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十年後,整天宅在屋裡閉門苦讀或者通宵上網的小孩,弱不禁風、脆弱不堪。
“我說哥們,你不會真瘋了吧?”
孫世仁的肩膀被張韜雙手死死的壓著。
本來他個子就比張韜要矮大半個頭,力氣更是比不上打小就爬山上樹掏鳥窩,翻牆倒院偷石榴的張韜。
偏偏這張韜壓住他肩膀後,好像泥菩薩入定般,好幾秒都沒了其他動作。
這個樣子自然是把孫世仁唬得一驚一乍的。
“啊?你問我話?”
被打斷神遊的張韜趕忙鬆開雙手。
看著齜牙咧嘴揉著肩膀的孫世仁,他很是尷尬的咧嘴笑著撓了撓鬢角。
“剛才突然在思考一個人生的重大難題,抱歉啊.”
這句話一說出口,張韜心裡又是一陣的後悔。
這話是這個年紀整天只想著吃飯前玩什麼,吃飯後怎麼玩的普通16歲半大小子會煞有介事去說的?果然,孫世仁一副看著神經病一樣的表情。
似乎眼前的這個死黨化身為擎天柱大叔。
張口閉口都是這些冒著股酸氣的話呢。
幸好有個東西叫急智,張韜馬上換個口吻說道:“這個難題是,我們初中畢業後怎麼去玩啊!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
還是說玩的東西,能最大程度不被現世其他同齡人當成怪物一般的存在。
張韜也趕緊轉換話題,掩蓋剛才的故作高深。
果然,談到玩的話題。
孫世仁的表情才恢復正常。
他也沒再多囉嗦,幫張韜扶起腳踏車,還拍了拍車座上的浮灰。
“現在想那個太早了吧?中考還要兩個月呢!我們趕緊走吧,章魚和猴哥都在球場等著呢!”
張韜也沒再囉嗦,跨上腳踏車跟孫世仁一起快速向球場奔去。
剛剛重生這世上,很多想法思路還異常混亂,也過於興奮。
一時間,張韜也無法靜下心去思考如何去賺取第一桶金,儘可能快的改變人生的好辦法。
一個即將進入高中的學生,沒錢沒人脈。
父母也都是國企工人,拿不出百八十萬的給他。
就算有,恐怕父母也不會相信還未成年的張韜能賺大錢吧。
這不是笑話麼?要想法給父母一個自己與眾不同的印象。
還不能表現的變化太大讓人疑惑。
一步步換取家人的理解支援。
這確實是一個難度不小的工程。
張韜的家庭,是那個時代裡非常普通常見的軍轉民國企雙職工家庭。
父親張懿,是一個工齡已經近三十年的技術工人。
性格直爽,人是個實誠人,沒那麼多虛頭巴腦的東西。
唯一的嗜好就是喝酒,除此之外就是結識朋友,一起喝酒打屁。
沒有多大的野心,也沒有什麼過人的成就。
母親齊璐,跟張韜的父親在一個廠子裡上班。
不過張韜的母親要比他的父親做事更有目的性。
沒有後臺沒有關係可以鋪路,加上不喜歡拉關係走後門求人,想在國營廠裡謀個好點的差事幾乎不可能。
可母親齊璐硬是依靠國家自學考試,獲得了大專文憑,提高自身能力。
也因此能夠沒有什麼過硬關係的情況下,在廠辦情報室(主要就是收集產品資料,翻譯部分外文資料)裡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管了兩個人的組長。
九十年代軍轉民的國營廠,效益大都不好。
雖然張韜父母所在的廠子目前還沒有到拖欠工資的地步,可社會生活成本確實在逐年升高。
工廠的工資已經兩年沒有任何提高,更不要說額外的獎金福利了。
國營廠中,很多人都對未來的出路感到擔憂。
就像所有這個時代八零後的父母一樣,張韜的父母最初也將所有的期望,都寄託在張韜身上。
很不公平,但這是整個時代造就的結果,無法改變更久遠的過去,那就只能做好現在。
這個時代只要學習成績好,任何家裡能拿得出來的都不會吝嗇。
可話雖如此,一個雙職工家庭,而且父母都不是什麼廠子的領導。
自然沒有什麼大筆撈錢的機會,更不會有人主動大獻殷勤。
想要賺錢,想要改變自己的家境,改變自己的未來。
張韜也只能睜大雙眼,用重生這筆最大的財富,親自去尋找挖掘任何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了。
看來除非重新投胎到一個大富之家。
不然任何時候想要挖去第一桶金,都是件有些難度的事情啊。
不過憑空多出二十年的記憶,只要在適當的時候,把握住其中幾個重要的時間點,就能獲得終生享受不盡的財富。
至於賺錢後做什麼。
張韜認為:富則達濟天下。
做到這點就值得了。
至於這個名言的前半句。
重生回來,還會受窮?天上的神仙也看不下去啊。
他們會抱怨,白給你這麼大好的機會了。
等著重生的人老鼻子多了!張韜和孫世仁去的這處球場並不算遠。
距離張韜家的直線距離,也不過三公里而已。
騎車不到十分鐘就能到。
張韜也暫時放下心中一團漿糊般還沒理出頭目的發財大計。
日子還長著呢,現在是95年4月30號週日。
有充足的時間可以一邊享受著校園輕鬆生活,一邊做一個時代的弄潮兒。
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98年香港金融戰,00年網際網路泡沫破碎,911,第二次海灣戰爭,次貸危機等等太多可以大賺特賺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這次不會再讓遲筱茜從自己的手心裡溜走了!“既然來到這個時空,那這將是屬於我的大時代!還將得到屬於我的幸福時光!”
張韜美滋滋的想著。
嘴角微微翹起,露出自信而又臭屁的賤賤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