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酒罈子摔碎在地上的聲音從一處山崖洞府之中傳出。

“嘖，雲霧老頭，你答不答應，再不答應我還摔嘍！”葉凡手中提著一罐美酒，又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了下一罐，作勢要往地上砸去。

“哎呦喂，這可是老五閣的上好龍泉燒，你就這麼浪費了？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葉凡，你小子這麼狠的心，早晚有一天要遭天譴。”

一名衣衫襤褸的白鬍子老頭，一臉心痛得跪倒在地上，看著從破碎酒罈子裡滲出的清澈酒水，痛苦得捶胸頓足，一雙混濁老眼之中滿是恨意。

葉凡冷笑一聲，又丟出了一罈酒，洞府之內，酒香更濃，香氣撲鼻。

“你答不答應！”葉凡眼神冷漠道。

“最多給你一個半時辰，不能再多了！”雲霧咬牙切齒，這小子上次已經用這一招在他這裡多混走半個時辰了，這次他絕對不能徇私。

絕對不行！

啪！啪！啪！啪！

這一次葉凡連續砸了四罈子好酒，各種各樣的酒香混在一起，讓嗜酒如命的雲霧老人，差點沒有一口氣嗆過去！

但這一次他顯然意志更加堅定，雖然臉色鐵青，手指頭都在石桌子上摳出來五個大洞，都沒有搭理葉凡。

哎呦喂，幾個月不見了，脾氣見長啊，小老頭。

葉凡眼見不能一招鮮吃遍天，直接將儲物戒指中儲存的好酒，一罈一罈擺在了石桌子上，一直襬到了第十壇，他明顯見到了雲霧老人眼角抽了那麼一下，等擺到了第十八壇，雲霧老人明顯坐不太住了，不停挪動著屁股，渾身不自在。

酒癮發作，酒蟲子瘋狂咬他，不耐受都做不到，等葉凡擺出了第二十三壇的時候，正要將這些酒罈子一一收回去，就被雲霧老人按住了手，他的速度極快，就連眼力最好的樓蘭都沒能看清，葉凡自然也不行。

“其實，有些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年輕人性子這麼急，總有一天要吃大虧的。”雲霧老人按著葉凡的手，緩緩下挪就要觸及到酒罈子的一瞬間。

葉凡彷彿未卜先知，直接抽回了手中美酒，笑眯眯地說道：“我也覺得，那麼四炷香的時間如何？”

在這個世界一炷香就是半個時辰，四炷香也就是兩個時辰。

“不成，給你連開一個半時辰，陣法承受壓力已經很大了，給你用完這一遭，說不得要恢復幾個月了，絕對不成，宗主大人知道了，非得懲罰我不可……”

雲霧老人眼神時不時瞥向桌上的酒罈子，但礙於葉凡背後的那位大神，他愣是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讓酒蟲子爬滿全身，癢得受不了。

葉凡見狀，笑眯眯地說道：“我也不是給我一個人用四柱香，我的兩個婢女一人兩柱香，剛剛好湊個整數嘛……”

“我可以幫你把一炷香拆成兩半，那樣不就行了！”雲霧老人開始取出菸斗吞雲吐霧起來，緩解一下膨脹的酒癮，再和這小子這樣談下去，他都要被自己身體裡的酒蟲子癢死了。

葉凡雙手環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那不行，本少爺做事一向講究一碗水端平，我的婢女們都是我的翅膀，虧待了哪一個都會讓我心疼的，你做不到兩根掰成一樣長短，那鐵定不成……你們說對嗎，玉竹，樓蘭？”

“對呀……”兩女幾乎異口同聲，默契十足的模樣好似排練了上千回。

玉竹眼中星光閃閃，滿是敬佩；樓蘭則要更矜持一些，眉眼間笑意吟吟。

雲霧老人翻了白眼，嘴中吞雲吐霧的速度更快了一點。

那噴湧而出的漫天濃霧，可見他此刻的心情相當煩躁。

咋滴啦，你小子是四根翅膀的夜叉，還是八根翅膀的飛天蜈蚣精啊，還端平，端你奶奶個錘子平。

雲霧老人眼角微抽，他很想說關老子屁事，但看到葉凡手中那幾罈子酒質，還是放棄了含在嗓子眼的想法。

“不成，連續開這麼長時間的“磨神大陣”，那幾個寶物都吃不消，何況，想要磨鍊神識，並不是待的時間長就是好的，一般最長一個人待一炷香時間，已經是頂天了！”雲霧老人吞雲吐霧道。

“哦，這樣啊，那剩下兩柱香時間，我留到下次用好了！”葉凡淡淡的說道。

“我敲你祖宗十八代！什麼時候變成兩柱香的？老子答應了？”雲霧老人站起身來，一煙桿子砸碎了座下的石凳子憤怒得說道。

“怎麼，你這老酒鬼敢賴賬？我的賄賂可都在桌上了，要是你敢賴了，我直接將這一幕送到宗主大人手中，你可要想清楚裡面的利害關係哦！”葉凡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塊留影石，上下拋飛著，眼神中透著一絲狠辣。

“無恥，老子和你拼了！”老人大怒，拍案而起，桌子上的酒水愣是沒晃動一下。

“呵呵，真以為本少爺最近一直閒著沒事幹嗎？今日就讓你看看少爺我這一年多的修煉成果！”葉凡冷笑著將袖袍搓到了臂膀上，摩拳擦掌。

哐嘰哐嘰！

一老一少很快扭打成一團，兩人都刻意壓制靈氣在丹田，僅僅只靠著肉身力量，互毆。

“猴子偷桃！”葉凡大喝一聲。

“敲，你居然學這麼下三濫的招式，誰教你的！”雲霧老人雙腿夾住葉凡的腳，這臭小子說得是猴子偷桃，居然是用腳的，要是這一腳踹實了，他非得夾著胯走七天才行。

“哼，兵不厭詐，招不厭奇，管用就行，你管我學什麼招數？”葉凡一扭腳，直接抽出，大吼一聲再次與老人扭打在一起。

這樣發展下去，兩人就已經變成了山野間的地痞流氓鬥毆，下三濫的招數層出不窮。

什麼“老鷹抓小雞”，“青龍吐水”，“狐狸摘葡萄”等等陰險招數層出不窮，讓樓蘭與玉竹兩女看得嘖嘖稱奇，她們沒想到凡間鬥毆的招式也能打得這麼精彩！

最後葉凡憑藉著年輕力壯的體力優勢，抓住了他的一個破綻，一雙腳呈剪刀狀，直接將雲霧老人的一條胳膊鎖住，才讓這場鬧劇落下終幕。

“靠了，輸了，輸了，你再加三十罈子上品龍泉燒我就答應。”動彈不得的老人無奈地連拍地板道。

葉凡直接砍價砍一半。

“十五壇！”

“不行，最起碼二十五壇，否則沒得商量！”

“十八，不能再多了，小爺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二十二壇，不能再少了！這是底線！”

“一口價！二十！”葉凡咬牙切齒道，鎖了這麼久，他都有些疲了。

“好，二十就二十！”雲霧老人同樣不好受，他的脖子被緊緊鎖住，呼吸都有些困難，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最後，葉凡追加了二十壇“老五閣”的上品龍泉燒，雲霧老人才“勉強”答應下來這個要求。

世界上就沒有談不攏的買賣，如果有，那再加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