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隨著陸凌彪的回來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的軌道,早上朱慄依舊是閉著眼睛完成洗漱,總能遇到張明遠在他房間經過洗漱,然後扔下一句“早啊,阿慄”;陸凌彪也學著朱慄,刷牙的時候不去洗漱池,而是直接漱進門前的溝裡,幾乎能和朱慄對上線……一開始來的時候朱慄還會稍作打理自己的形象化化妝,現在根本不想麻煩,最多畫一下眉毛和塗點口紅,讓自己看起來有氣色一些。所以起床洗漱和吃早餐的時間幾乎和大家一致了。
朱慄去食堂的時候,張、陳、陸三人正在吃早餐。朱慄並不想跟他們搭訕,看看早餐還是老幾樣,像往常一樣拿了個雞蛋轉身開溜。
“阿慄看起來氣色還是不太好啊,要好好吃早餐。”
“謝謝……”剛開口說話發現嗓子根本無法發音,最近朱慄因為晚上咳嗽得太厲害,早上嗓子都是腫的,幾乎說不了話。
陸凌彪眉頭一皺,繼續埋頭吃早餐,頭也不抬,剛好掩飾住自己的擔心。
陳皓緊跟著附和道:“阿慄啊,好好休息,身體要緊,話都說不出來了。工作嘛除了緊急重要的,其他交給曉楠去處理就行。”
“這就怪彪總了,沒有讓你吃好喝好。”
張明遠突然cue了一下陸凌彪,雖是開著玩笑說的,但怎麼聽怎麼尷尬。
朱慄瞳孔一震,what fuck?這關陸凌彪什麼事情,就因為綜合部是他管理的?無語了,尷尬且保持微笑地清清嗓子,勉強撐著沙啞的嗓子感謝兩位領導,說話的聲音跟蚊子嗡嗡一樣。
“謝謝張經理和陳總的關心,沒事的,其他症狀都沒有的,就是咳嗽比較厲害,不過我都有在吃藥的。”
聽到“沒事的”三個字的時候陸凌彪內心已經無數個白眼翻過了,這樣子還叫“沒事的”,不過在她嘴裡能說出其他話來才怪呢。
說完,笑了笑就走了。
“彪總,最近讓大廚多熬點雞湯之類的,朱慄還有其他的同事也可以補補身體。”
“好的。”陸凌彪繼續埋頭吃早餐,應下了。
回到辦公室,趁領導們都出發去現場了,朱慄才回房間拿出昨晚準備好的200萬印尼盾往陸凌彪房間走去,放在餐桌上太扎眼了,人來人往容易被拿走,就往裡屋走去,放在了陸凌彪hello Kitty粉紅色被子上,內心還忍不住嘲笑一下。
“聽到張老頭的意思了沒,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我當時聽到也是驚掉下巴,腳趾頭瞬間摳出三室一廳,有些玩笑其實也是沒必要開的。”
“你最近惹到他了?”
自從陳皓來到專案部之後,作為張明遠的老師傅、老領導,他倆就每天形影不離了,以前專案部有什麼事情,張明遠都會拉上陸凌彪和石文韜三個人有商有量,群策群力,連凌虎都說這三個人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一點小事情張明遠都要拉上他倆商量一番,現在格局變了。
而對於張明遠來說,每天看到陸凌彪和朱慄兩個打打鬧鬧,親密無間,他內心是羨慕,還帶有一絲嫉妒的,始終認為自己嘴笨情商低,所以不由自主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他也希望他和朱慄之間也能如此,但是明顯朱慄在刻意跟他保持距離,純屬的領導與下屬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況且工作中明顯感覺到陳皓來了之後他輕鬆不少,每次和陳皓聊天完都覺得十分愜意,不謀而合,相比之下陸凌彪和石文韜還是差點意思,比如說最近陸凌彪總是提議的再給技術部添人的事情,在他看來,技術部活不多,可以透過很多方法,比如緊急的時候可以呼叫工程部人員等等……
“我沒事惹他幹嘛,但是感覺他最近有點飄了,陳總把他捧得有點高了。”
“怎麼說?”
“陳總現在就在專案部當個富貴閒人,說話又好聽,不用擔責任,事情都是你們在做,平時就誇誇張經理,張經理就有點飄了。”
對於這種事情,朱慄向來不與評說,畢竟那是領導之間的事情。陳皓對她平時都是笑臉相迎,流程處理也快,工作就是工作,大概也不涉及道利益關係,所以相處十分融洽。
“太複雜了,不知道怎麼說。”
“你就裝吧,今天現場實在是太熱了,人都要烤熟了。”
“現場回來,來我們這兒喝冰闊落!”
