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歡掛完電話,只得老老實實的回家。幸好她昨晚沒睡好,今天起的早,不然接到回家的電話只會生氣。
哪有吃個早飯還費力跑這麼遠的。
不過就挺奇怪的,早餐不豐盛,就是家裡人難得的都在。眼看過八點了,周自歡好奇的問:
“哥,你今天跟爸,不去公司了啊?”
“今天有事要談,上午不去公司。”周瑋琛拿了本《厚黑學》坐那兒看,一副君子儒雅的模樣。
到了九點鐘左右,厲正南一身正黑的西裝,身形高大挺拔,氣質乾淨冷冽,一出場就給人一種移不開眼睛的帥氣。
他一進門,視線就緊緊落在周自歡身上。周自歡與他對視三秒,紅著臉偏過腦袋,心砰砰跳的厲害。
他不是生氣走了嗎?他不是退出了嗎?他,他怎麼又突然到她家了?難道是來談退婚的?
她還想著找理由抱他金大腿呢,這會兒是不是沒戲了?
她哥也真是的,明知道人家是來談退婚的,還巴巴的把她喊回來,不知道她也是個要面子的人啊,退就退唄,還當著她面退。
周自歡以為厲正南是上門來退婚的,冷著臉坐在那裡愛搭不理,拿著一本時裝雜誌假裝看的認真,倒是周家其它人都挺客氣,母親劉莉親自給人端茶倒水,面色是少見的愉悅喜色。
爸爸和哥哥周瑋峰也陪坐在左右,客氣的與厲正南攀談著。
倒有一種皇宮太子出門走訪朝中大臣的感覺,擺譜。
周自歡翻著雜誌,在心中暗嗤。她根本不想坐在這裡聽他們講話,可她的屁股又坐在這裡沒動,大概是因為厲正南今天打扮的太帥,她還想找機會偷偷多看人兩眼。
她不想聽他們說話,但架不住聲音總往她耳裡飄。聽著聽著,不一會兒她豎起耳朵聽的認真。
“伯父伯母,原來我跟歡兒的婚期訂的是明年的七月初五,但是我爺爺奶奶外公年紀大了,想早點看到我成家,也想厲家有樁喜事辦,所以我想懇求伯父伯母,早日把愛女嫁給正南。”
周自歡手捏著雜誌驚呆了,原來這人不是來退婚的,是來提前婚期的?
不是,昨晚厲瑋琛就跟她告別,今日厲正南就正式上門說要結婚,他們兩兄弟什麼意思?談好了?
那厲瑋琛的等他三年又是個什麼意思?
不過不管其它的,她心中冒出的這種喜悅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也很想嫁給厲正南?不對,她一定是想成為厲氏的老闆娘,然後去魏淑晴面前耀武揚威。
厲正南字字句句說的誠懇,神情看起來也相當的低姿態有誠意,周鴻山心裡早就同意了這樁婚事,還生怕厲正南發現女兒頑劣的真面目後會後悔,但此刻還是要矜持一下,在心裡數著秒,十秒之後點頭答應,這樣顯的不那麼上趕著。
誰知道他在心裡數秒才數到二,妻子劉莉就高興的說:“行啊,正南,媽早就認準你這個準女婿了,你們一日不結婚,媽就覺得夜長夢多,要不今天你倆就結婚怎麼樣?”
周鴻山皺眉,感覺不妥的望著妻子,就她這一根筋的腦子,還想出門談生意?還沒出牌,別人就知道底了。
周自歡剛想說太快了吧,媽,你想把我趕出去也太急了吧。就聽到周瑋峰放下杯子說:
“今天結婚是不是有點急?”
周自歡暗想,不愧是她哥,還是哥哥有人性。
厲正南先是驚岳母說的話,那句夜長夢多的確符合他的心境,他怕厲瑋琛一個回馬槍又殺了回來,只想早日跟心愛的女人結婚。
結了婚,就沒他厲瑋琛什麼事了。
不過,他也沒想到能這麼快,今天就結婚?如果他說的這麼急,別人會以為厲氏要破產了,急著聯姻補資金漏洞呢,到時候真是雞飛蛋打了。
但是岳母提出來的就不一樣了,他只要順著杆子爬就行了。
誰知道旁邊周瑋峰又說話了,好像不贊同的模樣。
厲正南剛在想,要不說下個月?就聽到周瑋峰又說:“要不你們今天去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三天後舉辦婚禮吧。”
周自歡瞪大眼,你你你還是我哥嗎?
