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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合禮法

“沒死就好?”

問心撫著下巴思索著跟進屋內:“竟然不是‘沒死就行’?”

沈行舟在他後面搖著把扇子進來,湊到他耳邊:“你在嘀咕什麼?”

問心看他:“你來做什麼?”

沈行舟將扇子一收,又附到問心耳邊:“當然是看熱鬧啊!你哥這是第一次抱女人吧?一會兒問問他感想?”

問心糾他手臂一把:“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才是哥哥!”

阿西婭帶著藥箱進來,二話不說俯身檢視孟小竹傷勢:“這些日子好不容易調理好的體虛和腿傷,算是白費了。”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細作嫌疑人?這個樣子未免也太弱不禁風了吧?”沈行舟誇張地抬著眉毛搖頭道:“嘖嘖嘖!她這一身穿的都是些什麼破爛,簡直太糟糕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問心又要打他,被躲過了。

無愧看著阿西婭檢查孟小竹後腦勺上的磕傷後,又給她把脈,有些忐忑地輕聲問:“還有救嗎?”

阿西婭看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站立一旁不言語的古寒雲,道:“難說,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失血過多,又露了一夜,此刻已然寒氣入骨。加之她本來體虛,又接連舊傷未愈,就算能救,怕沒有三兩個月,也是難以恢復。”

“聽起來有點慘。”沈行舟扁嘴道。

煙蘿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大少奶奶,您要的熱水。”

“放下吧!再去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給小竹姑娘。”

“另外,讓廚房再燒些熱水,煮一鍋寒的藥湯,等我給她包紮完請玉卿嫂子和玉英嫂子來幫她泡一泡。”

“是!”

煙蘿放下熱水,重又跑了出去。

無愧此時有愧,問:“還需要準備些什麼?大少奶奶儘管吩咐,無愧去辦!”

阿西婭:“這驅寒的草藥不多,這些日子曬存下來的,都是用作煎服的,不如你去山林中現採一些交給廚房吧!”

“萱草,你陪無愧去!”

“是!大少奶奶!”

萱草早已按捺不住,拉著無愧就往門外走:“去後山,那邊光照好!藥材多!”

阿西婭給孟小竹清理好頭髮,包紮好腦袋和腿後,對古寒雲道:“她現在這樣,還要送回西莊院子裡去嗎?”

誰都能聽出阿西雅語氣裡的責怪,古寒雲當然也聽出來了。

他掩嘴咳了兩聲:“全憑嫂嫂作主~”

“那就放你屋裡吧!”

眾人:“啊?!”

古寒雲反倒沒有太意外,仍然平靜地說:“這不合禮法~”

阿西婭道:“你幾時對小竹姑娘用過‘禮法’二字?”

沈行舟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問心眼睛瞟向古寒雲,後者臉上無甚表情,像個乖順聽話的孩子。

經此一事,雖然孟小竹的身份依然存疑,但細作的嫌疑算是徹底排除了。因為就算是最差勁的細作,也不可能在毫無威脅的情況下,還讓自己傷成這樣。若說是演苦肉計,實在沒有說服力。

古寒雲自知理虧,不做辯解。

“我要給檢查一下她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你們還要站在這裡嗎?”

“走走走!馬上走!”

沈行舟一手拉一個,將古寒雲和問心拉出了門:“我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人物呢!原來是個小可憐兒!”

古寒雲白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咳咳咳!”

沈行舟眉頭一皺,側身跳到一邊:“你也染上風寒了?”

問心嚴肅道:“再喝一碗薑湯?”

古寒雲:“無事,我再去睡下就行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不用管我。”

古寒雲慢慢悠悠走了,問心撇下沈行舟:“我去幫幫我哥,你請自便!”

“哎——,我今晚睡哪兒啊?”沈行舟伸手撈了一下,問。

問心頭也不回:“這個不歸我管!你得找何叔。”

沈行舟:“可是何叔在養傷!”

“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實在不行睡屋簷下!”問心消失在門外。

“沒人性!”

沈行舟看看天色,又看看修繕房屋的人們。掠過修繕的屋頂,見到西莊綠色琉璃瓦閣樓,掩映在茂密的竹林之中。扇子一開,慢慢搖著走出了山莊大門。

“吱呀——”

不多久,西莊的院門被人推開。

沈行舟踏入院門,便聞得一陣茉莉花的清香。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觀察四周環境,點了點頭,甚是滿意:“不錯,安靜多了!”

側院屋裡的東西吸引了他,推開門進口,見到一窩肥嘟嘟的兔子正伏在窩裡。旁邊竹杆攔成的圈裡,有幾隻剪了翅膀的野雞在圈裡轉來轉去,隔壁有兩隻山羊羔在吃草。

“有模有樣。”剛要離開,看到兔子窩裡有些異樣。

仔細一看,竟然是剛生的一窩小兔子,兔崽子眼睛都還沒睜開。

“喲!添丁了啊!那就獎勵獎勵你們吧!”

伸手將圈外的一把嫩草全數投進了圈裡。轉身要走,又想想,似有不妥,又將牆角的乾草抱了一堆,給兔媽媽做了個舒適的窩。鋪好之後,方覺妥了,出來進了大屋。

屋內整潔乾淨,迎入眼簾一架子書,挺好。

見旁邊房間開著門,跨進去。雕花木床,麻布帳子,還有床棉被,疊得整整齊齊,枕頭邊還放著疊好的一套棉襖。見那棉襖有繡花,方明白此處應住著一個女子。

沈行舟突然便覺唐突了,連忙要退出房間,不料眼角餘光看到踏板上似乎有字,走進看,便看到孟小竹走前用紅泥石寫下的那句話。

“原來是小可憐的房間。”

再看四周,突然笑了:“看來也沒有很可憐嘛!咱們面冷心熱的寒雲公子竟然給你住這麼好的房子。”

“你想多了,這床和被子是我阿媽準備的。”

古謹治和燈草從外面進來。一進屋,兩人就去看那踏板上的字。燈草仔細看了,道:“果然如無愧所言,這字跟我們寫的字是有些不同的。”

沈行舟聞言,這才細看踏板上的字。

剛剛覺得這字有些怪,但又說不出來怪在哪裡,只以為是手書的問題,經燈草一說,方看出不同之處來。因而回頭問兩小子:“你們覺得她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

燈草表示:“真不好說。”

古謹治:“我看就是個騙子!即便她不是細作,但一個人跑到這裡來本就不尋常。要麼在外面犯了事,要麼是躲避仇家追殺,說不定是胡人。”

沈行舟搖搖食指:“我見過胡人,可不是她這番裝扮。再說,胡人的字,也不是這樣的。”

燈草:“不管怎麼說,她一定是外族女子。興許她學漢人的字沒學好,才寫成這樣的!可能……她一路逃匿至此,意外跌落到這谷中。如果不是從前山絕壁上下來的,那麼最有可能就是從後山遠方的雪地裡逃過來的!”

沈行舟和燈草一想,確實是這個解釋最有可能。

“她怕冷嗎?”沈行舟突然問。

古謹治和燈草努力思索,想起孟小竹打赤腳跑路的樣子,齊聲道:“不怕!”

沈行舟響指一打:“那就對了!她一定是翻雪山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