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市中心，巨木大廈。
朝陽的光線順著鏡片的折射傳入地下，廚房的員工這會正在忙著早上的餐點。
“莉娜，聽你室友說，你昨晚沒回宿舍?”廚師長攔住了莉娜，關切問道。
比起莉娜高大的身材，廚師長比較矮胖，圓圓的臉蛋上有著兩條細長的八字鬍。再加上他喜歡用手捏著自己的鬍子講話，這顯得有些滑稽。
莉娜低頭看著廚師長，結結巴巴道：
“我，我，有事，出去了。”
“有事?”廚師長皺起眉頭，“那傢伙又來找你了？”
“沒，沒有。”莉娜急忙搖頭，“上次過後，他，他，就沒來了。”
“他要再敢來騷擾你，你就跟我說，看我揍不死他!”廚師長說這話的時候，順手抄起一旁的鍋勺揮舞著。
這鍋勺的分量很重，打在身上少不了傷筋斷骨。
“知，知道了。”莉娜乖巧的點頭。
廚師長見狀，笑著換了個話題，說道：
“昨天的菜吃的很乾淨，莉娜，這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樓上的食客在肯定你的廚藝!”
莉娜聞言，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廚師長繼續道：
“好好表現!爭取能獲得大老闆的賞識!莉娜，這裡的舞臺實在太小，你得往上升上去，去給宴會上做菜，去服務那些達官貴人們!
“用你拿手的南方菜去征服他們的味蕾!讓你的名字成為飯店的招牌!我相信你能辦到的!”
廚師長說這番話的時候，跟打了雞血一樣激昂。
這不是畫餅，他是真心實意的為莉娜著想。
莉娜心中很是感動，說道：
“你，很，很，關照我，為，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啊？”矮胖的廚師長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圓臉，笑著道，“莉娜，我們都有一樣的圓臉盤啊!你知道嗎，圓臉都是很棒很棒的人!你一樣，我也一樣!”
莉娜點了點頭，笑著道：
“我們，都一樣。”
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那裡洋溢著質樸的笑容。
……
此時，廚房樓上。
黑塔蜷縮在被子裡，眼睛依舊閉著，但表情卻有些不自然。
她正在經歷一場怪夢。
在夢裡，她幾乎在重複著和白天一樣的事情。
但夢裡的楚牧很不一樣!
他會主動和一號保證，說自己會讓黑塔懷上孩子。
他會在一號走後，主動把黑塔按在沙發上，伴隨著收音機的音樂，在她耳邊輕語：
“抱歉，我利用了你。這段時間，我裝作對你感興趣的模樣，收聽和你有關的電臺，為的就是讓她把你帶到我身邊，我需要一個人協助我。”
當黑塔掙扎抗拒的時候，他會用手捂住黑塔的嘴，從後面將少女緊緊擁在懷裡，繼續道：
“別掙扎啊，為什麼不聽聽我的計劃呢？”
黑塔用力咬了他的手一口。
他不僅不惱，還微笑道：
“不愧是南方來的姑娘，性子就像一頭烈馬。”
黑塔覺得這樣的楚牧太怪了!
如果說，現實中的黑塔佔據主動位。那麼在夢裡，就是楚牧佔據主動!
黑塔作為一個女強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自己在夢中那種被動弱小的局面。
偏偏，自己的力氣還不如對方!
夢中的楚牧用力摟著她，讓黑塔有些呼吸困難。
她只能可恥的選擇服從。
後面的夢就很雜亂了。
依稀記得，夢裡的楚牧說了他的計劃，和廚房有關。
黑塔有些羞惱，這明明是我的計劃!
他還笑著跟黑塔說：
“你果然也不簡單，你來北方是為了……”
後面的話聽不太清了。
他說：
“我們可以合作。”
然後夢裡的時間稀裡糊塗到了晚上，夢裡的楚牧睡在沙發，把床留給黑塔，還算是紳士。
結果半夜的時候，這傢伙溜進被子裡，把黑塔給嚇醒了!
黑塔掙扎了起來，驚聲道：
“變態!”
此時，她感覺有些窒息，隨之而來的就是悶熱。
她從被子裡鑽出頭，照著收音機那微弱的燈光，發現自己已經把被子捲成了麻花，全捲到自己這邊了。
至於另一邊的楚牧，則是已經不在床上了。
他睡覺的位置上，搭著幾件衣服，似乎晚上就是蓋著這個睡的。
這時，門開啟了，楚牧走進來，問道：
“你醒了?做噩夢了？”
黑塔這才確定，自己已經脫離那個可怕的噩夢了。
對比夢中可怕的楚牧，眼前的楚牧都顯得可愛起來了。
黑塔用腳踢著被子，把被子努力鋪平，尷尬道：
“我昨晚卷被子了？”
“轉起來像陀螺。”楚牧點評道。
黑塔有些羞惱，臉蛋發燙：
“你可以拽回去啊!”
“我沒那麼大力氣。”楚牧淡淡道。
但黑塔絲毫不信!
如果按照夢中楚牧的力氣，他能把黑塔擰成麻花!
區區一個被子也拽不動嗎？我看你分明是不想拽!
黑塔從床上下來，早上的氣溫讓她忍不住一個哆嗦。
她問道：
“你昨晚就那樣睡?就蓋幾件衣服?”
“嗯。”楚牧點了點頭，“還行，不怎麼冷。”
黑塔聞言，用眼睛盯著楚牧，說道：
“別逞強!今晚我要是再卷被子你就把我叫醒!”
“真的沒什麼事。”楚牧搖了搖頭，嘟囔道，“這種氣溫不算什麼，比這更冷的我都習慣了。”
“你還嘴硬是吧!”黑塔聲音有些惱怒了，“好，今晚你給我等著!”
楚牧聳了聳肩，表示不以為意。
黑塔走到楚牧身邊，突然一個跳到楚牧背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宛若樹袋熊一樣掛著。
她對著楚牧耳語道：
“說，為什麼要把被子讓給我?”
楚牧想了想，確通道：
“尊老愛幼。”
黑塔：“???”
她低下頭，對著楚牧的肩膀就是一大口。
然後跳下來，小跑著進入盥洗室，刷牙洗臉去了。
她覺得，如果夢裡的楚牧是討厭，那現實的楚牧就是氣人!
很難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他是懂怎麼氣人的!
不過，如果真要選一個的話，黑塔還是覺得現實更好。
至少，現實中是自己佔據主導地位。
黑塔並沒有把自己的夢告訴給楚牧，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對於夢中的一切，她隱隱有了猜測——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還是，這就是過去真實發生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