劉莉高興的拍掌:“好啊,就這麼決定,今天領結婚證。正南,你覺得好嗎?”
厲正南心裡激動的想飛,緊緊壓抑著,假裝平靜的笑說:“我都聽爸媽和峰哥的。”
周鴻山本來還想矜持兩下的,一聽人家厲總都直接改口叫爸媽了,他還能說什麼?自然只有高興了。
劉莉立即起身說:“行啊,我這就去拿戶口本,等你們領完結婚證啊我們就一家人一起吃個午飯慶祝一下。婚禮的事你們年輕人不懂,也不用你們操心,我全權搞定,等三天後,你們準時出席當新娘新郎就好了。”
周自歡無語極了,她這個當事人坐在這裡,根本沒人搭理她,尋問她,她就這樣被一家人賣了。
周瑋峰望著周自歡淡淡說:“妹妹,恭喜你,找到一位這麼優秀的老公。”
周自歡白了周瑋峰一眼沒有說話,周鴻山也笑著拍拍女兒的肩膀,一臉欣慰的神情。
這丫頭,從小倒是聰明,就是聰明勁不往正處上用,學習成績一點不好,還愛到處打架惹事生非。長大後更是任性的橫衝直撞,像匹野馬一樣。
周家人都擔心女兒這脾氣嫁不出去,倒是沒想到,最後嫁了一位這麼好的老公,厲家與周家門當戶對不說,厲正南又外表英俊,人品出眾,年輕有為。在年輕一代的名流圈裡,周鴻山能看得上眼的年輕人,也只有厲正南一人了。
女兒嫁給他,他這個當父親的完全沒有任何不放心的。
劉莉起身的時候,厲正南也給家裡管家打了個電話,交代人把戶口本送到民政局那邊,他也沒避著大家打電話,所以旁人都聽到了。
劉莉拿來戶口本後,就喊走啊。
周自歡坐在那裡不動,望了眾人一眼說:“我結婚,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們都要去嗎?爸爸,哥,你們不去公司了嗎?”
周瑋峰推了她一把:“上班能有你結婚這種大事重要?”
周自歡感覺自已是被押到民政局的。
到了民政局門口,厲正南下車從另一臺停在那裡等的車子裡成功拿到他的戶口簿。
現在是上午時間十點二十,工作人員還沒有下班。
劉莉右肩上挎著名牌包,包包裡是周家的戶口本。
她拉著女兒的手一起走向民政局。到門口的時候,周自歡想跑,一回頭,車裡坐著的周瑋峰對她揮手,爸爸也慈愛的對她笑。
周自歡無力極了,低聲說到:“媽,你把戶口本給我吧,我自已會進去弄。”
“媽不放心,看著你呀,拿結婚證我才放心。”
車裡,周鴻山見母女倆背影不見了,進了廳內,這才問看手機的兒子:
“瑋峰,你不進去看看,學個經驗,以後結婚登記方便啊。”
周瑋峰頭也不抬的回:“爸,你不進去看看,離婚隊排的挺長,你看看別人都是怎麼離婚成功的,學學經驗。”
“行行,當爸什麼都沒說行了吧。”周鴻山立即蚌殼般的閉上嘴。
十多分鐘後,周自歡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灰溜溜的出來了。
厲正南和劉莉都笑的挺開心,邊走邊說邊笑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倆領證了。
中午“一家人”一起吃了個飯,說不盡的圓滿和諧。
周自歡憋了一上午的委屈,她覺得自已被人忽視了,而且忽視的徹底。
她想找夏冰霜訴苦,夏冰霜瞪她:“你都成為厲太太了,你還矯情什麼,偷著樂吧你。”
周自歡知道,她肯定是看到桌上子那醒目的紅色結婚證了。
“結果是好的,但過程差強人意啊,而且厲正南他什麼態度,他是跟我結婚耶,他竟然從頭到尾沒跟我說一句話,也沒問我的意思,更沒對我有任何表示……”
不和她說話,除了進門時看她的那一眼,後面都沒正眼看她。也不與她坐一起。去民政局的路上,他自已和司機一臺車,車上那麼空,他都沒有喊她一起坐。
吃飯的時候,他寧願沒眼色的夾在爸媽中間坐,都不跟她坐一起,有他這麼當人老公的嗎?哎,他要是嫌棄她的話,幹嘛跟她結婚啊?
