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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給地龍的岳父治病

“老吵,你這是從哪裡來?”剛剛和花名旺分手,便有一個人叫草根了。

“外縣!”抬頭見是苗春生,草根問:“地龍是你,去哭媽岺回來的?”

“對,老隊長的女兒結婚,回去吃了一場嫁女酒!”苗春生迎著草根問:“你呢,是去外縣治病和看風水?”

“對,剛剛從那邊走路回來!”草根回答道,望著苗春生問:“你呢,這些日子生意還好吧?”

“還可以,走,到店裡去,好久不見了,邊喝酒邊敘敘舊!”苗春生熱情地說,還拉起了草根的手。

“恐怕得拂你的意了,人家還急著趕去縣城呢!”想起之前到苗春生那借錢,柴萬秀的態度,草根娓婉地拒絕道。

“有這麼忙囉?”苗春生拉著草根的手不放,他並不知道草根之前來借錢的事,不用問就是柴萬秀不講給他聽了。

“當然了,很快就開春了,得回去做準備了,不然會誤了農時的?”草根找理由說。

“你老吵,有兩門那麼賺錢的技術,還需要種田囉?”苗春生不解地問。

“從前不種田可以,現在結婚了不種田行嗎?”看來不把自己結婚的事講出來,苗春生是不會放自己走的了。草根只好把自己結婚的事講出來了。

“你結婚了?”草根點點頭,苗春生問:“嫂子是哪的?”

“木龍的。”

“那祝福你了!”苗春生邊說邊拿出兩張大團結,放到草根的手上。

“什麼意思?”草根問,苗春生說:“賀禮呀,人家結婚時,你補了禮。你結婚了,人家不補個禮像話嗎?!”

“你這是報復,知道不?”草根逗趣地說,真是錢財暖人手又暖人心。

“報復就報復吧,拿著吧,不拿我生氣了?”苗春生一二要拿錢,草根便接錢了。

“走,喝酒去!”苗春又一說,再催草根走,草根便跟著走了。

西龍鎮開始有幾處現代化的樓房了,第一處是鎮政府,第二處是財政所,第三處是農村信用社。三處樓房高高在上,鶴立雞群一般。

苗春生的生意也是做的風聲水起,已經由原來的一間店面擴大成兩間店面了。既賣著食雜,還賣起了小百貨。

“地龍,生意做得不錯呀,照這樣發展下去,西龍很快就是你們的天下!”走到店門外,看見新增了的一間店面,草根拍著同學的肩膀說。

“還說呢,累死人了!領導動動嘴,屬下跑斷腿!”苗春生邊拉著草根進店邊說。

不知什麼時候,地方上的一些年輕夫妻,丈夫都愛把自己的妻子稱著領導,自稱為屬下。而年輕的妻子也樂於接受,以領導自居。

“誰只動動嘴了,人家哪天不站櫃檯,從早忙到睡?”柴萬秀站在櫃檯裡說,她似乎忘記了之前草根來借錢的事了。迎著草根便叫:“老吵,你給評評理。這個人,叫他去學車,講湯講水的,喊死喊不去,還講三角話!”

“這都忙不過來了,一個蘿蔔一個眼,你賣食雜,人家賣百貨還賺去進貨。人家去學車了,誰來賣百貨誰來去進貨?”苗春生攤開雙手說。

“這不用你管,你只管去學車就是了!”柴萬秀的話一停,苗春生說:“不用我管,又不搞運輸,去學那車來幹嗎?”

“看看,這個人就是屬老鼠的,遠點的地方都看不到。現在什麼年代?竟爭的年代呀!那些老店資金雄厚,實力在上,我們拿什麼去和人家竟爭?不靠出點奇招,笨鳥先飛行嗎?”

換一口氣,又望草根一眼,柴萬秀接著說:“各村紅白喜事一天比一天一多,代銷店也雨後春筍般逢村就有。要貨都還是到鎮上肩挑手拿,想想看,一旦有人送貨上門,你講誰還願意來鎮上挑,鎮上拿,不得和有車的人要了嗎?”

草根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有頭腦,有主意,思想活,看問題超前。任其做下去,不發財跑哪去?

只聽苗春生說:“新買了店面,又增加貨物量,錢都用去了,哪還有錢去學車買車?”

“說你老鼠眼睛,你還不服!”柴萬秀白一眼丈夫說:“沒錢不可以去貸款嗎?格局大點,眼光望遠點行不行?”

“貸款?做得變就好,做不變,一下就回到解放前,你才曉得錯!”苗春生不服氣說。

“富貴險中求,前怕狼後怕虎,那膽子都沒顆芝麻樣大。先不和你說了,你個豬腦殼牛腦袋!”望一眼草根,柴萬秀這才對丈夫說:“老頭子生病了,趁老吵來,還不快帶老吵去瞧瞧?”

