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學游泳的時候,其他幾個人也沒閒著。
比如星,她帶著三月七在趕海。
算是給今晚加餐了。
銀狼也加入了進來,還挑釁的向黑塔下戰書,說比比誰撿的多。
黑塔冷笑一聲,才不上這小鬼的激將法。
她直接扎進水裡游泳去了。
黑塔應該算是這些人裡面,水性最好的了,這得益於故鄉湛藍星豐富的水資源。
如果不是黑塔矮了那麼一點,她就去指導楚牧了。
但楚牧學游泳的時候,她就在一旁踩水盯著。
等看到楚牧學成之後,她游過去問道:
“學會了?”
“只會一些基本的。”楚牧搖頭道。
“我教你?”黑塔裝作不經意問道。
“不了。”楚牧輕輕搖了搖頭,“卡芙卡說,會點基本的就夠了,保證落水不被淹死就行。”
黑塔皺起眉頭:
“你學不學?”
楚牧:“……”
他無奈道:
“拜託你了。”
黑塔這才滿意起來,說道:
“我先教你幾個基礎的,你要掌握科學的發力方式。你現在的游泳姿勢太粗糙了,狗刨一樣,很多力氣都耗在了無用功上……”
談到游泳,黑塔嘰嘰喳喳起來。
七號看向卡芙卡,感慨道:
“看來不用我們教了。”
“挺好的。”卡芙卡微笑看著楚牧和黑塔的方向,“這件事看來是不用我們操心了。”
“是啊。”七號以為是指的游泳這件事,因此贊同的點了點頭。
卡芙卡這時候去抓趕海三人組了,斷掉了星想要成為趕海王的夢想。
星學游泳很快。
或許是因為肌肉記憶的原因,哪怕她腦海裡已經忘記了曾經學過游泳,但入水的這刻還是自然就會了。
或許,卡芙卡曾經就這樣教過她。
三月七和銀狼這時候趁著沒人管,接著趕海。
等到晚上結束訓練,她們已經攢了小半桶。
銀狼拿出一個橙色帶著白色斑點的海螺殼遞給楚牧,說道:
“我撿到的,送你!”
楚牧拿在手上摸索,似乎一時不知道這是什麼。
銀狼於是踮著腳,扳著楚牧的手,讓他把海螺放到耳邊。
“聽聲音!”銀狼催促道。
這小子長高了,踮腳踮的好累!
楚牧傾聽了一會,說道:
“有風聲。”
“是大海的聲音!”銀狼糾正道。
她笑著道:
“這樣,你只要拿起海螺,就能隨時聽到海浪聲了,是不是很酷?”
“是很酷不錯。”楚牧猶豫道,“可是,我們本來就在海邊啊。”
銀狼:“!!!”
她把海螺搶回來,賭氣道:
“不送你了!”
楚牧急忙拉住銀狼搶走海螺的手:
“我很喜歡。”
“真的?”銀狼又開心起來了。
銀狼的快樂總是來的很簡單。
人生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大型遊戲,在簡單處找到快樂,才是正確的遊戲人生。
……
又下了幾場雨,餘熱才徹底消退。
島上的眾人從短衫換成長衫,夏天大抵是真的過去了。
秋天的氣候很涼爽。
這本來是一個豐收的季節。
但南方因為戰亂的緣故,大量的田地荒蕪,為這個秋天增添了幾分蕭瑟之意。
與此同時,救贖軍在統一大荒漠以南之後,和北邊巨木聯盟的關係就有些僵化了。
雙方大量的屯兵於邊境,空氣中充滿著火藥味。
這種時候,孤懸於海外的瓜瓜島就彷彿世外桃源一般。
瓜果漸漸成熟,時間很快就到了一個半月之後。
時值深秋,這時候的月亮格外的圓。
今年的瓜果確實不怎麼甜,但又好像格外的甜。
皮很厚,適合炒菜。
在瓜果豐收的香氣裡,高夫和黛茜舉行了婚禮。
酒席上,高夫喝的醉醺醺的,說道:
“我這輩子也沒想到,能有一個年紀比我小的孩子。”
黛茜捧著肚子,覺得身邊這男人又在扮醜逗人笑了。
婚禮上的氣氛很活躍,高夫父母也在,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抹眼淚。
老母親拉著高夫的手,對兒子叮囑了很多很多話,什麼要珍惜啊,要好好對人家啊,女人生孩子不容易啊,你現在有了一個獨立的小家了啊,心思要收起來回歸家庭啊……絮絮叨叨的,但句句情真意切。
老父親喝了很多很多酒,用力拍著兒子的肩膀,說道:
“別辜負人家姑娘!”
高夫睜著醉眼,看著自己的新娘。
黛茜頭髮已經留長了一些,看著就彷彿回到了那個學生時代。
若是時間能永遠停留在此刻,一醉不起也好。
但酒總是會醒的,再度睜開眼的時候,肩上扛著的是責任。
男人的角色在此刻轉換——
是丈夫,也是父親。
從今以後,就不再是獨自前行的遊子了。
他現在要守護的,是這個家。
……
豐收的時節過去了,有人照看的田地已經完成了收割,露出光禿禿的稻茬。
而無人照看的田地,裡面的荒草已經枯敗。
氣候變得乾燥起來,風一直吹著,草木枯黃,落葉蕭瑟。
三月七看著地上的瓜藤一點點變得乾癟,無論她怎麼澆水也沒用。
這就像是人的一生走到盡頭,藥石難救。
只是,瓜果實在太可憐了,僅僅三個月時間,它們就走完了一生。
星用一把火點燃了地上的枯藤,它們從土裡長出,又化作灰燼迴歸土裡。
三月七收集了它們的種子,裝在密封罐裡,埋在查爾的墳前。
等冬天過去,再取出種子,讓它們在春天發芽。
只是,春天還能等到嗎?
晚秋的風越來越大,在海面上掀起巨大的風浪。
受惡劣天氣的影響,每週運送補給的船,都延遲了。
這種時候,戰爭毫無意外的爆發了。
它就彷彿落在枯葉堆上的一點火星,狂風裹挾著烈焰,頃刻間就點燃了整片樹林。
一號為這場戰爭準備了太久。
戰爭機器啟動之後,聯盟內失業的工人,幾乎在一夜之間就換上了軍服,彷彿流水線上的罐頭一樣,被一批批塞入火車,趕往南方的前線。
在這種時候,內部的矛盾還算的了什麼呢?
戰爭在麻痺著士兵的感知,很多人都不再思考明天的事情。
畢竟,戰場的硝煙之下,沒多少人看得到明天。
巨木聯盟勝在裝備,但士兵的素質並不如救贖軍。
救贖軍已經打了幾年的仗,這些老兵積累的經驗,是巨木聯盟的新兵蛋子無法比擬的。
指揮官厄納並沒有選擇和聯盟正面會戰,畢竟裝備差距在那,正面戰場的巨炮對轟只會是一邊倒的碾壓。
但是,一旦把戰線拉長,拖到南方的沼澤和森林裡,救贖軍的單兵作戰能力就凸顯起來。
很多聯盟士兵表示,南方的樹會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