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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張先生養了兩個混張的東西

黃向月在岔路口下車,便往家中走。她才爬上坡,在屋前玩耍的盼生,望生,強生見了便向鳥兒一樣飛來喊媽了。

“想媽了吧!”黃向月摟起三個兒女明知故問道。

“才講,怎麼去這麼久才回來?!”三個兒女說想媽了,又用責備的口氣問。

“外公不在了,事還不成辦完怎麼回?”

“那我們爸呢,他不跟媽一起回來?”發現不見爸爸,三個兒女問。

“有個叔叔叫爸爸去做事了,可能過兩天才能回來!”這時有個陌生的大娘爬上屋邊來,黃向月問:“大娘,你找誰?”

“你是草根的愛人吧?”大娘不答反問道。

“大娘認識我丈夫?”

“認識,我姓梁,白龍悶水村的張先生聽說了吧?”

“這麼說,你是師孃了?”梁母點點頭,黃向月看其欲言又止的樣子。問:“師孃是來找草根的吧?”

“對,他人呢?”

“他還在木龍沒回來著,師孃進屋吃茶先!”黃向月進屋倒茶,她有一個禮拜都不在家了,竟然還有涼茶。證明大女兒懂事,把家侍弄得很好。倒了茶遞給梁母,問:“師孃,這個時候來找草根是有急事吧?”

“對,他師傅病了。很重,師孃想叫他去給看看!”梁母實在是太口乾了,喝了一口後才說:“他不在屋了這可怎麼辦,真是急死人了!”

“別急我馬上去木龍叫他回!”聽梁母說張先生病很嚴重,黃向月說。

媽媽一去一個禮拜,回來還沒有坐穩又要走。三個兒女過來摟起媽媽說什麼也不讓走,黃向月對三個兒女說:“放手,別摟媽媽了,媽媽去叫爸爸,到晚上了就會回來的!”

黃向月解釋了一遍又一遍,又拉了勾,三個兒女這才放她跟梁母走。誰知她這一走不但晚上回不來,而且又是一個禮拜以後才回到家!

師孃梁母先出門了,黃向月隨後一起到岔路口,搭鄰縣最近才新增開往市裡的班車。

班車到白龍鎮了梁母下車回悶水村,因班車到盤龍就岔另一條公路去市裡了。所以黃向月只得在盤龍岔路口下車,等從青龍來的班車到木龍下車。

在木龍岔路口下車,黃向月便直奔芭芒了。走進果園見樑上英一個人在堂上,她便問了:“我家老吵呢?”

“在房裡休息!”粱上英見是黃向月,又驚又喜問:“向月,講不來的,怎麼又來了?”

“張先生病了,來叫老吵去給他師傅看病!”黃向月邊解釋邊向房裡喊:“老吵,你師傅病了,師孃親自到家裡喊你去給師傅治療。馬上出來跟我走!”

“聽見了,就來!”草根邊說邊起床,為了岳父的事草根在竹坑熬了一個禮拜。他困得不行了,但聽說師父病了,他還是很快起來了。

“這時還有班車回白龍囉?”聽見黃向月叫草根馬上回白龍,林大平從另一個房出來問。

“有,現在私人班車多了,最近又增開了一輛班車。五點鐘經過木龍岔路口,現在才四點半,應該還來得及的。”

草根邊看錶邊說:“只是有點遺憾了,你困我困打算睡一覺晚上再慢慢聊的,這下不可能了!”

“給張先生治病要緊,以後有的是時間!”林大平也深表遺憾,兩天兩夜在車上沒休息好,和草根一樣打算睡一覺晚上在慢慢談的。現在根本不可能了,但他還是安慰草根道。

“說得好,以後有的是時間!”草根背上揹包,拿上手袋就和妻子黃向月出來岔路口搭車了。

夫妻兩個緊趕慢趕,等他們到岔路口時,縣城開往白龍的最後一趟班車還是走了。

夫妻兩個只得就近找一家熟悉的朋友住一夜,第二早又才搭最早的班車往師傅那趕。

“你們來晚了,你師傅在一刻鐘前就走了。”看見草根和黃向月走進屋,梁小寶便說,他對父親把家學傳給草根而不傳給他一直耿耿於懷。

“一刻鐘前就走了?”看著師孃,梁寶珍和肖大中,草根呢喃地問!

師孃和梁寶珍以及肖大中還沒開口,梁弟搶先揶揄道:“哄你幹嘛,這下滿意了吧?”

“怎麼對哥哥說話的?”梁母得兒子就罵,跟著對草根說:“死老頭子的,一有病我就講去找你的了,他就是不讓!”

