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場村隱匿於洛城市下轄的一個縣的某個偏遠鎮裡,四周山巒環繞,溪流潺潺。
新場村與鎮上的聯絡極為不便,通往外界的僅有一條崎嶇不平、坑坑窪窪的山路,車輛行駛在上面,顛簸得讓人骨頭都快散了架。
在新場村的南方,靜靜地臥著一個廣闊而神秘的湖。
湖水呈現出一種深邃的深藍色,彷彿能將人的目光吸入無盡的深淵,讓人無法窺探其底。
村裡的老人們常唸叨著:“水清則淺、水綠則深、水黑則淵、水藍則廣、水黃則急。”
這一天,新場村裡的張大貴和李小富相約去新場村對面的一個村莊喝酒。
那個村莊與新場村之間,就隔著那片神秘莫測的湖。若要正常到達對岸,需要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繞上一大圈。
兩人在酒席上推杯換盞,喝得是天花亂墜,頭腦發昏。
直到夜深人靜,繁星點點,兩人才恍然驚覺該回家去抱抱自家的婆娘睡覺了。
他們醉眼朦朧地走到那片湖的時候,張大貴望著黑黢黢的湖面,藉著酒勁大聲說道:“繞路實在是太遠了,咱們就從這游過去!節省時間!”
李小富醉醺醺地拍手叫好,應和道:“對對,咱倆可是村裡出了名的游泳冠軍,今兒就比比看誰先游到岸對面!”說罷,兩人便開始脫衣服,準備下水。
此時,夜風吹過,湖面泛起層層漣漪,湖邊的草叢裡,不知名的蟲子發出細碎的鳴叫,更增添了幾分靜謐和神秘的氛圍。
李小富率先游到岸對面,他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我贏了我贏了,大貴你快點!”李小富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的疲憊之色難以掩飾,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等著張大貴。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湖面上始終不見張大貴的身影。
李小富起初還帶著幾分醉意地朝著湖面大喊:“張大貴,你磨蹭啥呢,快點!”然而,回應他的只有輕柔的晚風拂過臉頰的痕跡,以及草叢裡此起彼伏的蟲鳴聲。
李小富這時候才察覺到情況不妙,酒瞬間醒了大半。
他慌亂不已,趕忙一邊跌跌撞撞地跑回村裡,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出事了出事了!”
本已沉入夢鄉的村民們被這急切的大嗓門驚醒,紛紛起身。
李小富跑到村長張貴山的家裡,使出全身力氣狂敲著村長的門,大聲喊道:“村長,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大半夜的嚷嚷什麼?”張貴山匆匆忙忙地趕來,身上的衣服還穿得歪歪斜斜,看到李小富在自家門口拼命敲著門,急得滿臉通紅。
村民們都紛紛湧上來,好奇地看著酩酊大醉、神色慌張的李小富。
李小富一時間慌了神,語無倫次地支支吾吾說著:“大貴,大貴,湖裡……不見了!”
大家聽聞,心裡“咯噔”一下,紛紛提著火把朝著那片湖跑去。
暶天奇這時候也被吵醒,趕忙起來穿衣服。安翠迷迷糊糊看到丈夫起床,揉了揉眼睛,好奇地問道:“去哪裡?”
暶天奇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暶觀奇也站在門口,望著人群,眼神中充滿疑惑,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暶天奇的心頭。
“好像是出事了,我倆去看看。”暶天奇說道,然後朝著屋內大喊道:“翠,你在家看著倆孩子!” 說罷,便和暶觀奇急匆匆地跟上了人群。
大家心急如焚地趕到湖邊,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不定。
村長張貴山緊皺眉頭,大聲喊道:“大家分頭找找,仔細點!”
村民們沿著湖邊散開,不停地呼喊著張大貴的名字。
湖面在火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卻依舊不見張大貴的蹤影,迴盪著只有村民們一陣又一陣的回聲。
折騰了大半夜,臨近凌晨五點的時候,眾人依然是一無所獲,大家都面面相覷,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一旁的李小富雙目無神地癱坐在地上,當時他就不應該隨著張大貴,更不應該為了抄近路選擇鋌而走險,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