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哈哈哈!太刺激啦!——”
“實在太好玩啦!——”
“啊!——”
一片少樹少石的冰雪山坡,古寒雲帶著孟小竹從山樑上呈不同角度的Z字行軌跡滑下去,一路白雪飛濺,宛如海里的浪花。
“有種乘風破浪的感覺!”
孟小竹興奮大喊。
最開始,她嚇到不敢睜眼睛,沒過多久發現很安全之後,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先睜一隻眼,再睜兩隻眼,來看這雪中飛馳而過的景色。
多滑一陣,開始享受這項前進速度極快的運動。
“古寒雲!你好厲害!”
古寒雲把孟小竹綁在自已的身上,他們同踩一對滑雪板,同握一對滑雪杖,卻不受任何影響,控制著方向和速度,滑著許多驚險刺激的花樣!
時而一往直前,時而輕蹲跳躍,時而騰空旋轉。每一次落地,都穩穩當當。
日光在藍天下顯得異常奪目,世界神聖而潔白。他們像一對奮勇而前的英雄,在廣袤的雪原上,劃出長長的弧線,剷起翻灑的雪浪。
此刻,他們是這片雪域裡的王。
“準備!——跳躍!”
“啊!——”
“古寒雲!我太愛你啦!——”
孟小竹突然喊出一句自已也沒有想到的話來!身後的古寒雲,一個大大的笑容在臉上盪漾開來,他減了速度,在前方光滑的雪地上停了下來。解了綁孟小竹的布帶,他把她翻過來,扶著她的雙肩,看著他的眼睛問:“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我說‘古寒雲,你太帥啦!’”孟小竹道。
“不對!”古寒雲笑著說:“我要聽剛才那句!”
孟小竹想要掙脫他的雙手,沒有成功,抵死不認:“我剛才說的就是這句!速度太快,你可能聽錯成別的話了!”
“別的什麼話?”
“那我怎麼知道!”孟小竹選擇不看他,去看雪原。
“我好像聽到,你說你太愛我了。”古寒雲說。
孟小竹:“那你絕對聽錯了!不過,就算說的是這一句,也沒什麼!我只是比較崇拜你的能力而已。我跟你說,我們班的女生,經常在教室裡拿著劉德華的相片,”她還不忘解釋:“就是你們的畫像,拿著相片也會大喊:劉德華,我愛你!華仔,I LOVE YOU!”
“你喊過嗎?”古寒雲問。
“我不追星,也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如果有空又有錢的話,也一定會喊的!”孟小竹強作鎮定,首先對自已話深信不疑。但心卻怦怦直跳,快蹦出來了似的。
她感覺自已已經聽見心跳聲了。
“劉德華是誰?你最後那句說的又是什麼?”
古寒雲半信半疑,眼角餘光看到了她節奏有力的心房。
孟小竹硬生生將他的臉轉了一個向,乘勝追擊道:“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明星,會演戲,會唱歌。I LOVE YOU是英文,就是外國人的話,也是‘我愛你’的意思。”
“你們還會外國人的話?”
古寒雲又長知識了。
“初中以上,外語是必修課。想要打倒列強,首先得會他們的語言!”
孟小竹見他不再執著她的話了,抖抖肩:“可以放開我了嗎?”
古寒雲放開了她,還是很高興:“那你可以繼續崇拜我!”
“好好好!繼續崇拜你!”孟小竹失笑,一屁股坐在雪裡:“玩也玩夠了,我們可以開始學鏢了吧?‘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是啊,寸金難買寸光陰。”古寒雲發出了有些唏噓的感慨。
“走吧,我們先去給小貓兒準備點禮物。”他拉起地上的孟小竹,重新將她綁到自已胸前:“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啦!”孟小竹喊。
古寒雲也學著她愛喊的方式,道:“出發嘍!——”
“出發嘍!——”
他們滑到山谷,沿著谷底走了一陣,孟小竹突然看見一隻白狐在一塊石頭上睡著曬太陽,她打了打古寒雲,小聲道:“白狐!白狐!”
