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在了雲舒的後脖頸上。
她反射性立刻回頭,就看見禿頂班主任正拿著一瓶水站在身後,臉上還戴上了一個金絲邊的眼鏡。
他什麼時候出現的?
一點聲息都沒有,就這樣冒了出來,甚至雲舒都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你們倆怎麼還不回宿舍?喝點水吧。”
兩句並不搭的話,從他喉嚨裡冒出來,混合著聲音冒出來的還有奇怪的咯咯聲。
雲舒捏緊了自己衣服兜裡的規則紙條。
她清楚地記得上面有兩條。
第五條,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老師給的水不能喝。
第九條,遇見危險可以信任老師。
這兩條現在相悖了。
而且自己眼前這個傢伙現在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啊!
於是雲舒一把掀翻了班主任手裡拿著的礦泉水瓶,裡面的液體倒在地上的瞬間,就冒出來了許多的白煙。
雲舒知道自己猜對了。
在水被打翻的時候,天亮了。
“規則裡的確有假的,起碼第九條就是假規則。”雲舒聽著耳邊重新響起的嘈雜聲,把兩份資料夾擋在了書下面。
“班主任不能相信,走,咱們去找一下齊曉峰。看看他知不知道關於他姐姐的事情。”
雲舒和顧裴司趕去旁邊隔壁樓找到齊曉峰的班級的時候,卻被告知他早就轉學了。
“老師,我是曉峰的朋友,他轉學也沒告訴我,請問您知道他為什麼轉學嗎?”雲舒見老師是個年輕的女老師,試探的問。
老師嘆了口氣,“他姐姐當初出了意外,墜樓身亡,這孩子很受打擊,後來精神方面有點不太好,他家裡人就給他辦轉學了。”
墜樓身亡。
雲舒二人出不了學校的大門,找到齊曉峰是不太可能了。
“那老師,他精神不太好有什麼表現嗎?我想著放假去看看他,要是很嚴重我就不過去打擾了。”雲舒拉住要走的女老師,神情懇切的問。
“齊曉峰之前是個好孩子,學習好,也懂事,可是後來發生意外後,他看見了自己的姐姐墜樓,收到了刺激,老是喊他姐姐是被人害死的,還說姐姐一直在藝術教室彈琴,鬧的警察都來調查了好幾次,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給學校求情想著留下他。誰知道他家裡倒是辦了轉學。”
女老師惋惜的嘆氣,她很喜歡齊曉峰那個學生。
這是她帶的第一屆學生,年輕老師壓不住學生,只有齊曉峰一直很乖巧,又求知若渴,可以說是她的得意門生了。
雲舒點點頭,見問不出其他的了,就回了班裡。
“藝術教室。規則裡也寫了關於藝術教室的事情。”顧裴司看向雲舒,二人一拍即合,打算去藝術樓調查一番。
下一節課剛好是音樂課,大家都要去藝術樓上課。
普通班的學生也許去不了,但是雲舒所在的班級,卻是真正去上藝術課。
藝術樓其實就是雲舒她們這個樓,但是是在三層,整個樓層都是作為藝術課程的教學處。
雲舒等人剛進三層走廊,就聽見了悠揚的鋼琴聲。
“好好聽啊,是不是瑩瑩在彈鋼琴?她彈得可好聽了,畢竟是音樂世家的大小姐,會的東西好多哦,我都後悔小時候沒聽我媽媽的學鋼琴去了。”前桌又開始拉著雲舒碎碎唸了。
雲舒走進音樂教室,就看見周瑩正坐在鋼琴前。
纖長的手指抬起落下,一個個音符拼湊成樂章。
“大家都找座位坐好,桌子上有咱們這節課要學習的樂譜哦,還是請周瑩同學彈奏。”音樂老師拍拍手,喊大家坐好。
就在這時,黑夜忽然降臨。
“怎麼突然變成黑夜了?這裡有什麼特殊事件嗎?”雲舒驚奇的發現,雖然人都不見了,可是鋼琴曲卻沒有停止。
一片黑暗中,已經落灰結網的鋼琴就像是在自己演奏一樣,發出清脆的琴聲。
“噓。”顧裴司伸出手捂住雲舒的嘴巴。
把她拉進了牆邊蹲下。
鋼琴聲戛然而止,走廊裡傳來其他聲音,就像是幾個人正在拖著腳走路一樣。
“進來啊,不是想學彈琴嗎?我可以教你啊......”
兩個黑影拖著一個穿著紅色雨衣的女生進了音樂教室。
正是齊曉婉!
她在被拖行著路過雲舒的時候,慘白的臉忽然扭過來,眼裡流出血淚,嘴裡喊著,“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就在這時,鋼琴曲驟然響起,混合著兩個女生瘋狂的顛笑聲,“學啊!!哈哈哈哈你這樣的人,也配碰瑩瑩的鋼琴?你知道這琴多少錢嗎?夠買你的一條爛命了!”
雲舒想看清楚那兩個人是誰,但是卻只能看見一片黑影,就像這兩人本來就沒有臉一樣。
黑夜消失,雲舒和顧裴司又回到了鋼琴課上。
雲舒站起來,“所以是周瑩要好的人把齊曉婉拽進過這間教室,就因為齊曉婉碰了這一架鋼琴?”
那周瑩參與了嗎?
顧裴司感受到剛剛雲舒的鼻息,熱熱的掃在自己的指尖,耳根通紅,“應該參與了。”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見過不少被嬌寵的世家小姐和少爺,大部分都不允許別人染指自己喜歡的東西,從當初發現周瑩在計劃奪取家產就能看出來,她絕對不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大小姐,而且她整理了自己父親許多罪證列舉出來。”
“如果我沒想錯的話,周瑩要是以後爭奪家產失敗,或許會直接揭發周海洋。這樣一個有手段,還有著強烈佔有慾的人,不會喜歡齊曉婉用她的東西的。”
雲舒點點頭,“有道理,不過我打算去試一下。”
周瑩讓不讓用,自己現在去試試就知道了。
雲舒直接當著全班的面走到了鋼琴前。
“瑩瑩,我也學過一點鋼琴,可以讓我試一下嘛?”
周瑩彈琴的手停下來,“當然可以啊,不過等我彈完這一首可以嗎?”
雲舒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坐在了鋼琴凳上,雙手摸上琴,“謝謝啊,哇塞,你這琴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