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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夫妻不成朋友在

“我嘛,和你的想法差不多,哪裡生活不是過一輩子!”草根問自己的意見,桑日花笑笑說。轉口她又來了兩個字:“只是……”說到這裡她故意不說了,草根問:“只是什麼?”

“只是家裡既沒有哥哥,又沒有弟弟,二妹出嫁了。三妹那個人你是知道的,家都不歸!父母是不會放我走的。”

“為什麼?”

“這還用問,當然是擔心沒人給他們養老了?”

“這還不容易,可以匯生活費給他們嘛!”

“說的容易,木龍和盤古隔著幾十百里遠呢,人老了都會生病,要是真生病了,你能天天跑嗎?我媽說了,我要是膽敢嫁出去,她就帶著我爸跟著出嫁。”

“唉!”草根長長嘆一口氣,一會兒才說:“我媽也說了同樣的話,這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夫妻不成朋友在,就做個普通朋友唄!”桑日花跟著嘆一口氣,想想問:“大美像是才從哪回來的,之前她去哪了?”

“廣東深圳!”

“一身名牌,像是個富婆,一定混得不錯,撈了不少金回來吧?”

“不太清楚,也不好開口問人家的收入嘛!”聽出對方在試探自己,草根說。

“怎麼不好意思,從前在學校,你們關係不是很好嗎?聽人家說,畢業回鄉,你們還拍拖上了呢!”

“是有那麼一回事,不過很快就停拖了!”

“沒能走在一起,是你的原因,還是她的原因?”

“雙方都有原因吧,她本人條件好,家裡又很可以。我條件差,家裡連房子都沒有一間像樣的。拖不幾久就這麼吹了!”

“現在不是有房了,她人也回來了?”儘管黑夜裡望不清人,桑日花邊說還是邊望了草根一眼。

“現在是有房了,不是有你了嗎?”

“可我們只能做朋友了呀?”草根又不吱聲了,桑日花問:“大美,那個樣子像是有病了?”

“是,她有病了,是回來找我治療的!”草根說:”已經走得很遠了,夜也深了,要不邊說邊退後回去了!”

農曆二月半的天氣,白天開始暖了,但到了夜裡還是比較寒冷的。兩個人穿的衣服都不是很多,特別是得知草根家裡不同意草根到桑家上門入贅,桑日花也心冷了。說:“行!”

兩人轉身默默走一會,又談些別的很快就回到南坡蘭家了。

“回來了?”和往常一樣,蘭父和木根吃完夜飯就出去,不到深夜是不會回來的。大大一個家一到晚上基本是蘭母獨自守著的,見大兒子和桑日花回來走進自己的房間,蘭母問。

“回來了!”草根回答說,邊回答他還邊打了個哈欠。

“困就去休息!”自從聽大兒子說桑家要大兒子去上門入贅,蘭母對待桑日花就沒之前那麼熱情了。說:“老大,木根講他晚上不回來睡了,你去弟弟的房間休息,留你的房間讓同學休息。”

蘭母說這句話,就不再做聲了,那意思是讓大兒子快點帶桑日花去休息。桑日花似乎也聽出來了,所以桑日花連坐都不坐就說:“老吵,搭一天的車,有點困了,要不休息了。”

母親的態度像天氣一樣容易變化,草根有點不滿,但也沒有辦法。說:“好,困就休息吧!”

“那伯母,我去休息了!”桑日花說一聲,就跟著草根到草根的房間了。說:“你也去休息了吧!”

“行!”草根走出房,便去弟弟的房間了。

草根剛走進弟弟的房間開啟燈,蘭母便摸進房來了。“老大,你和她去外面都說了些什麼?”蘭母在桌前坐下便問。

“也沒說什麼,就是講了些七七八八的閒話。”草根邊整理床鋪邊說,弟弟木根外表穿著光鮮,這床鋪卻如狗窩一般髒亂,不弄一弄等下根本法休息。

“你問沒問,她為什麼來家的了嗎?”蘭母小聲問。

“問了,久多不見我過去,放心不下,她過來看看,順便認認屋,認認二老以及兄弟!”草根機械性地說。

“就沒講點別的,好比如結婚什麼的?”

“講了,她說,她必須留在家裡招郎給父母養老!”

“你就沒講,你不能去做上門女婿?”

“講了,我們還差點吵了起來呢!”瞄了母親一眼,草根說:“媽還堅持自己的意見,這次事可能又得吹了!”

“吹就吹唄,不可以出去再講一個嘛!”蘭母說,她現在就一種心理,那就是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媽,有那麼容易嗎?”

