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完十二生肖了,花名旺堅持留在縣城住一夜,慰勞嘴上又慰勞身下。因為就耽擱半天時間,草根不便再講多話,於是遷就似地同意了。
“就一夜啵?”草根雖然遷就了,但還是令道。
“就一夜!”花名旺流著口水下保證說。
兩人就近尋了一家旅社開房住下了,花名旺好色又貪杯。結果第二早起來,所分得的兩三百元賣十二生肖錢,都讓陪房的女人摸光了。
“這下還沾花惹草不沾花惹草?”得知花名旺的錢全被陪睡女人摸光了,草根幸災樂禍地問。
“尼瑪的,哪天見到那個死女人,老子非剝了她的皮不可,不然洩不了老子心頭裡的那個恨!”花名旺罵罵咧咧的說!
“蛇過才打田基,現在罵這還有什麼用,還進不進山找藥賣?”
“進呀,不進山就更沒錢了,老婆還等著要錢坐月子呢!”
“進山,你還有錢買吃的囉?”草根故意問。
“沒有了,你不認得先幫出嗎,賣得錢了,再扣還給你!”花名旺沒好氣說。
“和你這個花郎在一起,真的拿你沒辦法!”草根話是這麼說,還是拿自己的錢去市場上買吃食的了,然後和花名旺一起再次進山採藥。
經過一天一夜的採集和烘烤,兩個人各又挑得一擔十二生肖出來縣城市場上擺賣。
也不知是之前賣出去的十二生肖,根本沒有療效,還是都被不是其症候的人買了回去。等草根和花名旺再挑著十二生肖到農貿市場擺賣時,儘管花名旺使出了渾身解數,口水都講幹了也沒賣出去一套十二生肖。
“老吵,這個地方不養人,還有別的地方養人!”花名花說,收起攤子就和草根搭車來外縣縣城了。
到了外縣縣城也是一樣,剛賣第一天和第二天還可以,有人圍著搶購,可是賣到第三天就沒人買了。
“老吵,乾脆別在本地賣了,也別賣獨頭單方了!”花名旺說,草根問:“不在本地賣,也不賣獨頭單方,到哪裡賣,又賣點什麼?”
“到外地去賣,賣大批中草藥。在家裡的時候,我和你講過的,北方天氣乾燥還寒冷,咳嗽和風溼病的人特別多,還記得吧?”
草根點點頭,花名旺說:“馬上進山去,找那些水份充足的中草藥,到北方去撈一把!”
“去就去!”草根從來都沒有出過省,更別說遙遠的北方了。
於是兩個人便就近進山了,專採那些水份充足的中草藥,請人挑來外縣縣城,上火車去了北方賣藥。
還真像花名旺說的,北方天氣乾燥寒冷,咳嗽和風溼骨痛的病人特別多。
煎服南方水份充足的中草藥特別有效,不但自己回頭來再抓藥,還介紹自己的親戚朋友來抓藥。每天都排著長隊等著要,草根和花名旺一個人砍藥,一個人包藥,不到一個禮拜,便把帶去的五六蛇皮袋中草藥賣完了。來來回回十天半個月,每人就有五六百元錢的純收入了。
“老吵,我大嘴沒哄你吧?”花名旺問。
“沒哄我,這確實比在本地賣藥強了不知多少倍!”手握大沓鈔票,草根確實心紅眼也紅。
“馬上回去,做到年娶個媳婦票票應該充足了,我呢媳婦坐月子也能拍著肚子吃了!”花名旺不提娶婦還好點,一提娶媳婦,不竟讓草根想起了花名珍,問花名旺道:“那夜你堂妹講吃完夜飯來玩的,怎麼沒見來著?”
“想是家裡吃夜飯太晏,又讓什麼事情給絆住了唄!”知道自己說漏嘴,花名旺連忙遮掩說。
其實花名珍已經定有婚姻物件了,為了留住草根和自己賣藥,花名旺勸堂妹配合他演雙簧。可憐草根一直不知道,後來還專門去了兩次牛形村。這人吶,為了自己的利益,有時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才不管你親戚朋友和同學呢!
“那第二早呢,怎麼也不見來打個招呼?”草根追著問。
“第二早?”花名旺眼珠一轉說:“第二早,我們來得那麼早,想是還沒起床唄!”