“老頭子病了,什麼時候的事?”苗春生問,柴萬秀說:“你回哭媽岺的那天晚上,怨了一個晚上。”

“怨了一個晚上,就沒送醫院?”

“送了,今天又回來了!”看丈夫還要問,柴萬秀說:“哎呀,不問了,你帶老吵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那你在屋煮飯煮菜,我們回來好喝酒!”吩咐妻子後,苗春生對草根說:“老吵,那就麻煩你了。去看老頭子回來再喝酒!”

“不麻煩!”草根說,有病需要看,他自然是答應跟著去了。

苗春生的岳父一家住在南街,前面說了西龍是個小鎮。穿鎮也不過一公里,所以從苗春生的中街到南街去,步行十多分鐘便到了。

柴家仍收購土特產,從門上的牌匾和店堂裡收購得的貨物完全可以看得出來。走到店門外,有個中年婦女在碼貨。苗春生見了便說:“媽,今天收得蠻多貨呀!”

“得一點,你吃酒回來了?”柴母抬頭見是女婿便問。

“回來了,聽萬秀說,我爸病了,現在怎麼樣?”

“不好呀,剛剛還怨死喳喳的,床上睡去了!”柴母苦著臉說,看著草根問::“這位是?”

“我同學,我爸呢,得的什麼病?”

“醫生說是腎結石,醫院要動手術,你爸不幹,也就回來了!好一陣,痛一陣子,剛剛又痛了,收得貨都沒法撿!”

“醫院就不給藥了?”

“給,吃不到,回來又去一個老中醫那拿藥,服了也不見好,煩死人了!”

“我這個同學就是一個醫生,可有名了,剛剛從外縣過來,我帶他過來就是打算給爸瞧瞧的!”苗春生指著草根說。

“你有同學在外縣?”柴母望望女婿,又望望草根問。

“不是,我這個同學是白龍的,去外縣治病和看風水,剛從那邊回來!我這個同學醫術可了不得了,從前在我的店裡坐診,治好無數的人呢!”

“是那個治好西街李媽,又治好韋家母子的那個同學嗎?”苗春生點點頭,柴母說:“那快叫醫生同學進屋!”

苗春生和草根進屋了,柴母馬上倒茶水讓草根喝。這時一邊廂房裡傳來一個男人的喊叫聲:“哎喲,痛死我了!”

“叫你手術,你不幹,這下又喊痛怨死喳喳的!”柴母跟著就叨開了,苗春生說:“媽,叫我同學去給爸看看吧,他有辦法讓爸不喊痛,結石下來的!”

“對對對,你不講媽還忘記了!”柴母把廂房門推開,說:“醫生請!”

“哎喲喂,我的媽,怎麼這樣痛呀!”柴爸摟著肚子在床上水牛練塘一般翻滾,二月初的天氣,也是大汗淋漓。

“叔叔忍著一點,我給一個小袋子你放便不痛了!”草根退出房來,從放在堂上的手袋裡拿出一個小藥囊,轉身回房裡,對柴爸說:“叔叔把這個小袋放褲襠裡!”

柴爸忍痛拿上藥袋放褲襠裡,一會兒不痛便睡去了。柴母不由誇讚道:“醫生同學的藥真好,醫院的止痛針都沒這麼快!”

“那當然了,不然怎麼叫名醫!”苗春生跟著誇道,草根說:“這只是止痛,還是得服些藥把結石打下了才行!”

“醫生同學,老柴雙腎都有結石啵,藥打得下囉?”柴母有點不相信地問。

“我摸摸脈看看!”草根爬上床便摸柴爸的脈了,一會兒下床說:“應該打得下的!”

“那你就開方吧!”一看草根開的方只有五味藥,而且就批三副藥。苗春生問:“就這幾位藥,又才開三副能行嗎?”

“別囉嗦去撿藥吧!”草根說,苗春生半信半疑去抓藥了。抓得藥回來,岳母叫吃飯,他和草根便在柴家吃飯了,吃了飯又才回苗春生的食雜店。

服藥的第二天,柴爸果然拉了不少大的如綠豆,小的如菜子樣的結石。原本需要手術才能治好的雙腎結石,就三副藥給解決了。

那天從柴家出來,柴母既不給紅包,如今病好了也不見給謝錢。苗春生夫妻又裝著不懂,草根便說了:“地龍,我得走了!”

“走什麼走,就在我店裡重新坐堂,既治病,又看風水不好嗎?”苗春生還補上一句說:“大頭和刀子都結婚了,你還怕什麼?”

草根想說,來這住了三天,不是講自己結婚你給二十塊錢,恐怕連回去的車費錢都撈不到。話到嘴邊他改了:“不是怕,是人家急著去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