“怎麼不容易,以我老大的條件,再講兩個姑娘都不是問題。”蘭母說,她有點飄起來了。

母親這樣說,草根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只覺得談話沒法再進行下去,再講吓去母子兩個很可能就會有嘴巴仗來打了。說:“媽,我困了,要不你也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咱再講!”

“你個仔的,就知道趕媽走。”蘭母有點生氣地說,但還走出小兒子的房間去休息了。

母親一走,草根就倒上床睡覺了。他確實是夠困的了,不只是身體困,而且心還很困很疲憊。前面說了,自從高考失敗以後,他在仕途上不抱希望了。只想多撈一點錢讓家人和自己過得好一些,家庭成員個個有一處獨立的房間,生活上不愁吃,不愁穿。然後像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

獨立的房間他辦到了,可這經濟上寬裕和結婚生子,他卻怎麼也做不到。

拿經濟來講,弟弟就出一點點事,他連區區兩千塊錢都拿不出,跑遍所有關係也借不到錢。在恨世態熱涼,人情淡薄的同時,他還恨起自己空有兩門手藝來。

拿婚姻來講,他談了一個二個女朋友,不是這次出來一個攔路虎,就是那次出來一個攔路虎,結果都是不了了之,沒有個好結果。

這次和桑日花,很可能是一樣沒有個好的結果。桑家和桑日花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不去桑家上門入贅,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吹”。

那個時候還沒有扶弟魔這個詞,事實上桑日花就是一個顧孃家的女人。就像他的母親一樣,時刻想著外公外婆和兩個舅舅,他是耳聞目睹父親忍受半輩子的,他能忍受得了一個死顧孃家的女人嗎?

還有,母親已經明確表態了。自己硬去桑家當上門女婿,她就帶著一家人跟起去,母親是一個說得到做得到的人。別說桑家不會同意了,就是同意,以自己的水平,能養得下那麼兩大家子人嗎?因為桑日花也這樣說了。

另外,林巧蘭突然回來也很讓草根頭痛,她那樣幫自己,既出錢幫撈弟弟,又要求權炳坤答應讓自己佔乾股種樹,絕不僅僅是為了方便自己給她治病那麼簡單。要是林巧蘭向自己明說,她是奔著重歸於舊好來的,自己又該怎麼辦,該怎麼回答?

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累著來,事情這麼多,草根哪裡還睡得著,只得躺在床上數數?

桑日花也是一樣睡不著,不來盤古她想來,來了盤古她又心裡煩。她是一個孝女,又特別心細和敏感。自己剛進屋蘭母的態度和自己洗澡出來蘭母的態度判若兩人,她哪能看不出來。一定是聽說自己來的目的,是要草根去木龍上門入贅,蘭母有不同的意見了,不然怎麼會出現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態度?再講,草根已經把他父母的態度講明白了,她不嫁來盤古,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吹。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地主權炳坤。權炳坤從草根那回來走進屋,權母便問了:“坤兒,貸得款了?”

“沒有!”

“那今天不是空跑白龍了?”

“沒有,巧蘭給出錢了!”權炳坤如實說。

“錢呢,拿給媽看看?”權母問,她是一個特別精細攻於心計的女人。林巧蘭一身貴婦打扮回家,她就知道林巧蘭在外面混成富婆了。

“她明天才去取!”

“不會變卦吧?”

“變不了卦的,看合同都簽了。”權炳坤拿出合同讓母親看。

“怎麼還有蘭草根的?”權母看了合同後問。權炳坤不但把林巧蘭如何要草根參加講了,還把自己求婚遭拒絕的事也講了出來。權母說:“那你還不敢快去看看她回來了沒有,說點好話哄哄人家,她那個暴脾氣,真把票據燒了,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媽,我見她回來咯了,現在她還在氣頭上,去找她罵呀?”

“那就明天早上去!”

聽母親這樣說,權炳坤去洗澡也就去睡了。躺在床上腦海裡全是林巧蘭和她坤包裡的大票據。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下半夜他才睡去。

等權炳坤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他一骨碌爬下床就往林家跑,正好遇見林巧蘭揹著坤包,精心打扮從大門裡走出來。

“大美這麼早就出門去哪!”見到林巧蘭,權炳坤便問。

“明知故問,還哪去,要錢唄!”林巧蘭說,像是沒事一般。跟著還用帶點責備的口氣問:“你現在怎麼還不去山裡看看?”

“去,去呀,馬上就去山裡!”得知林巧蘭去取錢了,權炳坤真想山呼萬歲,說一聲就跑回家吃飯進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