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收回目光,眼神也變得無比堅定了起來。
雖然是母校,不過也正因為是自已的母校,顧陽才將這裡選為了第一個目標。
一方面是因為想要幫母校清理垃圾,一方面也是因為學院系的領導沒有政府系那麼複雜的關係網。
隨即他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教職工大樓之中,最終在七樓的院長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
其實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顧陽他們幾人,在看到幾人身上標準的紀委打扮之後,更是心裡一陣突突。
當顧陽帶著人停在院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很多看熱鬧的人更是驚詫無比。
原因無他,只因為法學院的院長是什麼樣的人,在這些教職工心裡都是非常有數的。
每天騎著腳踏車上下班,還要供養患病的妻子和老孃,每天都是工作到很晚才會休息,不敢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也算得上是法學院教職工的表率了。
就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忽然有一名年輕的職工瞳孔突然放大,驚呼道:“那……那不是顧陽嗎?”
這人是顧陽的同班同學,又因為家裡在學校有些關係,所以畢業之後選擇了留校任教,現在也是學校輔導員了。
他一直以為自已才是班上混的最好的那個人,畢竟能夠留在西南政法大學任教,可是多少人擠破頭也想不到的事情。
甚至好幾次同學聚會,他都是以高姿態面對以前那些同學的,覺得自已高人一等的感覺。
雖然曾經的顧陽在學校成績是最好的,但他也一直認為顧陽肯定沒有自已混的好。
甚至好幾次同學聚會的時候,他都故意想把顧陽叫上好好羞辱一番,只是一直沒有顧陽的聯絡方式罷了。
如今才發現自已當時沒有到處尋找顧陽的聯絡方式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他雖然為人不咋行,可眼光卻是異常毒辣,僅僅從幾個人的站位就能夠看得出來顧陽絕對是幾人的領頭者。
省紀委的幹部,哪怕只是一個科員都比他現在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頓時他心裡僅存的那點優越感被擊的粉碎,以往總是高高昂著的頭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低了下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顧陽伸手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房門。
那人身邊的一個教職工也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歐老師,你認識那個省紀委的幹部?”
“認識,我同班同學。”歐銘點頭道,甚至語氣中又帶上了傲嬌的感覺。
或許他覺得自已能夠認識省紀委的幹部,在這些老師之中也算是比較優越的事情了吧。
誰知道那個老師聽到之後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而是著急道:“既然對方是你同學,那你趕緊上去勸勸他們,別讓他們帶院長去調查了,院長是什麼人咱們心裡最清楚,可不能讓他遭省紀委的罪。”
歐銘本來是不想去的,畢竟他覺得這樣出現在顧陽的面前多少有些丟人。
但後來那個老師的一句話又提醒了他,只要能夠幫助院長逃過這一劫,那以後院長定然會對他另眼相看,說不定就能夠快速往上爬了。
強烈的勝負欲讓歐銘最終還是戰勝了心裡的攀比心,就在院長辦公室房門開啟的瞬間走了出去。
“顧陽!等等……”
顧陽剛剛準備邁步走進院長辦公室,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轉頭就看到歐銘風風火火的跑了上來,氣喘吁吁的說道:“顧陽,你們不能帶走院長,他是清白的。”
顧陽認真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想起這人是自已的大學同班同學,畢竟前世他自從走上邪路之後就幾乎沒有和其他同學聯絡過,所以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不過他前世倒是聽說過這個歐銘,好像是經常組織同學聚會,而且還愛炫耀。
最後是被顧陽宿舍的老三給打臉了,然後才消失在同學之中的。
想到這裡,顧陽又想起了老三,想著等有時間了要約對方出來聚一聚,畢竟前世他聯絡的同學也就只有宿舍那幾個哥們了。
“歐銘,你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做什麼嗎?”顧陽對歐銘並沒有什麼好印象,所以說話並不是很客氣,甚至有些生硬。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自已同班同學的份上,估計顧陽已經讓人給他控制起來了,干擾省紀委辦案膽子簡直不是一般的大。
兩世為人,顧陽身上的官威早就不是歐銘這種剛畢業的人能夠承受的,僅僅是一個眼神便讓歐銘感覺到猶如泰山一般的壓力襲來,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
不過他依舊在心裡憧憬著救下院長之後的好處,所以硬著頭皮笑道:“顧陽,都是老同學就別跟我打官腔了,老院長是什麼人你也應該聽說過一些,你們這樣誣陷他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你可別忘了,你也是我們法學院走出去的學生,院長算起來也是你的恩師了。”
“打官腔?”顧陽冷笑一聲,不由得再次看向歐銘道:“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不經過調查就隨意抓人的人嗎?還是說你覺得省紀委辦案會沒有任何證據就抓人?”
兩個問題,直接讓歐銘愣在了當場,傻傻的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麼了。
周圍的教職工看到這一幕則是全部愣在了原地,心中暗暗對歐銘表示鄙夷,想表現想瘋了,竟然敢阻攔省紀委辦案,怕不是活膩了吧。
“把他拉開,不要阻礙辦案。”
顧陽見歐銘愣住了,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藍海洋和趙宏兩人趕緊上去一左一右將歐銘架到了一旁,眼中滿是鄙夷的神色,同時看向顧陽又變成了佩服。
這次終於是沒有人出來搗亂了,顧陽抬腳走進了院長辦公室。
西南政法屬於副部級單位,下屬的法學院也是正廳級。
不過這間院長辦公室明顯已經超過了正廳級幹部的標準,最少也有六十多個平方,只是裡面顯得有些空曠,除了檔案櫃和辦公桌之外並沒有什麼私人物品。
在辦公桌的後面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穿著很多褶皺的藏青色西裝,能夠清晰的看見他的衣領都被磨的有些發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