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單冷著臉說:“左嬋別胡鬧,快把玉佩還給羅兄弟。”
“哥哥!”左嬋氣的跺腳。
左單臉色不容置疑“還給他。”
左嬋非常不甘心,還是聽了左單的話將玉佩扔給了他。
“左兄弟謝了。”
羅睺失而復得非常的感激,上次他問左嬋要也不知道她弄了什麼古怪,他的腦袋暈濛濛的,玉佩也沒有拿到。
將玉佩掛在脖子上放到了衣服裡,回到木樓左嬋將船艙關了。
羅睺沒有跟她計較,扛著結蘿上了樓,來到子彥居住的木屋。
將她放下來,煞氣將房間清掃整理了一遍,又在房間佈置了一層陣法,便離開了房間。
他白天躲在外面曬太陽,他知道結蘿是仙人不用吃東西,晚上回去,見她屈膝跪坐在地。
頭枕在木柱上,手背在身後,只留給他一個背影,像是被丟棄自怨自哀的小貓。
他想視而不見,還是沒忍住走到她身邊。
結蘿似乎聽到他的腳步聲,單薄的肩膀輕輕一顫,雪白的半側臉頰,兩縷青絲滑落。
他蹲下身來,她的身子往裡面側了側。
“你過來,我有話想對你說。”羅睺剛碰上她的肩膀,她更生氣的將身子扭過去,整個背對著他。
羅睺這才發現她方才眸光清斂,淚水劃過的鼻樑。
倔強的模樣讓他責備的話也卡在了喉嚨。
對她解釋說:“結蘿,你要我救永續川的百姓我做到了,你又要我去打妖師。
妖師對我有恩,我就在那裡勢必要跟妖師碰上。那日你跟我一起來,也聽到了妖師的算計。我們一回去,我….
你不要倔,軒輖府自會有人去處理。你跟我去找孔胡桃,拿到魂櫻果我帶你回到九百年後,好不好?”
“你…”她聲音噙著破碎的哽咽。
“你還有路可以退,永續川,軒輖府的百姓該往哪裡退?”
“他們怎樣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拿到魂櫻果就可以回去,你不想回去了嗎?”
她咬著下唇,淚水拼命的從眼眶裡奔湧。
羅睺拍了拍她的肩膀,剛要解開煞氣繃帶就聽她說:“我想,可是我見過他們,不是聽說,不是憑空想象。
他們有血有肉,會因為吃不飽餓的飢腸轆轆,因為沒有家人痛苦,會為明天的處境擔憂。
為什麼現在不救呢?難道非要等他們在劫難逃,生命垂危再去彌補,再去挽救嗎。”
她睜開眼睛對他說:“你解開繩索,我去救,不需要你去。”
羅睺眼角青筋暴起,被她氣的不輕。
“你去,你拿什麼救,你以為西華為什麼靠過來。
妖師不滿意,西華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那也好過在這裡等死。”
“在這裡活著就是等死是嗎?”
她坐在那裡抬起下巴看著窗外,不再理會他。
修長的雙腿蜷曲著,脊背挺得直直,更顯得纖腰不堪一握,和某處的挺翹。
羅睺喉結滾動,雙臂從她腿彎穿過,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別碰我,走開。”說著掙扎起來。
羅睺拿她沒辦法,只好對她說:“明天,明天吾去找妖師說說看,能不能讓他撤兵。”
“當真?”
羅睺看著她驚疑不定的目光,點了點頭將她放到床上,解開她手腕的煞氣緞帶。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她側著身子背對著他。
羅睺喊了喊,見她沒有回應,手偷摸著搭在她腰上,側身而眠。
“醒醒。”感覺身子晃了晃,像是在漂浮的小船上,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穿著藍色衣裳的結蘿手託膝彎腰,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看到結蘿,羅睺心鬆了下來,這麼快一夜就過去了。
結蘿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稍許掙扎的神色。大概是因為修仙的,修為又高沒有經歷什麼世間的險惡,她想什麼羅睺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怎麼了?有話就說。”
“你昨晚去哪了?”
“還能去哪?夢裡會周公了唄~”
“周公?夢裡?”結蘿跟在後面喃喃自語,對他說:“我說的不是夢裡,你昨晚出去了一趟。去了哪裡?見了誰?”
如今兩人同來上古,既然說好了一起回去,性命相關,所有的事情都應該讓彼此知道。
“昨晚我出去了?”羅睺有些奇怪,想了想一點印象也沒有。
“肯定是你做夢記錯了。”羅睺記得喊了她沒應聲,自己趁機從後面抱著她,很快就睡著了。
結蘿見他一臉茫然,語氣篤定,神色古怪。“我從不做夢,昨晚夜班外面有敲門聲,你開啟房門出去了一趟,從外面回來倒頭就睡下了。”
見他不想說,結蘿沒有過分的追問這件事,問道:“你說去找妖師。”
“嗯,我們坐船去往永虛川。”他對於結蘿說的昨晚出去也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人乘著一艘小船,來到永虛川的西門。
西門城牆宛如一條玉帶向著遠處蔓延,高牆壁壘,巍峨莊嚴。穿著粼粼金甲的妖兵在城牆上舉著弓箭來回巡視。
羅睺實在不知道富裕的妖族是不是閒的蛋疼,惦記著巫族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也許更多的是因為兩千年前巫妖大戰的仇恨。
妖兵發現了城下的兩人唱和道:“何人在城牆下速速離去,否則要爾等小命不保!”
手中金羽劍弩連射幾箭,以示威懾!
兩人快速躲開,箭弩追著兩人跑。被兩人劈翻在地。
上空戰神的結界,只能防禦外面敵人的進攻,對於裡面己方的箭弩沒什麼效用。
如今城池被地方侵佔,反而成為了敵人的安樂窩,真不知道兩千年前的巫族戰神知道此事又會作何感想?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裡跳出來掐蚩尤的脖子。
羅睺覺得好笑,又忽而有些傷感,世事難料,今日他在城樓下求見妖師,不知道明日又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