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給奎叔說一聲我不幹了!”
“還有壓的二十天工資你不要了麼?”
“不要了,我要去追夢!”
“行,行,行,你追!”
陳述只從電話裡聽到胖子隱約憤怒的聲音。
陳述加上實習期總共在餐廳呆了兩年。一年前廳醬油,一年後廚醬油。
陳述在經過去和留的反覆掙扎後,終於在換掉包漿手機,存了一點錢之後,跑路了!
陳述躺在床上愜意至極,那真的是自由的味道,至少是暫時的自由。
就像陳述講的,已知比未知更痛苦。
陳述在掙扎的每一天裡,都能看到若干年後的胖子,幹成了總廚,被某豪華酒店聘為行政總廚,娶了那個問他什麼魚該死的小服務員。
而現在的陳述則看不到未來自己會怎麼樣。那就是未知的樂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述想著想著就笑了。
這一年也過得極快,陳述的生活則毫無變化,唯一變得是出現了一款綠泡泡型別的app取代了很多通訊工具和軟體。
陳述手機上扒拉著舍友六人群。
自上一次六人聚會後的一年。各位舍友也依舊生活毫無波瀾。
胖子繼續著進階砧頭的努力,盛得水在實習那家公司的碼著程式碼。
方明迪在自己爹媽公司裡打工,李軒成了寵物店的店員,何亦當著實習教員。
唯一的自由人,在群裡一直髮著訊息。
“我辭職了,你們這群渣渣!”
“你們這群沒有理想,沒有抱負,沒有自由的人,不會懂我現在多開心。”
“……”
陳述在群裡一直髮動各種嘲諷技能,而其他群友可能開啟了免打擾。
當然陳述辭職後也是一天也沒有閒著,為了不被蘭姐趕出小院樓。
也為了生活維持在不死不活的狀態陳述也開啟了兼職模式。
“梳子,明天早晨還有個發單的活,就幹早晨半天,幹不幹。”
“幹啊,這活香啊!”
一長髮中分,s型瘦波浪,略圓臉的男人,細看下,髮梢還略帶乾枯的樣子。和陳述正湊在一起盯著手機。兩人手裡還各自提著深紅黃拉手的袋子,裡面塞滿了傳單。
這也便是陳述新交的朋友楊和了,兩人初見時也是一次發單,楊和那時候算是兼職的頭頭,巧的是陳述和楊和同一屆畢業。
後來陳述在和楊和熟悉中,才知道楊和比他還灑脫,從畢業開始後就沒有做任何穩定工作,全憑著各種兼職過活,他在一年多的兼職生涯裡也混熟了一些路子,同時也掌握著大量的兼職經驗和兼職來源。有時候還能在地產公司,熟人那裡攬到一些負責招聘兼職的活賺個人頭錢。
同為社會閒散人員,又算同一屆學友,一來二去便也熟了,也算的上臭味相投。
“陳述,你倒是打電話啊?”楊和對著陳述說道。
“你打唄!”
“我特麼,有話費用的著你打麼?”
“你怎麼這麼窮,話費都交不起,你上個活不還抽了好幾個人頭費呢?”
“花了啊,吃飯租房不用花錢麼?”
“誰不租房啊,我話費也不多了!”
“那你特麼的說我窮?”
“你是我認識的人裡唯一,一個、能從我身上、拔毛的同齡人。”
邊說著陳述便也只得拿出電話,照著楊和手機上兼職群裡的電話打了過去,幾句話的功夫就報名了兩人份的兼職。
“那你沒話費,明天咋整我咋聯絡你啊?”陳述低頭沉吟了一會突然抬頭看著楊和。
“沒事,等會收工老闆結賬交10塊!”
“當真我陳述這輩子不服別人,就服你楊和……”
在陳述認識楊和的一兩月裡,楊和總體來講收入是略高於陳述的,但是楊和貌似總在破產邊緣徘徊。
“您好,兩位客人,吃飯裡面請,我們店裡是有空位的!”
陳述和楊和兩人聽到動靜,同時抬起頭,只見一女迎賓員,以90度的鞠躬方式正對著兩人。
“楊和你去裡面點菜,我去買包煙!”
陳述大聲說道,邊說著邊就從走到跑,直到出去50米,才回頭看著楊和。
陳述就遠遠的看著,楊和也向著服務員開始一個勁的點頭鞠躬。、
而楊和的口型分明在說著:不好意思啊,我不吃飯,我手機沒話費了,蹭個wifi……
沒幾分鐘後楊和來到陳述身邊,此時陳述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了。
“艹,我窮是窮,你是真特麼的狗啊!”楊和咬牙對著陳述說道。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回復楊和的只有蹲在地上笑個不停地陳述。
數分鐘後陳述還沒起身。
“別笑了,我特麼服了,趕緊起來發傳單了,還有這麼厚的兩沓呢。”
又幾分鐘陳述才起來,然後二人便又開始奔走在大街上。
發單是一件很有趣的工作,對於陳述來講,好的時候大街晃悠兩圈,隨便放某個樓道,結賬再提回去存一存就能回收,遇到不好的時候爬一整天的樓道。遇到更不好的則是被人盯著站一天。
而今天陳述的活,則是楊和當工頭的活,於是兩人也是安安生生的發完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