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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這也算是愛屋及烏

江晚笙和他父親一道過來的時候就見葉鶴棲站在臺階上笑得瘮人。

背對著他們的時子初看不清面容,但能察覺這兩位的交談並沒有多麼愉快。

葉鶴棲見江家父子倆來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恢復了儒雅和煦。

時子初回頭看去,隨即抬手作揖,“江家主。”

江閒臉上的神色十分和藹,他擺手說道,“時小友客氣了。”

見他們有話要說,葉鶴棲笑著開口,“我就不打擾幾位了。”

時子初十分不放心的眼神看著葉鶴棲。

好怕他離開之後就去殺人了!

葉鶴棲知道時子初在擔心什麼,他的笑容春風又和煦,“時道友放心。”

更不放心了!

時子初滿目擔憂的目送葉鶴棲離開。

等人消失在視線中後,她臉上的神色轉變成了溫和良善看向這父子倆人。

江晚笙過來找她並不奇怪,但江家主也來就有些奇怪了。

難道是因為江晚笙的事情過來警告自己?

時子初面上一派溫和良善,心裡卻是悄悄警惕起來。

“夫人得知你的訊息後便想要來找你,可她有孕在身不易奔波。”江閒開口說道,提起妻子時,他眼裡的目光溫柔得有些溺人。

時子初臉上的神色多出幾分怔愣,隨即驚訝又欣喜道:“林姨有孕了?”

江閒點頭,臉上的笑意都深了不少,“阿笙帶回靈石元石後,上到江家老祖宗下到長老們都想見你,夫人更是說好幾次,奈何她的胎像不穩,我過於擔心她的身體情況,便讓她在家裡好好養著。”

若非是他極力勸阻,只怕夫人早就跑來玉虛宗和星瀾尊者搶人了。

時子初臉上的笑容真了幾分,“林姨也真是的,什麼事都比不得她安危重要,而且哪有長輩來找我這個小輩的理兒,該是我遞上拜貼去見。”

說到這,時子初睨了一眼江晚笙,“你也是,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說。”

不提江家就算了,林姨有孕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說。

江晚笙抬手摸了摸鼻尖,隨即小聲嘀咕,“母親才懷了兩個多月,而且卿卿你也沒問我不是?”

看著還敢頂嘴的兒子,江閒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時小友說什麼你就聽著,不許頂嘴。”

就他那臭脾氣,想要夫人還不擺出點誠意態度來?

“……”江晚笙幽幽看著自家親爹。

江閒一記眼神過去,“時小友溫柔又好脾氣,不許欺負人家。”

說罷,江閒笑容和藹的看著時子初,“這孩子脾氣一向不太好,時小友不開心了只管來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江晚笙嘴角微微一抽。

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再說了,他哪兒敢欺負卿卿啊!

母親偏心就算了,怎麼父親也跟著偏心,毫無天理可言!

江晚笙腹誹之餘是忍不住的開心和與有榮焉。

他的卿卿就是招人喜歡!

時子初頭一次見到這麼平易近人乃至是過分熱情的家主。

“江家主言重,江少主人很不錯。”時子初說。

江閒只覺得時子初這小姑娘可真會說話,自家兒子什麼德行他能不知道?

不過他也不會太拆自家兒子的臺,“這是我給時小友準備的令牌,時小友有空便來江家玩一玩。”

說著,江閒拿出一塊玉質漂亮的令牌遞過去。

時子初雙手接住,“多謝江家主。”

江閒笑笑,給了一份見面禮後就離開了。

目送江閒離開後,時子初收回目光看向江晚笙。

“我錯了。”江晚笙耷拉著腦袋開口,委委屈屈的反省道:“我應該及時將母親懷孕的訊息告訴給卿卿。”

望著像是委屈狗狗的人,時子初淺笑著,“江家主是怎麼回事?”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親近,更何況那是江家的家主。

江晚笙抬眸看去,只見時子初掂量著手裡的儲物戒。

“母親沒少和父親提你,我也是。”江晚笙說,“父親對你一直很好奇,也有好感。”

時子初眨了眨眼睛。

這對嗎?

按理說江家主不應該覺得自己是個狐媚子,然後警告她遠離江晚笙嗎?

“父親不是那種老古董,而且他對母親的話言聽計從。”江晚笙拉著時子初在臺階上坐下來,“這也算是愛屋及烏。”

時子初聞言,稍顯放心的收起儲物戒。

“雖然父親沒說話,但他對你的觀感很不錯。”江晚笙湊近時子初,腦袋幾乎快要貼在她臉上。

時子初笑盈盈的看著他。

最後,江晚笙泛著紅暈的臉頰挪開,腦袋一側靠在時子初肩上。

時子初拍了拍腿,“別壓肩膀。”

江晚笙挪開一些距離後躺在時子初腿上,仰面看著她,“若非你是星瀾尊者的親傳,只怕父親會開口和玉虛宗搶人。”

此話一出,時子初覺得江家主對她的觀感豈止是不錯,那簡直好得沒邊了。

“酒酒。”

低沉寒涼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時子初驀地回頭看去,站在臺階盡頭的星瀾氣息沉靜冷漠。

他不知來了多久,看了多少。

時子初伸手託著江晚笙的腦袋將他扶起來,而後起身提著裙襬走上去。

細心溫柔的動作讓星瀾深邃的眸光又冷了幾分。

當初倒是他低估了。

江晚笙抬眸,隔著一段距離看向居高臨下的星瀾。

陰涼陰翳的眼眸中毫不掩飾對時子初的情感。

年輕人的無畏在他身上得到了體現。

星瀾的情緒不怎麼好,江晚笙亦是如此。

時子初走到星瀾面前站定,從容淡定的樣子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她笑容甜甜的,“師父。”

星瀾看了眼時子初,目光再度落在江晚笙身上。

言下之意很明顯,不介紹一下嗎?

“江晚笙,江家少主。”時子初微微抬手介紹道,“也是我兒時的玩伴。”

兒時玩伴?

酒酒幾乎不曾提過之前的事情,對於酒酒的過往他知道的不算很多。

可如今突然冒出一個人,對酒酒的兒時瞭如指掌。

真是很令人不爽啊。

公平起見,時子初朝江晚笙笑著開口,“星瀾尊者,我師父。”

星瀾倏地抬手握住時子初的下顎,將她的腦袋轉回來。

下一秒,兩人消失在原地。

江晚笙眸色驟沉。

這個居心叵測的老男人!

後山竹屋。

時子初望著星瀾,眨了兩下眼睛後才回過神。

生氣不至於,但心情絕對不是很好。

不過問題不大,哄哄就行。

“師父?”略帶疑惑的溫軟聲音響起。

她伸手扯了扯星瀾的袖子,輕而易舉的拉開了他握住自己的下顎的手。

星瀾沉靜深邃的目光望著時子初,看似如深海平靜,實則海面之下浪潮洶湧。

他心裡盤桓了不少問題,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