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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一個美麗端莊的賢妻良母形象。

那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的成熟女性魅力,更是讓人心神盪漾。

一頭黑瀑布般柔順的披肩長髮,穿著一件似乎跟小女孩一個款式的母女款連衣裙。

面板跟小女孩一樣的白皙。

以張韜感覺手可盈握的一雙秀足,穿著一雙材質細膩,款式新穎的細跟高跟涼鞋。

雖沒有多餘的飾品,但絲毫無法掩飾她的高雅脫俗氣質。

如此美景,饒是張韜剛才還心中苦悶,也被這靚麗的風景轉移了注意力,很是挖了幾眼。

當然並沒有生出什麼齷齪之心。

畢竟突然一個秀麗端莊的女性出現在眼前,作為正常人,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女人真美麗。

至於其後多久會生出什麼齷齪想法,那就因人而異,不可言說。

846路車經過十字路口,拐到運河北路逐漸駛近站臺時,好像吃了春藥一般,速度突然加快了。

張韜不曉得是不是剛才司機點剎時踩到了油門。

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安,緊張。

同時他透過眼角還下意識的觀察下旁邊一直蹦蹦跳跳拉著母親的小女孩。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張韜曾經是高中校籃球隊主力後衛,大學經管系籃球隊的主力隊員。

不僅身體素質和反應神經都相當不錯,對周圍環境變化的感知更是優秀。

因而,一些不為人所注意的異常,也會被他大腦不經意間捕捉到。

公交車越來越近了,小女孩的母親正準備拉住小女孩,可小女孩還在興奮的蹦來蹦去。

她一時間也沒能抓住。

冥冥之中感覺一絲危險的臨近,張韜剛打算走過去幫那位母親,把小女孩拉住。

身子轉過來,腳還沒邁開步,意外就突然發生了。

公交站臺邊上小女孩蹦跳落地時,左腳踩空後失去重心。

而她的媽媽匆忙間更是沒能拉住小女孩。

小女孩失去重心後沒有立即摔倒,而是向公路中央方向又退了好幾步後才摔倒在地。

而近乎60公里時速快速駛來的公交車距離不足十米了!就算馬上急踩剎車也會碾過倒地的小女孩。

事發太過突然,小女孩摔倒後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她的媽媽,而她的媽媽雙手捂著嘴,睜大了充滿恐懼的雙眼,看著直衝過來的公交車,身體僵硬的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小心!”

已經有人看到即將發生的慘劇,大聲呼叫。

可小女孩茫然的望著媽媽,似乎摔得挺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沒哭也沒叫,就是沒有動彈。

“菲菲!”

小女孩的媽媽尖叫一聲,使出全力就要衝上馬路。

一個黑影閃過,小女孩的媽媽沒有衝出去,似乎還被那道黑影拉得向後摔倒在人行道上。

“天啊!”

那幾個不久前還對著張韜花痴的女孩,首先看出來那道黑影是誰。

雙手緊緊捂住口鼻,透過指縫依然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海豚音驚呼。

“砰!嘩啦!吱!……哧!”

先是一聲如同重物從五層樓扔到地上的聲音,接近著是玻璃大面積碎裂的動靜和緊急剎車制動的刺耳聲音。

“菲菲!菲菲!媽媽來了!”

小女孩的母親摔倒後頭發已經散亂。

可她顧不上去在乎自己的形象。

手腳並用的爬行幾步便站起身,衝向剛才女兒摔倒的地方。

站臺上的人們也紛紛緊隨其後擁上前去。

有同樣心急如焚的,有想著看熱鬧的,有的只是被人裹挾的,不一而足。

繞過公交車車頭。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公交車前地面上一大片的猩紅。

而那個小女孩則坐在距離那片猩紅和公交車車身另一側兩米處。

似乎身上並沒有什麼異樣。

只是那雙山泉般清澈的眼睛,正泛著淚花,緊緊的盯著一動不動仰面躺在那片猩紅中,穿著棕灰色西服的男子。

女孩的媽媽撲到小女孩身邊,跪在地上緊張的檢查小女孩的身體有沒有受傷,發現沒有事後緊緊的摟住小女孩。

緊張激動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死死地抱著小女孩,緊閉的雙眼也沒能阻止淚水宣洩而出。

“媽媽,媽媽,我沒事。

那個叔叔救了我,他怎麼了?”

