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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女為悅己者容

聽到有個男生在身後喊,蘇志秀連忙回過頭,見是同鄉又是同學的梁近山。一股親近之情油然而生,她不由得又高興又激動地問:“疤頭,是你?”

“對,是我!”梁近山緊走幾步過來問:“你這是從哪裡回來的?”

“外省!”聽梁近山問,蘇志秀很想把自己的遭遇講給既是同學又是同鄉的梁近山聽,一想她還是忍住不說著。問:“你呢,來木龍幹什麼?”

“不是來木龍,人家是去市裡回來的!你去外省回來的,不是同一趟車嗎,怎麼不見你從車站裡走出來,而是那邊走出來的?”梁近山指著車站北頭的小路問,沒想到蘇志秀突然一個踉蹌站不穩,很快就往地上倒下了。

說遲時那時快,梁近山眼明手快,搶步上前便把蘇志秀給摟起來了。看著軟綿綿躺在他懷裡的她,他問:“你這是怎麼了?”

“……”蘇志秀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嘴張張一下昏睡在梁近山的懷裡。

原來蘇志秀上了火車,沒錢買吃的。在火車上兩天兩夜只吃逃跑出來的路上,去討問村民得來,還剩下的兩個窩窩頭,長時間飢餓引起血糖太低暈倒過去了。

察看出同學是由於飢餓引起的暈厥,梁近山馬上抱起蘇志秀便向就近的吃食店奔來了。

“老闆,有白糖嗎?”抱著蘇志秀進到一家吃食店,把她放躺在一張靠背椅上,梁近山便問吃食店的老闆了。

“有有有,這姑娘怎麼了?”老闆邊說有有有,邊好奇地問道。

“大概是餓暈的!”一般吃食店都有做調料的白糖和紅糖,聽說姑娘是餓昏的,老闆馬上去廚房拿白糖衝溫開水,端出來讓梁近山餵給蘇志秀吃。

吃了半碗白糖水,蘇志秀便慢慢的甦醒了。這一點梁近山做得很老道,他並不急於問蘇志秀為什麼會餓昏倒。而是買飯讓她吃,看著她狼吞虎嚥,他說:“別急,慢慢吃,別噎著,不夠吃可以再買!”

餓昏的人一旦得吃東西了,便很快會恢復得一如從前的。蘇志秀也一樣,吃了白糖水又吃了飯,她便一如平常了。

梁近山還是不急著問蘇志秀為什麼會餓昏的,去買了單以後,過來問她:“志秀,我們該回去了吧?”

“該回去了!”蘇志秀站起來便往店外走,梁近山自然是跟後走了。

前面說了梁山近和蘇志秀都是石龍人,木龍和石龍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隔著一條大河。所以出得吃食店了,兩人便向大河邊走去了。

“疤頭,謝謝你!”走出吃食店,蘇志秀便說了:“今天沒你,人家就難了。”

“不用,我們既是同學又是同鄉,說這話就有點見外了!”梁近山說了句客套話以後,跟著問:“出去外面沒弄得錢,還是回來的路上遇著三隻手了?”

“噢,剛剛買吃的錢,回去人家會拿來給你的。”蘇志秀答非所問道。

“人家不是那個意思!”看著對方理解錯自己的意思,梁近山連忙說:“人家就是好奇,怎麼好好一個人,會餓暈了!”

“很想知道?”蘇志秀同學問道。

“當然想知道了,剛剛那個樣子真是嚇死人了!”看蘇志秀遲疑,梁近山說:“有難言之隱,也可以不講的。”

“沒有,你想聽,那人家便講你聽吧!”蘇志秀歷來比較直腸子,加上剛剛他又那樣幫了她。她理了理幾天都沒洗著,有點幹膩的頭髮,便把在外面如何遭遇上高帥哥,如何被賣進山裡,如何從山裡逃出來一五一十都講了出來。

“可惡的男人,將來一定不得好死!”聽完她的述說,他罵道。

“唉,在家不順,滿以為出去會順的,誰知道一出去就遇上了騙子!”蘇志秀的本意是找個傾訴物件的,當然是想搏得一個安慰了。聽梁近山一個勁罵騙子,她一下悲觀地說:“看樣子,人家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不許這樣說,東方不亮西方還能不亮嗎?”知道蘇志秀的意思,梁近山馬上安慰說:“大難過了,必然會有後福的!”

“什麼後福,地方上的人對人家的傳言,老同學不會不知道吧?家裡不行,外面又不行,這一輩子只能孤老終身了!”

“別悲觀,不嫌氣的話人家娶你!”梁近山想都不想便說了,由於他太陽穴有塊銅錢大的疤癩,一直以來他都沒姑娘看上他,現在有機會了他能不趕快表白嗎?