古寒雲卻道:“本公子今天心情好,放它一條生路。”
那白狐聽得古寒雲聲音,抬頭來看,並沒有在這兩人身上發現敵意,竟然又伏下去繼續睡著曬太陽!孟小竹見了:“嘿!膽兒倒挺肥!”
古寒雲笑:“萬物皆有靈。你對它們沒有敵意,它們對你自然也沒有敵意。”
孟小竹:“我不信。那野狗、野豬,不就很討厭?”
“野狗、野豬本是這林子裡的物種,我們來佔領了這個地方,它們才變得可惡。我們若不來,這本是它們的世界。弱肉強食,生存法則而已。”
“哇,你這套理論好前衛。”
“是不是更崇拜我了?”
“倒也不至於,這在我們的生物課裡,就是一套食物鏈。人也是動物,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動物。即:強者為王。和人的政權一個道理。”
最終,他們在一片石林中,獵得一隻落單受傷的獨狼,拖回溫泉湖。在湖邊雪地上,古寒雲拿劍將狼皮剝了下來,然後將狼肉切成大塊小塊,又不切斷。
“你是怕小貓兒咬不動嗎?”
孟小竹看不明白,那大虎,明明還是壯年,精神的很。
“不是。等下你就明白了。”古寒雲切完,去湖邊洗了劍和手,對孟小竹道:“你去亭子裡煮茶,我去把它們帶過來。”
“這附近沒有其他的猛獸吧?”孟小竹有些擔心。
“不會,”古寒雲道:“有小貓兒在,其他野獸還敢來嗎?”
孟小竹點點頭:“也是!那你去吧!我去煮茶了!”
等她煮好茶站在亭子裡四處張望時,看到古寒雲帶著虎媽和虎崽從湖邊的路上慢慢向這邊走來。老虎們在古寒雲身邊,真的是乖得很。那幾只小老虎在雪地裡打打鬧鬧,跑跑滾滾,還真有一點“小貓兒”的感覺。
而古寒雲閒庭信步的樣子,反倒像在溜狗。
待他們走到放狼肉的地方,大虎突然興奮,要往前撲。沒想到古寒雲一聲喝斥,這有著“百獸之王”之稱的猛虎便老老實實坐在狼肉旁邊,看著新鮮的肉不敢越雷池一步!
太神了!
古寒雲向孟小竹招招手。孟小竹知道他要她過去,甩著寬寬的闊袖與裙襬,從棧道上奔了出去。有古寒雲在,她覺得她可以什麼都不用怕。古寒雲遠遠看著她在和煦的陽光裡奔跑,影子落在碧綠的湖水中,那畫面實在太美了,心中暗歎她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引人注目。
他看著她,一臉燦爛的笑容,正朝她奔過來。腳下,踢飛了不少雪沙。
她如果能這樣奔到他懷裡,該有多好。
他可能會把她舉起來,在這雪地裡轉許多圈,直到轉暈,倒在雪地上。
“叫我過來做什麼?”
孟小竹站到他面前,咧著嘴看著他。
“當然是餵它們了。”古寒雲扯下一大塊狼肉遞給她。孟小竹不再牴觸,接過狼肉,遞到大虎嘴邊:“小貓兒,吃吧!”
“啊嗚!”大虎舌頭一卷,瞬間就把豬肉捲到了口中,朵頤起來。孟小竹成就感滿滿,繼續接過肉塊餵給它。大虎再次伸出舌頭,仍是一卷,奪食在口。
“再喂些給小崽子們。”把大虎喂得差不多了,古寒雲又拿小塊肉給孟小竹。
“它們可以吃肉了?”孟小竹拿著肉問。
古寒雲:“試試看!”
孟小竹扭身去喂小虎崽,它們先是聞來聞去聞了好久,最後終於張口吃了下去。她欣喜回頭,對古寒雲道:“它們吃了!”
古寒雲回她一個同樣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