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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復甦

第八十五章 復甦

連續數天,每次都需要一碗左右的精純鮮血為祭。

今天是最後一天。

付婉儀看上去宛若枯槁,原本還帶有幾分紅潤的嬌美臉龐此刻看上去也是病殃殃的,透露著一股死人的慘白之色。

嘴角乾裂,幾絲殷紅的血線在上邊浮現。

曾經足以驕傲的玉手,現如今就像一隻皮包骨的雞爪子。

付婉儀扶著隔間的房門,倚靠著。

付婉儀看上去就連呼吸都要喘不上來了。

即便如此,即便是如此,付婉儀眼眸中那一抹堅定絲毫沒有被動搖。

“風,我終於要見到你了。”

付婉儀向著法陣的方向走去,一陣不穩“啪嘰”摔倒在地上。

晃了晃頭,一切都無需再多言,希望就在眼前。

就算是爬也要爬過去,今天誰都阻攔不了付婉儀最後一次獻祭。

付婉儀掙扎著爬到了法陣上。

吃力的用手臂撐起身體,拿出利刃絲毫沒有一絲遲疑割下去。

泊泊的鮮血被法陣吸收。

終於法陣積累夠了。

剎那之間,銀白色的光芒驟現。

這光芒閃爍一直持續到了夜晚。

付婉儀在中途多次昏迷,又醒過來,眼眸盯著銀彩熠熠的法陣。

神啊,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告訴我,我的愛人,不會離開我的。

終於銀白色的光芒消退了。

下一刻法陣之上的骨灰罐子符文湧動散發出陣陣慘綠之色。

屋內一股陰冷之感侵襲著付婉儀。

“好冷。”

付婉儀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

“婉儀。”一道溫潤的聲音在付婉儀耳中響起。

付婉儀嘴唇顫抖,一時之間竟不敢去確認。

“婉儀,看看我,我在。”

“風,是你嗎?嗚嗚嗚,終於,終於,我又見到你了。”

付婉儀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柳隨風。

長久以來的委屈,擔憂,懼怕,在這一刻都釋放出來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婉儀不要哭了。”

柳隨風想要為付婉儀拭去臉上的淚水,但是柳隨風的手穿過付婉儀的身體,並沒有觸碰到付婉儀。

“這,不。啊,愛人就在眼前,我卻連為她擦拭眼淚都做不到,怎麼會這樣啊。”柳隨風憤怒的吼道。

付婉儀見狀,輕輕擦掉臉上的淚水。

“沒關係的,風,能再次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付婉儀望著面前的愛人,眼中盡是溫柔。

柳隨風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婉儀,我。”

“風,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付婉儀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捂住了自己面龐,一隻手緊緊捏住自己的衣服。

“不,婉儀,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美的,永遠都是。”

柳隨風雖然之前不能說話,但是也是有一些意識存在的。

柳隨風看著付婉儀每次割開手腕,鮮血溢位的樣子,是何等的心如刀絞,可恨自己並不能阻攔。

知道付婉儀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柳隨風又怎麼會有其他想法呢。

柳隨風溫柔的對付婉儀說道“婉儀,放下手,讓我好好看看你好嗎?”

“風。”付婉儀慢慢將捂住臉龐的手放下,輕輕撫弄自己的秀髮。

“你還是那麼美。”

就在這時候一道暴躁的聲音響起:“哈哈哈,我沒死,我還沒死。”

柳隨風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問道:“誰?”

發出聲音的正是另外一個骨灰罐子。

“我是誰?”那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忘記你為什麼死了嗎?柳 隨 風。”

“難道,是你?”

“哈哈哈,沒錯正是我,信絕。”

付婉儀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怎麼也?”

“哈哈哈哈,就可以他柳隨風活過來,我就不可以嗎?付婉儀,小美人,老子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不,我現在活了,我要你死,我要你們死,你們兩個都要死。”

信絕聲音越來越暴躁。

信絕自骨灰罐子上猛地衝出,向著付婉儀狠狠的一拳打出。

這一拳穿過付婉儀,沒有傷到付婉儀。

“怎麼回事?不,不,不。”信絕不敢相信自己無法碰到付婉儀。

這時候柳隨風反應過來了,一個大步向前就是一腳踹在信絕的腰上。

柳隨風對信絕的攻擊是有效果的。

靈魂與靈魂之間可以相互傷害。

“啊,混蛋,你還敢打我,啊啊啊啊。”

信絕暴躁的情緒到達頂點,頓時屋中掀起狂風。

“哈哈哈,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你們兩個去死吧。”

屋子開始搖晃,地上出現道道裂痕漸漸逼近付婉儀。

柳隨風看著眼前這一幕,怒火在心中沸騰。

沒有人,沒有人可以傷害婉儀。

隨著柳隨風的情緒越來越高昂,他也感受到了,自己似乎有一些力量可以使用。

柳隨風與信絕意志碰撞。

屋子暫時停止了搖晃,地上的裂縫逐漸消失。

但是肉眼可見的柳隨風與信絕的靈魂漸漸變得暗淡。

付婉儀見此顧不得恐懼了。

“不,不,風,你不要走,不要走。”

付婉儀慌了。

自己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可以再次看到柳隨風的,難道只可以見這一面嘛。

付婉儀絕對不接受。

但是現實不會隨著個人意志改變。

終於柳隨風和信絕的靈魂消散在空中。

付婉儀發出淒厲的聲音:“不。”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不接受。”

法陣再次亮起。

拜月的身形出現在法陣之上。

“小姑娘你很頑強,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拜月說道。

付婉儀趴在地上抬起頭看著拜月。

付婉儀想要站起來,但是數天來的失血,早就將付婉儀的身體抽空。

“呵呵。”拜月揮了揮手,付婉儀感覺身體恢復了力氣。

“小姑娘不必著急,就像我問過你的,你會不會後悔,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後悔了嗎?”

“不,再有一次,我依然會這樣做。”付婉儀語氣低沉又堅定。

“嗯,不錯,我認可了你的堅持,孩子不必擔心,這個法陣可以滋養靈魂,明天你就可以再次見到你的心上人了。”

拜月話頭一轉:“但是,每當你的心上人恢復多少,另外一個靈魂也會恢復多少,這是一種平衡。

換而言之你想見到你的心上人就要永遠承擔著死亡的危險。

這是與逝去之人見面的代價,這是我的原則,平衡。”

“如果你以後後悔了,隨時可以將罐子敲碎,他們的靈魂自會如無根浮木,就此消散,但是其中一個消散了,另外一個也一定會消散,你且珍重。”

說完,拜月就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停留在原地抱住雙腿無助的付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