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家主、葉實看著直接進去的一行人是半個字都不敢說。
他抹了把額前的細汗,快步跟在後面。
也不知道家主要找什麼人。
隨著周圍的環境越來越荒涼,葉實心裡咯噔了下,不安的預感直線攀升。
葉家會住在這種地方的人只有一個!
那個孽種什麼時候攀上家主了?!
走了一盞茶不到的時間,一座十分破敗荒涼的院落遠遠的出現在視線中。
“滾開!”
“給我滾開啊!!!”
尖銳的叫喊聲伴隨著幾道獰笑聲響起。
時子初驀地越過葉鶴棲大步過去。
葉鶴棲沒開口,隨行的侍衛自然不會多言,跟在後面的葉實也不敢吭聲。
荒涼破壞的院落內,幾個男人壓著一個面瘦肌黃的小姑娘欲行不軌。
瘦弱乾癟的少女要力氣沒力氣,要修為沒修為,怎麼可能掙扎得過幾個築基期的修士。
“噗呲——”
忽然炸開的血花伴隨著碎肉飛濺。
溫熱的血肉落在臉上時,那個姑娘瞪大著眼睛還沒有回神。
下一秒,淺青色的披風遮住了衣不蔽體的少女,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
葉鶴棲一行人剛好走到院門口。
見院內的情況,葉鶴棲止步,溫和優雅的聲音響起,“處理一下,我在門口等你。”
時子初應了一聲。
尚未回過神的少女被時子初公主抱著回到那個破敗的屋子。
屋內。
回過神的少女直勾勾看著姿容絕代的時子初,眼神寫著直白的驚豔。
眨眼間就讓那些畜生消失,這就是神妃仙子嗎?
如果她都不算是,自己真得想象不到還能有什麼人擔得起。
時子初拿出一身嶄新幹淨的衣裙放在旁邊,溫和的語調帶著安撫,“先換衣服吧。”
少女點了點頭。
反應過來後,她後怕到有些發顫的手去抓新裙子。
對於面黃肌瘦的少女而言,時子初的衣服又肥又大,她穿著不合身。
可好歹是衣衫整齊了。
等少女換好衣服開口說了句“換好”後,時子初才轉過身,而後走上去給她綰髮。
面對溫柔又親暱的時子初,拘謹不安的少女僵直著身體坐在那一動不敢動。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沒有名字。”
時子初淺笑著,“那我給你取一個吧,蘇竹,希望你以後像竹子一樣堅韌、屹立不倒。”
蘇竹,她有名字了……
綰好頭髮,時子初才發現蘇竹面色恍惚,眼裡目光也有些散。
“這不是在做夢。”時子初輕笑著說。
蘇竹回頭看著時子初,望著那溫柔又絕色的面容,輕到不能再輕的沙啞語調像是怕驚醒這場美夢,“真得嗎?”
她真得不是在夢裡嗎?
“當然了。”時子初抬手溫柔地拂過她的背脊,“我不會消失,你的哥哥也不會消失。”
哥哥?
蘇竹眼裡閃過一絲暗色。
她不需要哥哥,可是她需要這麼一位……姐姐!
時子初揚聲開口,“葉家主。”
院門的葉鶴棲聽到熟悉不過的嗓音,長腿一邁走了進去。
推門進來的男人氣質溫和矜貴,面容絕色漂亮,臉上帶著笑容,十分儒雅。
葉鶴棲看似無害,可蘇竹眼底露出了化不開的戒備和警惕。
時子初雙手搭在蘇竹肩上,溫柔的介紹道:“蘇竹,這就是你的哥哥。”
葉鶴棲彎彎的桃花眸看向蘇竹,磁性好聽的聲音溫和說著:“我是葉家本家的家主,從血脈來說,我確實是你的兄長。”
葉家本家的家主?!
蘇竹反應過來後瞪大眼睛,若非是時子初摁住她的肩膀,只怕她已經從破舊的凳子上跳起來了。
“從即日起,你會被記名到本家的族譜上。”葉鶴棲溫和著聲音說,“兄長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但現在你或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蘇竹確實是有一肚子的詢問。
可聽著那溫和卻不容置喙的語調,她只能閉上嘴巴。
見蘇竹有些不安的抓著自己的衣袖,時子初笑得溫柔又安撫。
“要拜別一下你的父親嗎?”
話音落下,蘇竹打了一個寒顫,連連搖頭。
“那就走吧。”時子初說。
人已經找到了,看上去有些被嚇傻了,但沒事,稍加培養定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利刃!
蘇竹十分乖巧的點頭,而後亦步亦趨跟著時子初。
葉鶴棲見狀,暗暗感慨時子初這張臉真是好用。
頂著這麼純良無害極具欺騙性的臉,真得太方面幹壞事了!
三人出來後,時子初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扭頭看向身後的葉鶴棲,語調帶著造作的不安,“葉家主,我之前失手殺了幾個人怎麼辦呀?”
“無妨。”葉鶴棲溫笑著開口。
這種場合,葉實根本就沒有插話的機會,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家主和那位身份不明的女人把這個孽種帶走。
至於等他知道那幾個死無全屍的修士是誰後,那是心裡都在滴血。
回程不適合走傳送陣,葉鶴棲拿出了雲舟。
將蘇竹哄睡下後,時子初離開屋子後捏了個去塵訣。
在不遠處等待的葉鶴棲抬眸看來。
時子初走過去,倆人走到甲板上看著身邊的流雲。
“這麼單純,也不知道怎麼活下來的。”時子初雙手搭在欄杆上面,溫和的語調帶著明晃晃的嫌棄,“一個照面就得死。”
楚執柔可不單什麼單純的小白兔。
要是蘇竹一照面就死了,這不是白費了她的時間嗎?
“你可以照照鏡子。”葉鶴棲不緊不慢開口,隨即拿出一塊玉簡遞過去。
時子初接過玉簡檢視,嘴裡說,“照鏡子做什麼?”
“你這張臉,就算是幹了壞事都會叫人覺得你有苦衷。”葉鶴棲轉身背靠在欄杆上,語調悠悠,“絕望之際,從天而降的拯救,那麼溫柔和善,她能對有防備才怪。”
隨著葉鶴棲的話語落下,時子初也看完了玉簡的內容。
“看走眼了。”
時子初將手裡的玉簡遞過去,“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這麼狠吶。”
葉實曾有一個引以為傲的兒子,那個兒子死在了靈獸爪下,這件事便是蘇竹在暗地裡籌謀的。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在少數。
很好,這才是她需要的利刃!
葉鶴棲拿過玉簡,見時子初那感慨的樣子,溫和開口,“比你遜色一些。”
時子初側眸看過去。
“時道友良善。”葉鶴棲笑得真摯。
時子初收回目光杵著欄杆,“她是天生的丹師。”
徐舟野他們幾個不是保護欲強嗎?
如今有一個比楚執柔更小白花的蘇竹,也不知道他們會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