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乾陽宮前,宮門巍峨。李得明遠遠看到行步而來的韓堂非,心中不禁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壓了下去,而是走了上去行禮,“老奴見過韓國公。”
韓堂非也跟著回禮,直接問道:“見過李總管,陛下現在可在裡面?”
李得明微微一笑,說道:“陛下一直在裡面,韓國公這是有何要事?”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好奇,卻也帶著幾分謹慎,畢竟韓堂非的身份非同一般,他所求見陛下的事情,定是非同小可。
韓堂非沉吟片刻,沉聲道:“這有點事情要跟陛下稟告,還請李總管進去替我請見。”
李得明見狀,知道韓堂非此次前來必有大事,不敢怠慢,連忙道:“好,韓國公在此稍候,老奴這就去。”說著,他轉身向乾陽宮內走去,
“陛下,韓國公在外請見。”李得明拱手道。
“哦?他終於來了,讓他進來吧。”顧盛章放下手中的奏摺道。
“是。”李得明隨後便走了出去。
“韓國公,陛下有請。”李得明笑著對他說道。
“有勞李總管了。”
李得明笑著沒有說什麼,只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韓堂非走進大殿,看見龍椅之上的人便跪地行禮道:“臣韓堂非參見陛下。”
顧盛章站了起來,“舅舅,快些起來。”
“陛下,臣不敢起,臣死罪。”韓堂非叩首道。
顧盛章看著他這副樣子不禁暗自冷笑,但表面還是裝作慌張的樣子,走了下去,扶起來他,“舅舅這是作甚?”
“陛下,臣辜負了陛下的信任,放下攻打青州之事就回了京城,還請陛下治臣死罪。”韓堂非道。
韓堂非的話語落地,大殿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顧盛章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似是在探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緩緩鬆開手,退回龍椅之上,聲音微冷:“舅舅,你為何突然放棄攻打青州,朕可是給了你足夠的兵馬和權力。”
韓堂非低下頭,聲音假裝帶著一絲顫抖:“陛下,臣本欲一舉拿下青州,但中途收到家中急報,說臣的嫡子病重,臣心中憂慮,便決定先回京檢視。”
顧盛章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韓堂非的話是否真實。他沉默片刻,開口問道:“那韓小公爺現在如何了?”
韓堂非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憂色:“已經服下了藥,雖有大病一場,但已無大礙,正在恢復之中。”
顧盛章點了點頭,心中卻並未完全相信韓堂非的話。
他深知這位舅舅的野心和手段,但此刻卻也無法發作。畢竟,韓堂非在朝中的勢力龐大,若貿然動他,只怕會引起朝局動盪。
他深深吸了口氣,語氣轉為和緩:“舅舅,朕知道你對朕忠心耿耿,但此次你擅自回京,確實讓朕有些失望。不過,念在你心繫嫡子,朕就不追究了。只是,青州之事,還需你重新謀劃,朕希望你能夠儘快解決。”
韓堂非聽得出顧盛章話語中的警告,應承道:“是,陛下。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所望。”
顧盛章看了他一眼,“朕聽說舅舅剛剛遭到了刺殺,舅舅沒有受傷吧?”
顧盛章的話音中帶著幾分關切,卻也藏著不易察覺的試探。
韓堂非心中一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微微搖頭,聲音沉穩:“多謝陛下關心,臣並沒有受傷,並無大礙。”
顧盛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究竟是誰要刺殺他?他微微蹙眉,沉聲問道:“是何人敢刺殺朝廷重臣?舅舅可有查出什麼線索?”
韓堂非垂下眼簾,掩飾住眼中的精光,他緩緩道:“刺客身手矯健,臣未能將其擒獲。至於線索,臣正在全力追查,相信不久便能水落石出。”
顧盛章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他緩緩道:“舅舅乃是朝中重臣,而且又擔負起攻打青州的重任,就不要管這件事了,此事朕已命人徹查,定要將那刺客繩之以法。”
韓堂非恭敬地應承下來,心中卻是暗潮湧動。他知道顧盛章對他的猜忌並未消除,此次回京,他必須小心行事,以免露出馬腳。
顧盛章的目光在韓堂非身上流轉,似乎在探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舅舅,既然韓小公爺已無大礙了,那舅舅就早點回去攻打青州,朕希望你能記住自已的身份和職責,不要做出讓朕失望的事情。”
韓堂非心中一凜,他知道顧盛章這是在警告他。他連忙低下頭,恭敬地答道:“是,陛下。臣定當恪守本分,盡心竭力為陛下效力。”
顧盛章點了點頭,他揮了揮手,示意韓堂非退下。韓堂非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望著韓堂非離去的背影,顧盛章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知道,這位舅舅雖然表面恭順,但心中卻藏著不小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