回想起曾經執行任務時,遇到的幾位古武者。

他感覺,似乎還是孔毅等人更變態。

“的確……這些傢伙的實力,遠超古武。”他點頭嘆道:“還有你侄女,真猛啊。”

說到這,他連連咂舌。

一鐵板拍的蒸汽人踉蹌,這力量,恐怕比起孔毅都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吳清端起紙杯,吸溜著茶水,他盯著監控螢幕看了一會兒,沉吟道:“實際上,這丫頭不是我親侄女。”

“她母親,是當年我父親戰友的女兒。”

呂建誠眉頭微皺,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他摩挲著下巴問道:“老烏龜,她不是你侄女嗎?怎麼她母親還和你有關係?”

吳清沒理會他的詢問,整理了一下思緒,他眼帶回憶的敘述道:“當年我父親的戰友,在外執行任務時陣亡,之後她母親便被帶到我家照顧。”

“而她父親,從幼年時就在我家暫住,與我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親。”

“文茵母親到我家時,是十六歲,她和文茵父親一見鍾情,等到了年齡之後,我家便為他倆操辦了婚事。”

說著,他皺起眉頭:“所以說起來,我對她父母都比較瞭解。”

“她母親就是普通人,但是她父親……”吳清端起茶杯,但沒喝,只是這樣端著,似乎是想掩蓋心裡的波動。

“她父親名叫周思齊,容貌英俊秀氣,從外表來看就是一個書生。”

“與其容貌不符的是,我這兄弟飯量極高,七歲時,每頓飯便能進食米麵三斤,而且,這還不算菜與湯。”

“他的力量,就和文茵一樣,大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