“人家可是命裡剋夫呀,已經有兩個男子暴斃了,你不怕?”

“不怕,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那種封建迷信!兩個男人暴死了,那是他們命該那樣,與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告訴你吧,還在學校人家就戀你了!”梁近山最後一句話太給力了,蘇志秀不由得動情地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不信回去問你眯哥?”蘇志秀的眯哥,即同學蘇志成。梁近山順著自己想的接著說:“不管在哪個時候,在人家的眼裡,你都是人家心中那個太陽,最漂亮的女神!”

“為什麼不早講?”女為悅己者容,蘇志秀一下激動地問。

“怎麼早講,你從來都不多瞬人家一眼。連差人那樣的帥男你都拒絕了,我一個疤頭,哪裡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真的不怕剋夫,敢娶人家?”聽他把自己比喻成癩蛤蟆,把她比喻成天鵝,蘇志秀問。

“當然是真的了,我可以對天發誓!”梁近山隨即舉起了右手,此時的他別說要他發誓了,就是讓他下跪他都不皺眉頭。這也是婚姻困難戶的一個通病,一旦得到了,不一定會珍惜!

“別發誓,我相信!可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一身髒得很呀!”看見對方舉起手,蘇志秀連忙制止說。她心裡已經認可了,但還是說了上面的話。

“那又怎麼樣,誰一生還能不有點小插曲,更何況那還不是你的錯!”

“你這樣想,可家裡的老人不一定是這樣想的呀?”

“人家的想法就是他們的想法,反正我是賴上你了看著辦吧!”梁近山說,覺得還夠補上一句道:“不信先別回去了,到人家那裡你就知道了!”

“人家這一身髒兮兮的,怎麼去你那裡?”她動心了,但還是說。

“這還不簡單,鎮上有洗澡堂,還有衣服買。洗個澡,換身一衣服,不就秀色可餐了?”他在此時用了秀色可餐的成語,她笑了。真是個容易相信別人的姑娘。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到大河邊的渡船頭了。他讓她先上渡船,他隨後跟著上。她在長凳上坐下,他就在她的身邊坐下,還像熱戀中的情人那樣持著她的手,彷彿不抓住,她就會飛走一般。

她一下感覺心裡熱乎乎的,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不哭,有人家在,從此會慢慢的好起來的!”他邊幫她擦眼淚邊說:“有人在看著呢!”看一眼撐船人,她破涕為笑了。

船到對岸了,他給錢後,便拉起她直奔石龍鎮了。

到了鎮上,他拉著她直奔一家服裝店,買了一身女性服裝,再帶她去一家洗澡堂。

真是馬靠鞍裝,人靠衣裝,洗過澡再換上一身新衣服,她果如出汙泥而不染的荷花仙子。

“哎喲喂,哪來的仙家妹子呀?”看著她從洗澡房裡出來了,他故意誇張說。

“別貧嘴!”她話是這麼說,可心裡卻像是灌了蜜糖似的甜。女性就是多變,停一會兒她說:“要不人家還是先回家吧,過幾天再過來?”

“別呀,好媳婦總得見見家婆面的,走吧,到我那了,我再和你一起回去!”

“到你那,還不夜嗎?”

“夜了,不是還有明天嘛!走吧!”他拉上她,她便跟他走了。

梁父梁母看見大兒子出去一趟就帶回一個漂亮的姑娘,又是同學又是本鄉。馬上去鎮上買肉買魚,回來殺雞斬鴨,弄上一餐豐富的飯餐招待蘇志秀。

“人家沒哄你吧,二老認定你做大兒媳,想跑也跑了了!”父母忙上忙下,梁近山自豪地說。跟著問:“就不知,伯父伯母看不看得上人家這個醜八怪!”

“這人家就不知道了!”蘇志秀故意這麼說,她都這樣了。在本地人家怕剋夫不敢娶,到外面去又被騙失了身。有個知根知底同學願意要自己,父母還能說什麼?

果然在梁家住上一夜,第二天蘇志秀由梁近山送回家裡去。蘇父蘇母在得知女兒在外面的遭遇後,看梁近山又是同學,又是同鄉的,哪有不同意女兒的選擇的?

蘇父蘇母殺雞斬鴨招待梁近山,就這樣一個太陽穴上有傷疤,一個身心上有傷疤的男女,不但自己認可了,同時雙方的父母也認可了。因為年齡都不小了,所以他們的婚姻大事很快就提到議事日程了。

這天梁近山和蘇近秀才結伴到石龍鎮便有一個人喊了:“疤頭,地主婆,手拉手,肩並肩夠恩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