原來張先生年初就開始有病了,在白龍鎮上找幾個醫生治不好不算,還在加重,梁母便提出去盤古找草根治療了。

可張先生硬是不讓,他覺女兒不能和徒弟走在一起是他的錯。要是他不拉著草根去走江湖,或者讓草根和女兒領了證再拉去走江湖。也不會讓林巧蘭和範志清有可乘之機,因此別說有病找草根看了。就是草根一次又一次找了來,張先生也是避而不見。

“昨天他樣子不對了,我又講去找你,他這才點點頭,我這才去盤古找你的。”梁母抹一把眼淚接著說:“誰知他算準自己大限到了,你又不在家,也就註定你們師徒不能見上最後一面了!”

“那師傅呢在哪?”師孃的敘說讓草根深深地自責,是這些年自己胡略師傅了,他忙著問。

“還在房裡!”梁母弱弱地說,黃向月問:“怎麼還留在房裡,不知道背床板對後人不利嗎?”

“窮死了,最爛不過芭蕉葉,還能不利到哪裡去?”梁小寶的話一停,梁寶珍便說了:“還有臉講,公公婆婆吃完一樣不講做!”

“你講做,你拿錢出來用呀?”

“嫁出的女,潑出的水。你是兒子不出叫我出!”

“現在講的是男女平等,講到哪去你都有責任!”

“既然講男女平等,那就拿房屋田地來平分,我就不信了,賣了房屋和田地還送不了爸上山?”

梁寶珍和梁小寶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很明顯姐弟兩都不想拿出喪葬費,或者說不捨得出喪葬費。

可憐張先生教了一輩子的國學仁義禮智信,到頭來卻養了兩個這麼混賬的東西。

“別吵了,吵能解決問題嗎?!”梁寶珍姐弟兩越吵越大聲,草根不由大喝一聲道。待姐弟兩不做聲了,他問一直不說話的肖大中:“黑狗,你看怎麼辦?”

“用到三兩百塊錢還可以,多了我也拿不出,可是棺材都還沒有你說怎麼算?”肖大中攤開雙手說。

“三兩百塊錢,你有嗎?”肖大中的話一停,梁寶珍便罵開了:“我真是倒八輩子血黴了,嫁了你這麼個東西。一天好日子都沒過著,苦卻天天在吃!”

肖大中不是沒收益,他一年和老同蔡志平去幫人家建房修房可是得了不少錢。可是梁寶珍什麼都不講做,這還不算,她和一雙兒女,不是今天你病了,就是明天他病了。要錢看醫生要錢買藥吃。

肖大中習慣於被罵了,他硬是一言不發了。

“一個不願意出這個錢對吧?”看見肖大中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了,而梁小寶夫妻動動嘴,似有和姐姐梁寶珍鬧架的意思。草根說:“那這個錢我來出!”

“老吵,剛剛辦完他們外公的事,你手上還有錢嗎?”聽草根要出錢葬師傅,黃向月急忙問。

黃向月不是反對丈夫出錢葬師傅,而是她和丈夫現在手上都沒有錢了,因為他們的錢都在孃家葬禮上用完了。

雖然大哥黃向日願意一個人承擔葬父的責任了,可是這要出錢黃向日催草根去,那要出錢黃向日也催草根去。一郎當半子,草根對別人都能給錢咯,自己的岳父他敢推辭嗎?

那時的費用還比較少,辦得簡單點,包括棺材錢,有一千塊錢左右應該可以了。當然了,高檔的就不止這個數了。

“我手上是沒有什麼錢了,但家裡的糧食和兩頭大豬賣了不是有錢了?”

“講那兩頭大豬,回去那麼久不喂曉得死不成?”

“放心吧,死不了,我相信盼生會喂的!”

“就算是這樣,事情這麼急,天之這麼熱,師傅也等不了我們回去賣穀子賣大豬呀?”

“不可以去賒嘛,在外地你老公都可以賒,別說在白龍了。哪樣都可以隨便去要!”草根的話一停,梁小寶夫妻便說了:“繼哥謝謝了!”

“先別說謝謝的話,醜話講在前頭。要是有人送錢來,你們可不能收的啵?”

那個時候地方上白喜是沒有份子錢的,最多人家送點禮品。不像現在樣很多地方和紅喜一樣興份子錢,而且越來越多!

“那是自然的!”梁小寶夫妻說,梁寶珍也點了頭。

他們姐弟沒有估計到,張先生做了一輩子的風水,又教了一輩子的國學,可謂是桃李和名譽滿地方。

草根一到白龍賒東西,說張先生歸世了。不但棺材有人賒,壽衣壽被有人賒,就連辦喪禮所需的東西都有人賒。

這些人不但送賀上門,在得知梁家姐弟不出錢,草根為頭辦時。這些人還奠儀了錢。

草根擇地後把日子定在四天以後,外地那些慕張先生名的人,知道訊息後也趕了來,紅包像紅喜一樣。

事後一結賬,還完所賒的賬,都還有剩餘。草根把這剩餘的錢交給梁小寶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