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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離家

林九曦點點頭,心中雖有些忐忑,但也只能如此了。她坐在銅鏡前,任由喜兒輕柔地為她洗漱、上粉。

脂粉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帶著一絲淡淡的甜意。

經過一番精心打扮,林九曦的臉色終於恢復了些許紅潤,瞼黶也被巧妙地遮掩了許多,但是沒有剛剛那麼明顯了,髮髻上彆著一支精緻的玉簪,整個人顯得溫婉而端莊。

她看著鏡中的自已,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整理好衣裙,裙襬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她走出了房間,朝著飯廳的方向走去。

“曦兒,起來了?快點隨為父去吃早飯。”林宴禮看到她出來趕緊說道。

“是,爹爹。”林九曦輕聲應道,她頷首行禮,跟隨著爹爹走進了飯廳。

“老爺。”

“爹爹。”

“母親,二姐姐。”林九曦向早已在此等候的母親和二姐行禮。

“好了,看到坐下吃飯吧。”林宴禮說著,示意大家入座。

丫鬟們開始陸續端上早食,只由幾碗白粥,和幾碟小菜,雖然簡單卻透著家的溫馨。

飯間,爹爹與母親聊起了家中的瑣事,二姐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偶爾插上幾句。自已也時而加入談話,氣氛倒也是十分和諧。

突然,林宴禮從腰間的鞓帶上解下一錢袋,遞給了林九曦:“對了,曦兒,這些銀子你拿著。在外面千萬別委屈自已,如果錢不夠就寫信回來。”

林九曦接過錢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謝謝爹爹。”

這時,二姐林清芸也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遞給林九曦:“三妹,二姐沒有什麼好給你的,這個匕首你拿著好防身。”

一看到匕首,林九曦的腦海中不禁閃過沈北宸讓自已自戕的畫面。但眼前的這把匕首與那把完全不同,這也讓她稍微安心。

“那就多謝二姐了。”林九曦接過匕首,將其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

一旁的林夫人見此情景,咳嗽了幾聲,似乎有些尷尬:“那個,我沒有什麼好給你的,就給你繡了身衣服。”說著,她示意一旁的楊婆婆,楊婆婆馬上把手中的衣服遞了過去。

林九曦接過衣服,眼眶微紅。這是她第一次收到母親給自已繡的衣服,每一針每一線都凝聚著母親的愛意。

“謝謝母親。”林九曦的聲音有些哽咽。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該走了,別讓他們多等。”林宴禮說道。

林九曦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眾人送林九曦出府門,府門口已經停好一輛馬車了,喜兒也收拾好了包袱在一旁等待著她。

“記住為父的話,在外遇事不要逞強。”林宴禮再次囑咐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

林九曦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是,女兒謹記在心。”

“好了,快走吧。”林宴禮揮了揮手,眼中閃過一絲不捨。

林九曦轉身走向馬車,突然回過頭來對林宴禮和林夫人說道:“還請爹爹、母親保重身體。”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閃爍著淚光。

林宴禮和林夫人對視一眼,也忍不住眼眶溼潤。他們知道女兒此次離家,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心中的不捨難以言表。

林清芸也走上前來,緊緊地握住林九曦的手道:“放心吧,三妹,有我在。”她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林九曦看著林清芸,點了點頭。

馬車緩緩啟動,林九曦回頭看了一眼林府,心中充滿了感慨和不捨。

馬車緩緩駛向巍峨的城門,晨光灑在青石鋪就的道路上,映出斑駁的光影。林九曦坐在馬車內,心中卻是百轉千回,不知此次渭縣之行會有怎樣的際遇。

永正侯府內,高牆深院。姜凡海,這位侯府的世子爺,此刻正站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準備一躍而下,翻牆而出。

“小祖宗,快下來吧,要是侯爺知道了非得打斷老奴的腿。”姜三,這位侯府的老僕人,站在樹下,一臉焦急地勸說著。

姜凡海低頭看了一眼姜三,嘴角勾起一抹倔強的笑意:“姜叔,你就不要勸了,我是不可能下來的。你告訴爹,等我回去再接受他的懲罰。”

話音未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永正侯姜尚午,手持一杆銀槍,滿臉怒氣地走了過來。他抬頭看到樹上的姜凡海,氣得直哆嗦:“姜凡海,你給老子下來,不然老子把你戳死!”

姜凡海絲毫不懼,反而挑釁地揚起眉頭:“爹,你就讓我去渭縣吧?”

“不行,趕緊給老子下來!”姜尚午厲聲喝道。

“我不!我就要去!”姜凡海倔強地扭過頭去。

姜尚午被氣得七竅生煙,他一把將銀槍丟給姜三,然後猛地一腳蹬在樹幹上,身輕如燕地躍上樹枝,一把擰住姜凡海的耳朵,將他拽了下來。

“疼疼……爹快放手,你兒子耳朵要掉了。”姜凡海一邊拍打著姜尚午的手,一邊哀嚎道。

姜尚午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哼一聲,拽著姜凡海的耳朵走到一間小房間前:“哼,老子說話你不聽,偏偏要老子動手,給老子去你孃的牌位前跪著。”

說著,他一把將姜凡海推進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房間裡擺放著一個簡單的牌位,上面刻著“先妣姜夫人之靈位”。

姜凡海跪在牌位前,嘴裡不滿地嘟囔著:“每次都這樣,一點新意都沒有。”

姜尚午站在門外,聽到兒子的抱怨,心中一陣無奈。他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老子不讓你去是有道理的,現在還不到時候讓你知道。”

姜凡海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孃的牌位為什麼放在這裡,為什麼不是祠堂?為什麼不讓我跟著去渭縣?你永遠把我當小孩子。”

姜尚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該是你知道的時候就自然會知道,給老子跪到知錯為止。”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姜凡海一人跪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