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續川汾陽府邸穿著灰色道袍的妖師鯤鵬,手撫案上的琴絃。
琴聲霏霏,悠揚婉轉,透著悲憤激昂,又夾雜無盡蒼涼的綿長。目光怔怔看向一處,心思早已不知飄向何處。
外面士兵來報“軍師,軒輖府出來迎戰了!”
“迎戰?”他雙手撫住顫弦抬眸看來,炯炯目光,似要將人看破。
“領兵何人?帶了多少人馬!”
士兵沒能忍住輕視一笑,“領兵的是守城副將軍鬱壘,他竟只帶了二十萬兵馬,豈不可笑?”
他們對外宣稱三十萬人嗎,其實足足有五十萬兵力之多。二十萬對五十萬,說是菜前甜點也不為過。
妖師未覺可笑面色陰沉下來,陰冷目光掃去,士兵知道妖師狠辣手段,低頭不敢再多言。
出去的時候聽到他似喃喃自語道:“二十萬人馬,軒輖府另外十萬人馬,去了何處?”
鬱壘領兵二十萬出了城門,早就守候在半空的妖兵立刻射出數百道火箭。
早就被澆了桐油的地面,瞬間火舌四起,灼熱的溫度要將人烤化!鬱壘眾將並未見驚慌,心中佩服元帥的深謀遠見!
竟然早早料到狡詐的妖師,會採取火攻。只待他們一出城門,就將他們焚燒殆盡!因此元帥讓他們在坐騎和身上都澆了水。
“火勢兇猛不可多做停留,將士們!跟我衝!”鬱壘大喝一聲,手中偃月長刀刺穿挑起射箭妖兵,勇猛異常,帶領著二十萬兵馬直奔永續川。
遠遠瞧見前方燈光通明,一人面如重棗,騎乘獅吼吞魔獸於陣前,元帥錦旗之下,炯炯眸光看向他們。
妖師見鬱壘等人毫髮無損,再看人獸身上都在往下滴著水。陰沉目光盯著鬱壘問道:“聽說你們新來的元帥,年輕有為,風度翩翩。不知他去了哪裡?”
不止是是羅睺,便是西華他也沒見到,更是沒有任何的訊息傳出。
鬱壘看著賊心不死的妖師,麵皮緊繃,淡淡說道:“妖師不必多問,過些時候,自然知曉他的動向。”
妖師哼笑,又問:“聽聞他和兩千年前的戰神羅睺同名,可有此事?”
戰神?妖族士兵,巫族士兵紛紛交頭接耳,傳聞兩千年前巫族有個戰功赫赫的戰神,訊息不知道從哪裡傳出,穿著穿著就演變成了兩千年前巫族有個喜歡吃小孩的大妖怪,長著八隻眼睛,六隻手臂···
鬱壘聽他提起戰神,面色變得隱晦。“無從告之!”
手中偃月刀直指蒼穹“將士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衝啊!”
戰鼓擂擂,號角陣陣,巫族士兵喝聲如雷!持矛拿盾朝半空中妖兵刺去!
巫族士兵個個高大魁梧,力大無窮,又有太虛金罡經護體,有拔樹插柳氣吞山河之勢!
巫兵手持長矛刺襲半空妖兵,妖兵手中箭雨射來之際,揮盾抵擋!
妖族一開始吃盡了苦頭,伴隨著指揮的號角,妖族士兵有規律的進退,顯然被提前訓練過。
正統的妖兵背生雙翼忽上忽下,手中金羽劍弩拉滿弦,朝著下方爆射!妖兵畢竟佔據空中優勢,地面作戰計程車兵長矛刺去,妖兵感應到危險振翅後飛,手中箭弩將巫族士兵射穿!
看著一個接一個計程車兵倒下,鬱壘老將軍心中大痛!
妖族士兵空中作戰的優勢,真的不能逆轉嗎?我巫族個頂個的血肉男兒,不能拋頭顱灑熱血,奮勇殺敵而死,難道要這麼憋屈的死去?
“老天!難道你要亡我巫族嗎?”
妖師鯤鵬見鬱壘受打擊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對他說道:“除非巫族也能空中作戰,這將需要大量的巨型鳥類來輔助!
一時間到哪裡去找這種大型鳥類?鬱壘你也只能求求老天爺了!
“妖族兒郎們,摘下鬱壘頭顱賞靈石千擔!”
妖族士兵聽到如此豐厚懸賞,興奮的吆喝起來。
手中搭弦射箭,天空箭密如雨下。不斷有巫族士兵倒在血泊之中,一個接一個屍體倒地堆疊起來。
“揮盾!”鬱壘老將軍大吼一聲,雙眼熱淚盈眶!
巫族士兵無法進攻,如籠中之獸被妖族肆意射殺屠戮!
在遠處擊殺妖兵的湘竹,對鬱壘喊道:“老將軍與其讓士兵躲在盾牌中,陷入被動挨打。倒不如撤兵!也好保住將士們性命!”
妖師一聲令下妖兵從空中落下,手持刀刃朝著下方盾牌疾刺!盾牌之下不斷有士兵一命嗚呼!
鬱壘看了心痛的無法呼吸,“這個時候就算想要撤退也來不及了,元帥讓我們拖住妖師三個時辰!鬱壘···鬱壘就算是死,也要守住永續川!守住對元帥的承諾。”
妖師鯤鵬見巫族如此不堪一擊,哈哈大笑起來,龍鍾一般的聲音震耳發潰。“鬱壘,你這二十萬士兵性命,吾收下了!”
鬱壘咬緊牙關,站在護盾之上,賣力的揮舞著偃月刀,為盾甲中計程車兵斬斷箭弩!
一箭射穿他的右肩,他忍痛將箭弩拔下扔到地上,立馬就有兩箭射穿他的大腿和小腹!
他揮刀抵擋,身上疼痛也感覺不到。悲涼的內心苦楚悽然,環顧四野血流浮屍!這裡就是我鬱壘的葬身之地嗎?“敵寇未退!鬱壘,心有不甘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