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媽媽聽到袁思瑩的話轉頭看向她,只見自己的女兒已經站在樓頂邊緣,只要輕輕往後一仰就會掉下去!
“啊!”袁媽媽立刻鬆開姚蔚然的手衝向自己的女兒,卻還是沒能趕上。
這時候姚蔚然終於和郎坤配合著,用手撐著樓頂邊緣爬了上來,一條腿剛邁進去,就看到袁思瑩面帶微笑毫不顧忌地倒了下去……
“袁思瑩!”
“不要啊!”
“啊啊啊!女兒!”
“我天!”
在所有人的震驚中,袁思瑩選擇了自由落體,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飛舞,風吹得頭髮蓋住了她的臉,沒有人知道她這一刻在想些什麼。
是終於從自己的嫉妒中解脫出來的慶幸,還是繼續為自己的人生哀嘆。
郎坤趕快先把姚蔚然扶上來,本能一樣後退兩步不敢看。
姚蔚然還沒站穩就踉蹌著衝向袁媽媽,緊緊抱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也跟著跳下去,把臉埋在袁媽媽的後脖頸也不忍心看這場面。
“啊!瑩瑩!”袁媽媽撕心裂肺地哭喊著,用力掙扎著,想要跟隨女兒一起去了。
姚蔚然用盡力氣抱著她,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和疼痛,大聲說:“阿姨!阿姨!快打120!說不定還有救!”
聽見這話,郎坤低頭在口袋找手機,可手機已經被她扔在地上,她慌忙低頭在黑暗中尋找著,手指顫抖著準備撥打120,但在電話準備播出去的一瞬間她猶豫了,改成撥打嚴睿家醫院的電話,這樣更保險一點。
從輪椅上摔下來的袁爸爸趴在地上失聲痛哭,雙拳用力砸在地上,砸到血肉模糊也感受不到痛。
姚蔚然強行抱著袁媽媽蹲下來,防止她自尋短見,喘著粗氣勸說道:“阿姨!阿姨!你還有叔叔啊!振作起來啊!”
“我的女兒啊……”袁媽媽跌坐在地上捶著胸口撕心裂肺地哭著,親眼看著女兒跳樓,將會是她這一生都難以抹去的夢魘。
姚蔚然聽著這樣的哭聲也忍不住落淚,死死抱著袁媽媽,想要再算她什麼,卻也不忍心開口了。
失去親人有多痛,她親身經歷過,兩次。
打完電話的郎坤趕快過去抱住姚蔚然的肩膀說:“這裡太冷了,我們下去吧。”
“我不走!我不走!啊!”袁媽媽掙扎著還要爬向樓頂邊緣,大聲地哭喊著,掙扎中突然全身感到無力,暈了過去。
姚蔚然和郎坤一人一邊架著袁媽媽往裡面走,離開危險的邊緣,接著又把摔在地上的袁爸爸給扶在輪椅上。
袁爸爸此刻垂著頭低聲嗚咽著,彷彿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兩個女孩用盡力氣把兩位老人搬進了樓梯間避風。
“我的媽呀……”郎坤累得氣喘吁吁,直接坐在地上靠著牆。
姚蔚然讓暈過去的袁媽媽枕著自己的腿,靠著牆壁心有餘悸。
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疼痛,尤其是骨折還沒好的右小臂,尖銳的疼痛鑽心剜骨。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姚蔚然才後知後覺地去尋找母親的幻影,卻只看到小蘿莉面無表情地飄在身邊。
姚蔚然緊緊盯著它,真的不確定剛剛自己看到的到底算什麼。
這時候小蘿莉突然機械性地說:“恭喜主人解決第二個兇手,也是最主要的一個兇手。”
接著姚蔚然的面前就亮起了一塊藍色的螢幕,上面尋找兇手的那一欄打了兩個對鉤,意味著還剩下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不用想就是陳俊了吧。
看著第二個對鉤,姚蔚然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她剛剛傾聽了最好的朋友對自己的控訴,目睹了最好的朋友跳樓,還差點死了一次,還看到了母親的幻影……
這一刻姚蔚然的心情複雜極了。
四個人窩在樓梯間裡等待著醫生的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似乎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尖銳的鳴笛劃破夜空,陷入恍惚的姚蔚然才清醒過來。
郎坤差點睡著,腦袋猛得一栽把自己給驚醒,迷茫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救護車來了。”強撐著的姚蔚然看似平靜地說著,其實她的雙手還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等看到醫生上樓找到他們的一瞬間,姚蔚然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郎坤趴在她的耳邊急切地大聲喊:“姚蔚然!姚蔚然你怎麼了?”
在之後,姚蔚然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
等她再次醒來,又是在病房裡,她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不知道此刻是在為袁思瑩的死哀悼,還是在為前世是袁思瑩親手把自己推下樓頂而憤恨。
但不管是哪一種,姚蔚然都異常平靜,平靜到自己都有些許驚訝。
她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花板,直到有人推門進來。
“你醒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陌生。
姚蔚然疑惑地轉頭看向來的人,居然是嚴睿的經紀人吳哥。
吳哥坐在病床邊,拿起遙控器問:“感覺怎麼樣?需要把病床搖起來嗎?”
姚蔚然看著吳哥點了點頭,相必他來這裡,一定是有話說的。
病床上半部分緩緩搖起來,姚蔚然感覺到右手手臂傳來刺痛,她低頭看去,吳哥解釋說:“你的手臂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拉傷,尤其是右手,骨折還沒有好全就傷上加傷,不過幸好沒什麼大礙,只是得多養幾天了。”
姚蔚然抬頭看向吳哥,還沒等開口問,吳哥主動說:“想問為什麼是我在這裡?嚴睿在哪是嗎?他被我關起來了,聽到你出事的訊息他第一時間就要走,但是……這次我沒有放任他,強行讓人把他關了起來。”
“你想對我說什麼?”姚蔚然開門見山地問。
吳哥雙手握在一起,嘆了口氣說:“原本不應該在這樣的場景下說的,但是……時間趕到這裡了,我也忍了很久。今天就明說了吧,姚蔚然,我希望你能離開嚴睿。我知道嚴睿很喜歡你,他愛你,他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你無法想象,不僅是被耽誤的工作,他付出的時間精力和金錢,甚至他為了你和最敬重的哥哥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