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陽和王漢江坐下之後的動作卻是讓蔣光明有些看不明白。
兩人不說話，也不進入審訊流程。
而是顧陽從身上拿出一隻隨身碟朝著旁邊的工作人員遞了過去，並吩咐對方播放出來。
現在隨身碟並不像後世那麼普及，所以工作人員花費了很大力氣才播放了出來。
“呵呵！顧陽，你也不過如此，一個隨身碟而已，難道里面還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蔣光明冷笑道。
在他看來顧陽就是在故弄玄虛，想要用這種把戲來欺騙自已，或者是迷惑自已。
這個時候的他對於外界的傳言已經是完全不相信了，覺得顧陽就是一個名不副實的傢伙。
但當他看到隨身碟中播放出來的內容時，頓時整個人嘴巴張大，後面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之中。
起初其實王漢江也好奇顧陽為什麼要在審訊之前拿出一個隨身碟，但出於相信他並沒有出言詢問，這會在看到隨身碟中的內容，直接就震驚了。
良久，蔣光明回過神來，有些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顧陽，“你……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錄影的，是劉寒交給你的嗎？”
不等顧陽回答，他又是連連搖頭否定道：“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到劉寒將所有備份都消除了，他絕對不敢騙我！”
看到蔣光明陷入自我懷疑之中，顧陽臉上露出憐憫的神色終於是緩緩開口了。
“蔣書記，是不是覺得很好奇，為什麼這個影片會出現在我的手中吧？”
蔣光明沒有說話，不過眼神卻是透露出了一切。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已卻是非常清楚，這個影片一直就被他藏起來了，或許偶爾的時候會拿出來欣賞一下，但除了劉寒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個影片的存在了。
什麼，你要問影片內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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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蔣書記，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有些時候做人做事還是不能太過於霸道，尤其是對身邊人，那樣會讓身邊人寒心的。”
“當然，或許你以後也沒有霸道的機會了，這些道理監獄中那些傢伙會教你的，我這純粹就是瞎操心。”
顧陽還是沒忍住提醒了蔣光明一句。
蔣光明可是能夠從基層幹部爬到市委書記的人，前世更是爬到了無數人望塵莫及的位置，自然立馬就從顧陽的話中抓住了重點。
身邊人？
一個念頭蔣光明就有了懷疑物件，他的身邊人除了家人之外就只有最為親近的秘書和司機了。
司機不可能，因為那人是他老家的堂侄，就連媳婦都是他蔣光明親自安排的，根本不可能背叛自已，那麼剩下的人就只有……
“這個影片是李啟亮那個王八蛋交給你的？”蔣光明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個名字，目光死死盯著顧陽的表情。
現在他已經不想什麼抵死不從了，因為影片中已經足以讓他跌入萬丈深淵，就連賀瑞龍也別想逃掉。
他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背叛了自已，把如此鋒利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交到了顧陽的手中。
“蔣光明果然不愧是能夠做市委書記的人。”顧陽只是笑著說了一句，並沒有直接點明。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蔣光明感覺自已的胸膛都要憋爆炸了，竟然真的是李啟亮。
都說領導秘書比領導夫人還要跟領導親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因為很多時候領導秘書知道的東西的確比領導夫人還要多很多。
即便是蔣光明在很多時候都防備著李啟亮，但他知道的東西也絕對不會少，要不然也找不到他藏匿這個影片的地方。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蔣光明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他，他為什麼要出賣我？”蔣光明有些歇斯底里，聲音更是變得乾澀沙啞。
“呵呵！沒有虧待過嗎？”顧陽一聲冷笑，目光中再次有譏諷孕育，“蔣書記該不會是忘記了侯公子當面訓斥李啟亮是你們家的狗了吧？”
“如今可是黨領導下的新中國，人人平等，每個人都能享受屬於公民的人權，更何況李啟亮還是一位非常不錯的同志，就因為做了你蔣光明的秘書，難道就要被你的私生子當眾訓斥為狗奴才？”
“我不知道蔣書記你是怎麼看待李啟亮的，但我只想說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蔣光明聞言感覺胸中的怒火彷彿瞬間消弭於無形了，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之後再次看向顧陽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和小勇關係的？”
雖然前天晚上，他當著顧陽的面承認了和侯勇的關係，但如今看顧陽的表情蔣光明能夠明白，顧陽絕對不會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的。
“一直就知道，從我剛剛加入工作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顧陽攤手，表示自已也很無奈，也不想了解領導這麼私密的事情，“蔣書記該不會到現在都還質疑我的審訊能力吧？想想竹愛民、吳耀祖他們那些人，他們可都是您的親信，我能從他們口中連這點事情都撬不出來？”
蔣光明眼神瞬間變得一片死灰，他終於是能夠承認顧陽的審訊能力了，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他很後悔自已為什麼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親自出手弄死顧陽，導致現在自已被一個小年輕如此嘲諷，甚至是即將面臨法律的審判。
但是後悔有用嗎？
很明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因為只要有這個影片在，他蔣光明就算是長了一百張嘴也別想逃脫法律和黨規黨紀的制裁。
“說吧！不要再試圖頑抗了，賀瑞龍保不住你的。”
“他現在自已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也就別再心存幻想了，痛快的交代還能爭取寬大處理，要不然你面臨的結局就只有槍斃一條路可以走。”
“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早在市紀委剛剛成立對吳耀祖聯合調查組的時候，其實我就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