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頭都被翻遍了。
閻墨四人陰沉著臉站在山巔,現在可以確認了:這座山只有那支形似人參的大蘿蔔,並沒有萬年人參。
老虎緩緩開口:“那支萬年人參應該已經死了,現在找也找了,你們也該死心了,按照龍王的命令,我得送你們離開了。”
閻墨無奈地點點頭,時也命也。
唐曉刀眼眶再次溼潤了起來,這也就意味著太爺爺沒救了。
“趕緊回去吧,希望還能再見唐老爺子一面。”張道全緩緩開口。
曹鮑也嘆了口氣:“我們從另一邊下山吧,別再被那個大蘿蔔纏著了,耽誤了回家就不好了。”
老虎點點頭,前面帶路,特地選了另一條路,避開那隻大蘿蔔。
四人一虎前頭走著,誰也沒注意不遠處一個白白胖胖的身影跟在後頭。
白胖身影大怒,一腳踩碎了眼前的小石子:“你們果然還是不信我,我非要讓你們知道我是百萬年人參不可!”
有個導遊帶路到底不一樣,原本幾天的路程,縮短到了一天半。
僅僅一天半老虎就將四人送到了森林外圍,閻墨拱手道:“有勞虎兄了,請替我們向龍王大人問好。”
老虎點了點頭,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對方也確實不是壞人。
唐曉刀啟動了吉普車,油門險些踩到發動機裡,只為了早些到唐家,能再見太爺爺一面。
“嘔…”
“你車開慢點,我暈車,嘔。”一道聲音突然從後備箱傳了出來。
眾人都是一驚,向後看去,只見後排座椅後面伸出一節綠色的蘿蔔纓,隨之是一節白白胖胖的東西——大蘿蔔!
“你怎麼上車的?”曹鮑驚訝道。
大蘿蔔此時有些精神萎靡,顯然是暈車所致,強撐著說道:“別管我怎麼上車的,我一定要你們知道,我就是那萬中無一的百萬年人參。”
閻墨嘆了口氣:“帶回去碰碰運氣吧。”
曹鮑也妥協了:“帶回去也行吧,碰碰運氣,有效果最好,沒效果我就把它醃成蘿蔔乾。”
大蘿蔔氣呼呼道:“我就算被醃製了,我也是人參幹!”
曹鮑撇了撇嘴,掏出手機,搜尋出一張蘿蔔的照片,遞了過去:“你看這是什麼?”
“蘿蔔啊!”大蘿蔔回答道。
曹鮑拿出鏡子遞了過去:“你再看看你是什麼?”
“人參啊!”大蘿蔔理直氣壯道。
曹鮑翻了翻白眼,人確實叫不醒裝睡的大蘿蔔。
唐曉刀的車越來越快,大蘿蔔無精打采的睡在張道全懷裡,沒辦法,這一車人只有張道全看起來還算順眼,至少張道全沒說自己是大蘿蔔。
不知過了多久,閻墨瞌睡了起來,當其再次醒來時,入目的是白綾披掛的唐家。
此時的唐家門口擺滿了賓客送來的花圈,嗩吶哀樂不絕於耳,唐霸天與唐璃雪披麻戴孝站在門口。
唐曉刀立馬哭著下了車,連爬帶滾地直奔大堂而去,唐忠正穿著壽衣安詳地躺在那裡。
閻墨三人肅著臉,來到大廳三鞠躬,隨後便退到了一邊。
唐家這一天人來人往,人們大多面帶哀色,嘴上還在安慰唐家人:“這樣的年紀,此乃喜喪,節哀,節哀。”
想來也是,無病無痛,壽終正寢,家人的悲傷是理所應當,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能活到這樣的歲數,能無病無災地離去,已實屬不易。
時至傍晚,閻墨躺在床上閉目沉思:原本所有人都覺得死亡是可怕的,至今閻墨也還是這麼認為。
但唐忠面露安詳的喜喪,讓閻墨認為,這樣的死亡對於唐忠來說並不可怕。
道痴為了國運視死如歸,讓閻墨認為,那樣的死亡對於道痴來說並不可怕。
所以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仍有不甘,或許自己有一天也會為了什麼而悍不畏死。
次日清晨。
閻墨三人離開了唐家,唐曉刀留了下來處理唐家後事,至於那沒什麼用的大蘿蔔則是一直跟著張道全。
回到崇陽市,三人又過上了從前的生活。
曹鮑的房間裡多置辦了一臺電腦,三個人打著遊戲,兩位老祖宗抄寫著寒假作業。
至於那沒用的大蘿蔔也加入了這個團體,曹鮑本打算為其命名為曹大蘿蔔,大蘿蔔哪裡肯,因此鬧了好幾天脾氣。
最後還是張道全開口為其取了名字:張人生,同人參。
這名字大蘿蔔滿意極了,從此它也就有了名字,叫張人生。
張人生有個怪癖:不許閻墨等人當著它面吃蘿蔔!絕不許任何人吃蘿蔔!