“好了,這事包在我的身上了,保險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怕草根再問下去,花名旺連忙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撈錢,有了錢別的都不是一個事。”
花名旺這話說得一點也不錯,有錢請得鬼推磨,什麼要不來?再講又出門在外了,隔山打羊,說多也無益,草根便不再追問此事了。
因為回外縣近,前次也是在外縣採的中草藥。所以花名旺拉著草根回來了,仍在外縣火車站下車,又進外縣的山上採要中草藥了。
兩人在外縣大山裡採得五六麻袋中草藥,還是請人挑出外縣火車站上了火車。這次他們換了一個地方,把五六麻袋中草藥,拉到另一個省的一個小縣城賣了。
那時候不像現在動力機車滿地都是,那時候都是人力車居多。在那個小縣城的火車站下車,花名旺和草根便請一輛人力車,拉著五六麻袋中草藥到近市場的旅社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花名旺便和草根擔著中草藥在一邊的市場口擺攤賣了,他們剛剛擺好攤。一箇中年男人便走來了,蹲下便問:“請問你們是哪個地方來的?”
花名旺說出自己是哪個地方來的,中年男人說:“我是衛生局的工作人員,你們有行醫證和擺賣證嗎?”
“老吵,拿證件讓他看!”聽中年男人問,花名旺很有底氣地對草根說。
為了安全起見,草根在和花名旺外出擺攤賣中草藥時,特意拿著自己的醫生證去縣衛生局辦了一張外出的擺賣證。想不到這下有用處了。
聽花名旺說,他便把自己的醫生證和擺賣證拿出來遞給花名旺,再由花名旺遞給中年男人。
沒想到,中年男人看了證件後說:“這證件不行,在你們那擺攤行醫賣藥可以,在我們這擺攤行醫賣藥不行!”
“為什麼不行,這不是一箇中國囉?我們既有行醫證,又有擺賣證!”花名旺懟著說,他萬萬沒有想到證件齊全也不能擺賣中草藥。
“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我講不行就是不行,給你們半個鐘頭的時間,我轉回來時還見到你們,那就不是攆你們走了,而是沒收藥還要罰款的了!”中年男人說,說了便走了。
“你以為你是誰,地龍嗎?我們有行醫證,又有擺賣證,為什麼不讓行醫擺賣原生中草藥?”花名旺跳腳說,直衝那個走了的中年男人背影吼:“我們去好多地方擺賣中草藥人家都不講,怎麼到你們這麼一個小小縣城就不讓人擺賣了?”
“別吼了,人家走遠了,聽不見了,趕緊收攤吧,胳膊寧不過大腿的,真讓他返回把藥沒收了,這一次就楊白勞了!”聽草根這樣說,花名旺這才不跳不吼,答應收攤撿藥了。
兩人收攤用麻袋把中草藥裝好,再請人力車拉去火車站。便買票搭車到就近的一個小縣城下車了。
兩人剛剛在這個小縣城的市場口擺好攤,又有人來說自己是衛生局的工作人員。像上面說的那個小縣城一樣,不允許草根和花名旺在市場擺攤賣中草藥。
這個小縣城不準擺賣,草根和花名旺收攤便換另一個小縣城擺賣中草藥。
兩個人在這個縣的市場口剛剛擺好攤,又有一個自稱是衛生局的工作人員來了。和上敘兩個小縣城一樣,不允許草根和花名旺擺賣中草藥。
這個小縣城還是不準擺賣中草藥,草根和花名旺不得不撿攤搭車到第一次,賣中草藥得錢的那個跨省小縣城來了。
兩人到第一次賣藥的那個小縣城。因為夜了,草根和花名旺便在離農貿市場近的一家旅社住下。第二天早起吃了早點,又才擔中草藥出來市場口擺賣。
“你們是哪裡的?”剛剛擺好攤,便來了一個女人問了。
“你是幹什麼的?”花名旺不答反問道。
“我是衛生局的!”女人個子不高,說話卻嘣嘣響地:“我們這裡是不準,外來人在這裡行醫賣藥的,馬上收起你們的藥走人!”
五六麻袋中草藥,從一個小縣城換到另一個小縣城。來來回回折騰好幾次還跨省,花名旺本來就有氣了,聽中年女人這樣講,他就更來氣了。
“我們既有行醫證,又有擺賣證,為什麼不給我們賣?”花名旺高聲大喊問,便和那個女人鬧了起來。
“為什麼,好,那我就說給你們聽!”那個女人說:“有人反映你們賣假藥了!”
“我們賣假藥,自己看看藥都在這裡,哪種是假藥?”
“要看是吧,走跟我到衛生局去!”那個女人臉一變,就來扯花名旺。
一時圍來很多人,一看勢風不對草根連忙對中年女人說:“我們走,我們走還不行嗎?”
草根邊說還邊給花名旺丟眼神,只聽那個女人說:“晚了,不走是吧?好,你們給我等著!”
那個女人說完便走了,看花名旺還愣在那裡。草根說:“大嘴,還不走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