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銀狼手撐著桌子,用力的咳嗽,“淦,這是要把我笑死的節奏嗎?”
她看向卡芙卡,繃不住的笑道:
“黑塔?那個自戀狂?她現在要給楚牧生孩子?我可不想下次入侵空間站的時候看到滿牆的全家福!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樂子啊!這是什麼世紀笑話哈哈哈哈哈哈!”
三月七見狀,對星小聲道:
“銀狼笑起來好像鴨子哦。”
星點了點頭,向卡芙卡問道:
“怎麼說,救他們,還是等十個月再看?”
“十個月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吧。”三月七嘟囔道,“壞主意。”
“三月說的沒錯。”卡芙卡摟住三月七的肩膀,“等十個月就是一個壞主意,我們必須儘快救人。”
銀狼見狀,驚訝道:
“我還以為你這女人會同意這門婚事的,畢竟黑塔雖然年紀大點,但還挺有錢的。”
“你把我想成什麼了?”卡芙卡埋怨的看了銀狼一眼,“這次和之前的情況不一樣好嗎。”
深藍星那次,是楚牧離開雅利洛六號的第一次旅行。童年在貝洛伯格的艱苦經歷,讓他的心態是有些自卑的。
在初次面對艾絲妲這個千金大小姐的時候,楚牧的這種心態表現得尤為明顯。
他很抗拒和艾絲妲接觸,覺得彼此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卡芙卡不會這麼覺得啊!
自己家的阿牧,比起任何孩子都不會差。
所以卡芙卡會撮合他和艾絲妲交朋友,讓他從那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也能站在同一片星空之下。
所以,殲星艦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為了讓他能和艾絲妲接觸,而故意設立的。
卡芙卡很瞭解楚牧的心態,如果直接讓他和艾絲妲交朋友,那楚牧八成是懶得浪費這個功夫的。
但如果讓楚牧為家人弄來一艘殲星艦,楚牧就會硬著頭皮和艾絲妲接觸。
有了這樣的接觸,楚牧才會慢慢敞開封閉的內心。
說到底,楚牧很在乎自己的家人。
但是,卡芙卡不希望楚牧的人生中,只有家人這一個元素。
她希望楚牧的周圍是熱鬧的。
哪怕將來某一天,沒有自己,沒有星核獵手,也能熱熱鬧鬧的。
然而,當楚牧在深海星成就半步神格之後,便不可避免走上了一條孤寂的道路。
在砂海星,他開始變得愈發冷漠起來。
這讓卡芙卡十分憂慮。
她很明白,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就要失去楚牧了。
這時候,正好停雲對楚牧有著好感。
卡芙卡希望透過停雲,讓楚牧那孤僻的心,稍微觸動少許。
那時候的楚牧,已經不自覺的開始覺醒神性,卡芙卡做的,就是用人性對抗這種轉變。
所以才會有迫不及待的,撮合停雲和楚牧在一起。
但用過一次的招數,對楚牧很難起作用了。
或許,當楚牧摸到狐人的尾巴那一刻,內心也曾泛起過些許的觸動吧。
但那一縷觸動,遠遠敵不過星神的謀劃。
砂海星建木生髮,引來巡獵一箭。
這一別,就是八年。
此刻,在這裡,對於黑塔和楚牧,卡芙卡已經沒了撮合的心思。
黑塔或許很有錢,但她並不喜歡楚牧。
在卡芙卡看來,黑塔眼裡的楚牧,就是一個純粹的研究素材,不夾雜任何其他情緒。
卡芙卡甚至會擔心,這個毫無同理心的大科學家和楚牧在一起,會不會霸凌自己家阿牧。
那可憐孩子,今晚恐怕只能睡沙發吧。
畢竟是黑塔啊。
卡芙卡想到這,不禁揉了揉眉心。
她放下手,認真的看向幾人:
“不要寄希望等十個月就能萬事大吉,你們難道覺得那個一號真的會放人離開嗎?我反倒覺得她會滅口。”
星聞言凜然,看來自己之前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卡芙卡這時繼續道:
“這次營救的難點,就是他們被關在巨木大廈,這裡的安保強度可想而知。我們可能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踩點觀察,不過好在我們的時間還很寬裕,至少幾個月以內,他們是安全的。”
頓了頓,她認真說道:
“在正式行動前,我們必須弄來好用的軍火,不能揮舞著棒球棍就衝上去,我們得有槍啊!”
星聽到這話,覺得有被冒犯到,於是噘著嘴道:
“你的說法我不敢苟同,在我看來,七步以外,槍快,但七步以內……”
“七步以內,槍又準又快。”銀狼徑直打斷道,“打聽下城裡哪有黑市吧,或者,去找有槍的人,借幾把槍。”
星聞言,瞬間想到了某個人,於是顧不得剛才的尷尬,搶先說道:
“我們今晚遇到了七號,她也來巨木城了!她有槍,我們可以找她借!”
三月七則有些疑慮:
“槍這種東西,七號不會借的吧。”
“你們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銀狼抬頭看向兩人,“我說的借,就是借了不還的意思。”
三月七:“???”
她不理解的道:
“那不是搶嗎?”
“也可能是偷。”星補充道,“或者竊。”
銀狼一副看傻子的眼神,說道:
“隨你們怎麼理解,我們星核獵手本來就是通緝犯啊,又不是什麼道德標兵。”
這時,卡芙卡若有所思道:
“七號怎麼來這裡了?你們有沒有和她說我們在這?”
“嗯嗯。”三月七急忙點頭,“我還邀請她來廠裡玩呢!”
卡芙卡:“……”
銀狼:“……”
星學著兩人的樣子,也沉默起來。
三月七見狀,弱弱的道: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我是說錯話了嗎?”
“三月,你怎麼能向外人洩露我們組織的藏身窩點呢?”星痛心疾首道。
“可,可是,我看七號小姐不像是壞人啊!”三月七表情有些窘迫,“這該怎麼辦啊?”
“三月,別自責,這也是我沒事先通知到。”卡芙卡嘆了一口氣,“我之前在邊境的時候,就想到過,我們在流民之家滯留的那七天,會不會引起七號的懷疑?
“但是,當我們安全來到巨木城後,我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覺得七號一個邊境治安隊員,不可能千里迢迢追到巨木城來。
“誰能想到,過了半個月,七號會突然出現在城裡。”
卡芙卡主動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這讓三月七一陣感動,心中那份自責反倒更沉重了。
卡芙卡見狀,勸慰道:
“好啦好啦,往好的方面想想,七號不一定是衝著我們來的,也許她真的只是有別的事呢。”
話雖這麼說,但在後續任務佈置的時候,卡芙卡還是加強了廠裡的安保力量。
敵若敢來犯,必叫她大敗而歸!
或者有來無回!
此時的七號,剛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沒由來的打了個噴嚏。
奇怪,今晚怎麼這麼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