周自歡不好明說,但心裡嘔死了。以前巴著她,現在就冷落她。搞定她家裡人就行了是吧,完全不用管她的感覺,太過分了。
偏偏,全家人都向著他,她根本沒有悔婚的權力。
接著就是操辦婚禮流程了。
劉莉說是不讓年輕人操心,但拍婚紗照,挑婚紗試婚紗這些,劉莉還是不能代替的。
厲正南也騰出半天時間配合周自歡完成拍婚紗這件事。
影樓裡,周自歡選了幾款自已比較喜歡的婚紗。她想好了,你姓厲的冷臉,我也冷臉,你高傲,我更高傲。
兩人化完妝換好禮服拍照的時候,攝影師對準鏡頭說靠近點靠近點,周自歡剛想挪動一點點,最後不要碰到厲正南,這個男人就大手一伸,把她緊緊摟在懷中,完全動彈不得。
周自歡那個氣啊,又敗了。
拍著拍著,攝影師讓新娘坐新郎腿上,周自歡不得不硬著頭皮坐下,敢就假裝坐著,臀部根本沒挨人家大腿,她對著鏡頭假裝微笑,還在暗自高興自已核心挺穩呢。
男人大手攬著她的肩膀一按,便把她緊緊按壓坐在腿上。還按的死死的不許多,然後又對著鏡頭人模狗樣的說:
“攝影師,這個動作多拍幾張。”
攝影師:好的好的。
就這一個坐腿的動作,竟然拍了十多分鐘,你們說說這像話嗎?周自歡嚴重懷疑,厲正南就是藉著拍婚紗照佔她便宜。
後面躺在草地上新郎親吻新娘,周自歡都被狗男人壓在草地上啃了一分多鐘了,妝全花了,攝影師才在那裡焦急的喊:
“厲總,不是真親啊,沒叫您真親,就是那種準備親,又沒親上的感覺,要曖昧朦朧!”
周自歡臉紅的想死,太陽曬的睜不開眼睛,卻還是眯眼瞄到厲正南整理著西裝,道貌岸然的模樣說:
“那抱歉,再來一遍!”
呵呵呵,說好了只拍半天婚紗照,結果拍了一個白天,外加半個晚上,直到晚上十點才收工。
周自歡憋著氣離開了,簡直一句話都不想跟厲正南說,詭計多端,一肚子黑水。
很快到了第三天,兩人的結婚典禮,沒什麼特別的,就按流程結婚,當眾說結婚誓言。
什麼不管生老病死,永遠不離不棄。
周自歡說的不走心,說一句忘一句,臉上都是懶得應付的模樣。
旁邊的新郎倒是說的鏗鏘有力,十分虔誠。
一天鬧騰的婚禮結束,晚上週自歡又回到熟悉不陌生的房間。就她當週雪那會兒,被關在厲正南的臥室那間。
但因為新婚吧,這房間又重新佈置了,到處貼著喜字,掛著綵帶,床上都是應景的紅色。
厲正南洗完澡圍了一條浴巾出來,身材健壯有力,半溼的碎髮性感撩人。
周自歡不敢多看偏過腦袋。
厲正南催她:“還不去洗澡?想讓我幫你洗?我非常樂意。”
想的美!周自歡特別討厭他現在的說話態度,一點也不溫柔,還賤賤的。
不過她還是去洗澡了。
她洗完澡出來,厲正南頭髮已經幹了,半靠在床頭拿著本結婚證看,身材因為躺在那裡,十分修長勻稱,就感覺光腿就比她整個人高了。
房間裡開了空調,他扯了薄毯蓋著自已,但蓋又不蓋好,半遮半掩的,更顯的誘惑人。
周自歡完全懷疑他是用美色故意勾引自已。
哼,她閉眼不看。
她剛上床關了燈,還沒閉眼,臥室的燈又被開啟了。
厲正南不客氣的盯著她看,像到手的獵物就攥在手心裡,跑不了了。
周自歡討厭這種被壓制的感覺,剛往後縮,厲正南就把放在枕頭上的結婚證拍了拍,危險的湊近,抵著她的耳朵魅惑的說:
“歡兒,睡自已的老婆合法吧。”說完,他就含,住她潔白如玉的耳垂。
周自歡忍不住身體一顫。結婚證後來就被厲正南裱了框掛在床頭正中間,每天晚上,只要周自歡躲一下,他就提醒她看一眼牆上掛的結婚證,逼她履行妻子應盡的義務。
厲正南想早日讓老婆生下孩子,每晚下的不是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