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主幹道上,白鳴坐在車內,五名軍團長陪伴左右,張進等幾名刺史府幕僚則是陪伴左右。
一邊走,幾人一邊向白鳴介紹著城內的情況。
當前方道路上突然出現幾人攔路的時候,護衛在一旁的警衛連士兵二話不說就擋在了白鳴的車前,同時將手中的步槍齊刷刷的指向那攔路之人。
“你們是何人,竟敢阻攔陛下去路!”
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警衛連連長一邊大聲質問道。
他這句話剛一說完,那前方攔路之人就趕忙就雙手高高舉起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其中領頭的一名中年胖子更是滿臉堆笑道:
“軍爺誤會了,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攔路的,我們是專程來求見陛下的。”
“請軍爺代為通傳一下,就說常寧秦家家主秦萬利攜秦家票號前來向大漢投誠。”
此話一出,那名警衛連連長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疑惑之色。
他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商號投誠的。
以往大漢軍隊入城,那些富商巨賈要麼提前得到訊息跑路了,要麼就緊閉大門不出。
生怕自己開了門之後就會被大漢清繳了財產。
也就在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要不要將此事稟告的時候,身後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是秦世伯?”
聽到這個聲音,那些原本擋在車子前面的警衛連士兵趕忙就讓出了一條路來,同時不忘恭聲道:
“陛下!”
先前一直坐在車上的白鳴此刻竟是自己走了下來,一雙眼睛略帶疑惑的看向那名中年胖子。
倒不是他自己認識這人,而是前身的記憶裡面有這麼一個人。
再加上那熟悉的名字,他這才想著下車來看一看。
而今一看,這人果然就是前身所認識的那個人。
鎮北侯白擎蒼的好友,常寧州秦家家主秦萬利。
早年鎮北侯鎮守黑牢關的時候便經常去他家府上作客。
當時秦萬利還資助了不少的銀兩用作軍餉。
包括在前身鎮守黑牢關的時候都曾經找他借過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人也算是鎮北侯府一家的恩人了。
有著這層恩情在白鳴說什麼也得下來見一見。
也就在白鳴認出這名中年胖子身份的同時,他也認出了白鳴。
當即他就滿臉激動道:
“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世侄你還能記得我。”
“這次我聽聞世侄你擁兵反抗朝廷,我便一直在這州府等你,今天可算是把你給等來了。”
“快快快,世侄快隨我去府上,我已經備好了酒菜。”
面對秦萬利這般熱情,白鳴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考慮到肚子確實有些餓了,他索性便對著身旁那些人道:
“朕先與朕的這位世伯敘敘舊,你們且等朕一等,等朕續完舊之後再和你們一起逛這州府。”
聽見白鳴這句話,那群刺史府的幕僚哪裡還敢說一個不字。
“至於你們就先帶兵肅清府城內所有隱患,不要讓那些賊人有機可乘。”
“是!陛下!”
交代完了所有事情之後,白鳴就帶著警衛連一起大步朝著秦萬利走去。
最終在秦萬利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處異常豪華的宅邸。
單論豪華程度,這已經是白鳴在這個世界見過最頂級的豪宅了。
等到他進入到宅邸內部後才發現相比於外面,裡面更加豪華。
不由得他就發出一陣感嘆:
“世伯這家業真是越發讓人羨慕了。”
本來只是隨口感嘆一句,但秦萬利接下來一句話卻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世侄有所不知,這所宅邸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是我準備送給你的眾多禮物之一。”
“料想到世侄應該剛好缺一座行宮,這裡便是你在常寧州的行宮,世侄覺得如何?”
“嗯?你是說這處宅邸是世伯送給朕的?”
“當然,我要送給世侄的可遠遠不止這些,不過其他的我們慢慢再說。”
一邊笑著秦萬利一邊將就白鳴引入到了正廳。
正廳中央一桌上好的酒席正擺在那裡。
在秦天落座主位之後,秦萬利這才領著秦家票號的一眾掌櫃們在一旁作陪。
在酒過三巡之後,秦萬利突然就拍了拍手。
下一秒十幾名僕人就拿著一樣樣東西從大廳外走了進來。
“世侄,容我最後再叫你一聲世侄,我知道你如今已經是九五之尊,一國之主,身份尊貴無比。”
“但你倉皇起義,雖然一路勢如破竹,但也必定缺了不少東西。”
“所以我在聽聞你快要打到州府之後,便為你備下了一些東西。”
秦萬利這句話剛說完,一名僕人就將手中的托盤送到了他的面前。
白鳴本以為托盤之上放著的會是一些什麼金銀珠寶,但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面放著的竟然是一張張寫滿文字的白紙。
就在他疑惑這些紙上寫著的都是什麼的時候,秦萬利也開始介紹了起來。
“這一堆是我秦家票號的股份,我願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無償贈予大漢王師以作軍資。”
“這一堆是秦家目前手中所持有的幾處礦產的股份。”
“另外我還準備了20萬匹布,糧食10萬石,牛羊3000頭...”
隨著一個個托盤送到秦萬利的面前,白鳴這才發現這些托盤上面放著的竟然是一張張清單。
上面一一記錄著秦萬利準備的各種禮物。
從礦產到布匹,從糧食到肉類,從精鐵到蠶絲,從藥材到建材。
所有能夠在市面上買得到的物資全部都考慮到了。
僅僅是購置這些東西花費的錢財怕是就得至少幾千萬兩白銀。
更別說想要將這些東西湊齊要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
一般人即便是手裡有錢也未必能夠買的到其中的一些東西。
這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投效那麼簡單了。
這分明就是將寶給押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他真是一個草根起家的破落皇帝怕是當場就要感動到不行。
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些東西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當然這番話他並未明說。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他突然就意識到秦萬利本人對他來說價值好像已經超過這些東西了。
一個掌管著全國上下上百家票號的人,一個擁有著頂級經濟頭腦投資頭腦的人。
還有誰比他更合適擔任未來大漢銀行行長的呢。
就在他準備和秦萬利說一說他的想法時,守在外面的警衛突然就大喝一聲道:
“是誰藏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