小女孩的聲音依然清脆,但明顯帶著顫音拉著母親的胳膊不停的重複著:“叔叔怎麼了?他怎麼?”

女孩的媽媽這時才睜開眼睛,回頭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張韜。

圍觀的群眾中,已經有人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並報警。

只是張韜躺在血泊裡的身體,不時痙攣般的抽動幾下。

鮮血依然不受控制的從嘴裡和幾乎粉碎的左側腰部湧出來。

沒有人能對張韜進行緊急施救。

並不是圍觀群眾中當真全部都是冷血之人。

只是這裡沒有一個做過醫生護士,從小到大沒有人教,也沒人有意識去學,根本不知道如何急救。

胡亂動手,反而會造成更嚴重的傷勢。

小女孩的媽媽把小女孩託給幾個學生摸樣女孩代為照看著。

緩緩走到睜著雙眼,不時抽搐的張韜身邊。

不顧猩紅的鮮血染紅了她的連衣裙,在他身邊跪坐下來,緊緊握住張韜不受控制抖動的右手。

張韜原本感覺逐漸冰冷的身體,好像瞬間注入了一股暖流。

逐漸渙散失神的眼睛恢復了一些神采,視線漸漸由模糊變的清晰。

那張清麗的面容完全呈現在張韜的眼前,看著她宛如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美麗,手中感覺到她傳遞過來的溫暖,心中陡然滲出一絲似乎非常久遠,而又極為熟悉感覺。

嘴角艱難的翹了一下。

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醜態,被她看到。

“我們……”女孩的母親頓了頓,清澈而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張韜發白的臉龐,眉間微微皺了下,似乎回憶起什麼。

“……曾經哪裡見過吧?”

張韜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埋藏在大腦深處塵封已久的記憶,依然是一絲絲的冒出來。

似乎有意不想讓張韜馬上抓住那份熟悉的感覺。

張韜不知道,這是大腦供血不足,缺氧前的徵兆。

小女孩的媽媽低著頭,貼近張韜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我叫遲筱茜,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遲筱茜!?”

張韜感覺一股未知的力量猛然衝上大腦,將腦中漸漸麻痺的感覺驅散一空。

深藏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迸然而出。

握著遲筱茜的右手力量都大了些。

“張……韜”張韜感覺生命在迅速流失,連身體不受控制的抽搐都漸漸減弱了。

但仍然用盡最後的一口氣說出自己的名字。

艱難地說出自己名字後,張韜心中突然湧出一種奇怪的釋然的感覺。

身體的抽搐停止了,渾身的力氣耗盡了,頭腦中的意識也在快速的消散,只有從小到大的過往經歷如同連環畫一般不斷從眼前飛速掠過。

“雖然……晚了些……終於還是……牽到你……手了.”

這是張韜在失去最後的意識前,嘴中模糊呢喃著的最後一句話。

當天晚上八點。

龍江市城市頻道的新聞中,播報了在運河北路公交車站發生的一起交通事故。

“今日中午九時三十分。

在我市城西區運河北路靠近錦州路公交站臺,發生一起交通事故。

一名男子因失血過多救治無效死亡。

據目擊者稱,死亡男子是在救助一名兒童時,被公交車撞擊並碾壓。

警方經過初步調查,確定目擊者所述事實。

但認定事故主要責任方在該男子,而非市政公交公司……”已被夜色籠罩的喧囂城市裡,無處不在發生的各種喜怒哀樂。

只是這一刻。

在一個安靜而典雅的高檔小區一間住宅內。

坐在沙發上輕輕撫摸熟睡小女孩馬尾辮的清麗少婦,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淚水如同斷線淚珠般不斷滴落在真皮沙發上。

“為什麼要這樣相見?張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