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氣氛比往常更加沉重。大乾皇帝寧霄坐在龍椅上,臉色凝重。殿內的大臣們也一樣,臉上寫滿了擔憂和疑慮。秦戰的急報已經到達了京城,大臣們在私下裡已經對鄭王的行為進行了大量的議論。
“陛下,近日北涼的軍事行動頗為不妥,懇請陛下徹查!”一名文官,顫抖著步出佇列,向皇帝寧霄進言。
“鄭王近日行事確實古怪,放走了多次匈奴的遊騎兵。這不是明擺著要與敵人通敵,圖謀不軌嗎?”另一名武官也加入了彈劾的行列。
寧霄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目光如電,掃過在座的所有大臣,彷彿要洞察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思想。
就在這時,陳望緩緩地站了起來。
“陛下,諸位大人,我有話要說。”
大殿內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我認為,鄭王這麼做,必有深意。這些年來,他一直是大乾忠誠的臣子,尤其是經歷了諸多波折之後。我不認為他會在此時圖謀不軌。”
一片喧譁。很多大臣都露出不信之色,甚至有人當場反駁。
“陳大人,您這是何出此言?難道我們要無視這如此多的跡象嗎?”一名文官急切地問。
陳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我願用我的人頭擔保,鄭王並沒有謀反的意圖。”
這番話一出,大殿內再次陷入了死寂。
寧霄盯著陳望,目光復雜。他知道,陳望是個聰明人,也是一個不會輕易拿自己人頭做賭注的人。
“陳望,你確定?”
“陛下,我確定。”
寧霄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向其他大臣:“既然陳望都願意用他的人頭擔保,我相信鄭王並沒有謀反。不過,北涼的情況我也會派人去徹查,以求心安。”
諸位大臣聽命,雖然臉上還有不解和疑慮,但已無人敢再質疑。
大乾皇宮的書房內,沉重的氛圍幾乎可以切割得出來。皇帝寧霄正坐在座位上,目光陰鬱地注視著手中的急報,那是從北涼傳來的,由秦戰親自所寫。
陳望輕步走進,一如既往地平靜,“您有何吩咐?”
“坐。”寧霄示意陳望坐下,然後直截了當地說,“按照秦戰的報告,東寇與匈奴的聯軍即將大舉進攻。而鄭王至今仍未有明確的行動。你之前曾用人頭擔保他不會謀反,那麼,他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陳望略微沉吟,終於緩緩地說:“陛下,我認為鄭王此時的沉默或許是有意為之,可能是想要引誘東寇和匈奴深入我方領土後一舉擊敗他們。”
“引狼入室?”寧霄挑了挑眉。
“是的,但如果成功,將會一舉摧毀敵人的主力,為大乾穩固北方邊境。”陳望回應。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匈奴大營中,東寇王與匈奴王正相互敬酒。
“這次攻擊大乾,我軍將前去吸引北涼軍,而你方可以藉機進攻京城。”匈奴王粗獷地說。
“不用擔心。”東寇王微笑,“鄭王這幾天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他願意與我們合作。大乾皇帝孤立無援,是我們的最佳時機。”
“嗯,但記住,攻下京城後,北涼不留。”匈奴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東寇王會心地一笑,兩人再次舉杯,慶祝他們即將到來的勝利。
“陛下,如果鄭王真有此意,那麼我們應該如何應對?”陳望問。
“如果鄭王的確是在引敵深入,那麼我們需要準備好隨時支援北涼。”寧霄決定相信陳望一次。
“那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確認鄭王的真正意圖。”
寧霄緩緩站起,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京城,“這個,就要看鄭王接下來的行動了。”
寧霄沉浸在陳望的分析中,他的臉色逐漸從沉重轉為凝重。“你說得有道理。我也一直覺得,鄭王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既然他已經效忠於大乾,那麼他應該不會做出背叛的事情。但這種情況下,他卻讓東寇與匈奴大軍深入我國領土,這其中必有深意。”
陳望站起來,走到地圖前,“陛下,我認為鄭王可能是想讓東寇和匈奴的聯軍深入我大乾的內陸,消耗他們的物資和兵力,在他們最弱的時候,再一舉殲滅他們。”
“你的意思是,他想用大乾的土地和百姓作為誘餌?”寧霄的眉頭緊皺。
“非也,陛下。”陳望慎重地說,“我相信鄭王會在敵軍未能威脅到百姓之前就會採取行動。他值得我們的信任。”
寧霄望著陳望,目光如炬。最終,他點了點頭,“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暫時觀望,看看鄭王接下來會怎麼做。”
與此同時,北涼的軍營中,氣氛也同樣緊張。秦戰走進鄭王的大帳,目光銳利。
“王爺,現在全軍上下都在傳,說您與東寇有了合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戰直言不諱。
鄭王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信麼?”
“不信。”秦戰堅定地回答。
“既然如此,何必多問?”
“但全軍士氣受到了影響,這是不容忽視的。”
鄭王站起身來,走到戰圖前,“你以為我會不知道這點嗎?但這正是我要的效果。讓敵人以為我們內部不穩,這樣他們才會更加大膽地深入我們的土地。”
秦戰聞言一怔,隨即恍然,“原來如此,您是在用計!”
鄭王微笑不語,只是輕輕拍了拍秦戰的肩膀。
回到大乾皇宮,陳望受到了寧霄的召見。
“陛下,我剛接到北涼的密報,鄭王已經開始部署兵力,看樣子,他準備在敵軍深入後進行反擊。”
寧霄微笑了,“看來,我們沒有看錯人。”
陳望躬身道:“一切還需看結果,但無論如何,鄭王都顯示出了他忠誠與智謀的一面。”
寧霄點了點頭,“的確,這次事件後,我想,大乾與北涼的關係將會更加穩固。”
大乾皇宮中的氛圍突然變得緊張起來。秦戰傳來的信已經展開在紫檀木製成的案臺上,墨跡尚新。寧霄緊鎖著眉頭,憤怒地掃視信上的字跡,彷彿想要從中窺見鄭王的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