曹鮑撇了撇嘴:“得,還是蘿蔔。”
且說遊戲打到一半,曹鮑不出意外地又跟對面罵了起來。
沒辦法,三個人遊戲打得確實菜,對面戰士一個人能打他們三個。
罵了一會,對面戰士氣急敗壞:“有種的把地址給我,小爺線下單殺你。”
熟悉的劇情再次上演,曹鮑熟能生巧地把地址發給了對方。
張道全對於他們的小學生行為感到不恥,曹鮑與閻墨一臉的無語,最菜的就是張道全,結果他最冷靜。
時至傍晚,一道身影悄咪咪地摸向曹鮑的家。
然而在那道身影踏入墳地的那一刻,曹鮑立馬就知道有人進來了,就像曹鮑說的,只要在家裡,就算來個哥斯拉也攻不進來,雖然現實沒有那麼誇張,但也足以見其厲害。
閻墨與曹鮑立馬來到一樓門口等著對方進來。
“咔嚓。”這小子很有禮貌,沒有翻窗戶,直接從大門進來的,文明到都沒有帶管制刀具,屬實是個老實人來著。
接下來就是普通的雙人吊打,閻墨抓住其兩隻手,按了跪倒在地,曹鮑上來就是一頓踹,慘叫聲瞬間充斥著房間。
“等一下,這傢伙是打了我的那個人。”張道全剛下樓就認出了這人,這人正是那次晚上夜襲張道全的人。
閻墨不可置通道:“這種三腳貓還能傷了你?”
張道全也是有些汗顏:“當時確實是大意了,不過他月圓之夜實力會翻好幾倍,這是真的。”
曹鮑撇了撇嘴:“有那麼誇張嘛?要不然我們把他綁起來,看看晚上啥樣子。”
“呵,你們有種的就等月亮出來,我一定弄死你們。”那小子頗有血性,這時候還是一副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的樣子。
曹鮑笑了:“這不影響我現在繼續揍你!”
將其綁了,曹鮑特地跑到曹淵的房間裡,找到了那支令人望而生畏的七匹狼。
看到其瘋狂模樣,閻墨嚥了口口水:“你可注意分寸,別打死了,晚上我還想看看他怎麼變身的呢。”
曹鮑站在原地思慮半天,隨後又跑到房裡翻箱倒櫃,拿出一瓶金瘡藥。
七匹狼上塗滿金瘡藥,一邊打一邊療傷,想來無事才是!!!
在小夥痛苦的哀嚎聲中,月亮不負眾望地緩緩升起。
閻墨三人特地將那小夥帶到墓地去,使其更好地接收月光。
月光灑了下來,小夥突然面露茫然,一雙眼睛盯著月亮看。
只見其瞳孔逐漸放大,最後佈滿整個眼睛,再由黑色變為月白色。
身上長出了銀白色的毛髮,唇部微微突起。
“嗷嗚!”
那小夥突然沖天叫了起來!
曹鮑上去就是一嘴巴,小夥低頭嗷嗷叫,聽起來像小狗捱了打的慘叫聲。
曹鮑又是一腳上去:“聲音小點,吵著我家老祖宗們了。”
小夥突然目光看向曹鮑,滿臉的戾氣,曹鮑也被其氣勢嚇得後退一步。
閻墨向前一步,施展妖力,綠色的眼睛與小夥對視著,小夥嗷嗚嗷嗚地叫著,竟然嚇得掉頭就跑。
閻墨也沒有去追,緩緩開口道:“他的血脈裡應該有一些妖族的影子,但是不純正。”
“墨哥,你有沒有覺得,它的強化方法可以借鑑?”張道全緩緩開口。
閻墨突然頭皮發麻:“你是說,藉助妖族血脈去變強?”
曹鮑嚇了一跳:“別太離譜啊道全。”
張道全笑了笑:“開個玩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