現場陸凌彪和石文韜指導完分包的技術標準,並叮囑工期的進度之後,熱得實在難受,就回專案部了。滿頭大汗,第一件事就是回宿舍衝個頭。男人洗頭就是快,兩分鐘解決。擦頭髮的時候才看到床上的錢,看厚度應該一兩百萬印尼盾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也只有一個人會幹出這種事情,畢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種男人的自尊心受挫的感覺。拿起錢就往朱慄辦公室走去,進去之後沒有說話,而是隨手把錢摔在朱慄桌上,然後扭頭就走。
王曉楠和林友賢兩個吃瓜群眾抬頭盯著朱慄,滿臉寫著“發生了什麼?”整個專案部誰人不知陸凌彪和朱慄關係最好了,突然看到這一幕,不免驚訝,小板凳已經就位。
“朱慄,你闖禍啦?”
“賢哥,你好好工作,吃什麼瓜呀!”
“嘿嘿,彪總是大戶啊,有的是錢,區區小錢不看在眼裡的。”
朱慄嗓子不舒服,也不想多說,她心裡明白,陸凌彪準是因為還錢的事情生氣了,仔細一想自己不想欠別人人情,事實上早就欠很多了,明明知道還錢陸凌彪會生氣,但是還是忍不住,畢竟能少欠點就少欠點吧,但多少有點傷男人的自尊心吧。這可咋整?以後再說吧!
朱慄沒有立即去找陸凌彪,而是處理了一會兒工作。陸凌彪則是生著悶氣,也不到隔壁的技術部去逛逛了,而是徑直回到辦公室,盤坐在地上,一根一根地抽著手中的煙。生氣,她居然把錢給我了,我什麼時候要她的錢了,買來不就是為了讓她開心的嘛,這人真實不解風情,真煩。石文韜看到了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就是男人之間的相處,想必也沒什麼大事。
“我錯了。”
上午快下班了才看到朱慄發來訊息,陸凌彪看到訊息,想都不想直接把手機扔在一邊,繼續處理工作,還想故作矜持不回的,但是看到電腦上的微信圖示在電腦右下角一直閃爍,又忍不住點開微信頁面回覆,美其名曰拿她沒辦法。
“就當我送給你不行啊,你開心就好了,非得整這一出,我什麼時候要過你的錢了。”
看到這樣的回覆,朱慄大抵猜到陸凌彪應該氣消了,現在只需要給他一個臺階下。
“我已經認真意識到我自己的錯誤了。”還附上一個哭泣懊悔地表情表,“今天晚上賞臉打羽毛球不。”
看到這個回覆的陸凌彪果然中了朱慄的圈套,笑了笑,隨手點起一支菸,身體居然跟著耳機裡面的音樂愉快地律動起來了。
“我都懶得說你了,你看看你的嗓子,能不能等好了再玩。”
“現在已經好了,只是早上的時候不太能說出話而已,待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就知道,已經恢復正常了。”
“好吧。”
晚上,朱慄吃完飯就吆喝上“帶貨群”的老夥計們打球。陳明和凌虎那不用說,幾乎是隨叫隨到,王曉楠要加班,加上陸凌彪四個人剛好兩人一組分兩組。
朱慄回到宿舍換上昨晚洗過的運動裝,再穿上自己一雙nike高幫運動鞋,綁上高馬尾,瞬間起範了,青春活力爆棚。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來換鞋子的陸凌彪。
“動作整快點,老奶奶打麻將——磨磨唧唧的。我先去了。”
說完就轉身離去,留陸凌彪愣在原地。朱慄太適合這身衣服了,寬鬆的紫色籃球運動褲襯得她得腿又細又長,搭上白色運動鞋,整個人都青春靚麗了起來,更何況,沒有一個男孩子能拒絕得了高馬尾。朱慄得長相屬於上街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大眾長相,但是這身衣服把她的氣質襯托得無比清爽、氣質、有活力。這是大部分男人高中、大學女神的模樣。
許久才反應過來去屋裡換上自己的運動鞋。他也好久沒有運動了,以前籃球、羽毛球都是他的強項。專案部偶爾幾個人會組織玩一下籃球,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一個人拿著籃球投籃,但是距離上一次打羽毛球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彪總,快點!”陳明正在一對二,和朱慄、凌虎倆人對打,見陸凌彪出現了,便遠遠地呼叫,“再不來我都要累死了,一個幹倆。”
陸凌彪深深吸一口手裡的煙,然後滅了往花壇裡一扔,朝陳明他們走去。
毫無疑問,陸凌彪和朱慄自然而然地分到了一組,大家心照不宣,彷彿他倆本就應該分在一組似的。四人倆組火熱火拼起來。
“來來來,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彪總接球的樣子。”朱慄隨即展示了一個陸凌彪反向接球的樣子,人都擰成麻花一樣了,跟在做法似的,弄得大家笑得前俯後仰。
“來來來,我也給大家表演一下阿慄接球的樣子。”果然,朱慄逃不過凌虎的爪牙,陳明也加入其中,倆人模仿著朱慄接球的模樣,接球的時候右腳會勾起來,嘴裡還會發出聲“嘿!”,然後打贏了會跑一圈然後跟隊友give me five。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站在花壇旁邊觀戰的張明遠和陳皓逗也忍不住笑出聲。大家見狀突然收斂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