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那個安寧縣主!”
許降噼裡啪啦就將今日去太子暗衛營的事情說了一遍,“不懂人情世故,成天就跟著深宅大院裡面那些女人似的嘰嘰歪歪也就算了,還說什麼自己能造出來火銃!”
馬雷的眸子一閃,“此話當真?”
“真什麼真!你見過哪個鄉下婦人能造出火銃了?!我看主子就是被迷了心竅,這安寧縣主方方面面都比不得宋姑娘和符姑娘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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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降的不服氣葉枝枝心裡門清。
但好言難勸該死鬼,她懶得和許降浪費時間,這不是忙著看看能不能設計出來比火銃小巧一點的手槍嗎?
畢竟古代的材料稀缺。
葉枝枝也不能搞得太誇張。
圖紙和需要的炸藥啥的都被成車的拉到了輔國公府。
這可給輔國公嚇得啊,“我真怕她給自己炸出個好歹來!”
“可我卻覺得,枝枝可以。”
蘇迎蓉起先也沒想過閨女有多厲害,可——
她看著鏡子裡自己逐漸好轉的容貌,讓她不得不相信,閨女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火銃的忙蘇迎蓉幫不上,乾脆就讓燉幾隻烏雞給枝枝和行止他們補補身子!
畢竟眼瞅著還有五日就要科考,必須得好好準備著!
而五日,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在葉枝枝把手槍的設計進行到一大半的時候,就來到了鄉試和院試的日子了!
一大早,葉枝枝便早早的起來,反覆的檢查了好幾遍蕭行止和四柱,三柱,二柱乃至於週上進的東西。
什麼筆墨紙硯,清涼油,人參,乃至於她做的豬肉脯和各種餅子,一應俱全。
連去到科考點的馬車都是蕭景珩和澹臺澈準備的汗血寶馬。
葉枝枝一路都在仔細叮囑,“……院試娘不擔心的,你們都很厲害,但是一定要仔細審題,不能大意,若是誰點背被分到了茅廁邊上,放平心態,拿出娘給你們準備的白色口罩!
不會也要寫滿字,到時閱卷老師自然會……”
“自然也會給些情面分嘛!哎呀娘,你都說了八百遍了!”四柱鼓著包子臉道,“我耳朵都要磨出繭子啦!”
“嘿,小兔崽子!老孃說這些是為了誰!”
真是養兒不防老啊!葉枝枝拎著四柱的耳朵說,“我這還沒囉嗦呢,你就說我囉嗦,等你娘我老了真囉嗦起來,你怕不是要把我和行李捲吧卷吧扔出二里地!”
“誰要把你扔出二里地了!我鄭重的告訴你,葉枝枝同志!”
四柱忽然起身,站在馬車上道,“今日,在這個隆重又盛大的場面裡!”
“我,四柱!”四柱一手舉拳,比到耳邊,二柱和三柱有樣學樣道,“我們鄭重承諾!”
“無論貧窮還是富裕,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會還是不會!我們終將在考場裡一展身手,搏一個前程似錦!搏一個一等誥命給你!”
“葉枝枝同志,你的福氣還在後頭知道嗎你?!”
葉枝枝,“……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不過一等誥命哪是那麼好當的啊!
你甭看輔國公的老太太是一等的誥命,那可是前輔國公拿命給她搏來的!
“娘不想當什麼一等誥命!娘就想要你們自由的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我們就想給你掙誥命啊!”
稚嫩清脆的嗓音從崽子們的嘴裡出來。
哎呦給葉枝枝感動的呀!
還想再說點啥,就聽見澹臺臣墨賤嗖嗖的聲音道,“寄養在輔國公府沒爹沒孃的野種們,就算有幸考了個秀才舉人又怎樣,沒有親族,連個六品的京官你都做不了!還好意思在這大放厥詞掙誥命!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葉枝枝眼神危險,“我兒子幾斤幾兩用不著你管,你只需要記住你連骨灰帶盒都超不過三斤就行!”
“你——!”澹臺臣墨臉色漲紅。
“我什麼我?你不服氣?”葉枝枝擼起袖子。
四柱道,“娘,別和路邊亂叫的瘋狗一般見識!他自己沒本事,才想著靠家族往上爬!看我們在考場上怎麼贏他!”
“我兒說的不錯!”
蕭景珩拉開車簾道,“本侯倒是不知道,一個區區六品京官之子,是怎麼敢在我兒面前大放厥詞!說我兒沒有宗族親眷的?”
蕭景珩的那張臉,簡直就是京城人人懼怕的存在!
當下就給澹臺臣墨嚇了個臉色慘白,“閻侯?你怎麼會在他們的馬車裡?你也是那野……四柱的乾爹?”
“我看你不僅壞,而且蠢。連人話都聽不懂。”
蕭景珩嗤笑一聲,“葉氏本就是本侯的前妻,陛下親封的安寧縣主,你一個無品階的東西,跑到本侯的兒子,前妻面前耀武揚威,誰給你的勇氣?!”
好嘛,這下子周圍那些送著世家子弟來科考的婦人們都驚呆了。
之前她們私下哪個不說輔國公府這閨女嫁了倆鄉野漢子,想要再找個好親事難如登天,只能從頭婚的七品芝麻官,或給高官當續絃入手去相看。
哪曾想……
人家頭婚嫁的就是京城多少春閨少女心裡的情人啊!
而且瞅這情況,閻侯可不是想和葉枝枝老死不相往來!
沒看兒子都養在人身邊嗎?!
“本以為這輔國公府都要沒落了,誰知道先出了個鳳女,又來了個葉枝枝!”
“不行,雅娟,去,把我拜帖遞到輔國公府,約葉姑娘出來賞荷!”
“……”
數十萬人參加的科考,那個吵吵鬧鬧啊!
逼的站在考場外的禮部的人員大喊道:
“肅靜!都肅靜!考生依次站好,進入考場,不得舞弊,一經發現,逐出考場!三年不得參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