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癱坐在地上已經放棄抵抗的康好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就好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沒錯!王書記就別開玩笑了,我們還得去準備明天陪同賀省長調研的事情,實在是沒時間陪您了。”
王拓土臉上笑容不減,不過眼神中卻是透著冰冷看向了兩人。
“我沒有和你們開玩笑!蔣光明同志、康好同志,現在我以西南省紀委、監委書記的名義通知你們,你們被雙規了,請立即配合組織的工作隨同我們一起去規定地點交代問題。”
“至於賀省長那我自然會親自去解釋,相信他是不會干涉省紀委工作的。”
強勢、霸道。
曾經的蔣光明覺得自已就已經夠強勢霸道了,卻是沒想到今天遇到了比自已更強勢霸道的王拓土。
尤其是那句相信賀瑞龍不會干涉省紀委工作,更是讓蔣光明瞬間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王拓土的特殊性。
他可不僅僅是西南省紀委、監委書記那麼簡單,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可是九脈單傳的掌門人。
別說是在西南省範圍,就是放在全國也極少有人敢招惹這個派系的。
賀瑞龍省長的地位和身份的確是有資格和王拓土掰手腕,可賀瑞龍會為了他們兩個人得罪號稱睚眥必報的九脈單傳這一支政治團體嗎?
想明白這個道理的蔣光明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得無比難看,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王漢江見狀朝著身後揮了揮手,頓時幾名省紀委幹事便如狼似虎的衝了上去,親手抓捕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和組織部長這種事情哪怕是他們省紀委也不多,所以下手難免重了一些。
蔣光明和康好狼狽的被幾名同志架著上了帕薩特。
或許是因為早上剛好上班的時間點,所以這一幕被不少住在市委家屬院的幹部剛好看到,頓時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尤其是那些蔣光明派系的幹部,更是嚇得掉頭直接返回了家裡,生怕被省紀委的人盯上了。
不過王拓土堂堂省紀委書記對他們這些小雜魚還沒有放在眼裡,上車之後直接就離開了市委家屬院。
車子一路疾馳直接到了市紀委辦公樓。
當蔣光明和康好被押著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陽身後唐牛押著劉勇也走了過來。
兩行人很不巧的撞到了一起,顧陽還非常客氣的和蔣光明兩人打了一個招呼。
“蔣書記,康部長!真巧啊!沒想到你們也被帶回來了。”
蔣光明*&*&%¥%…………
康好???
兩人此時內心的狀態都恨不得弄死顧陽,可此時他們已經是拔了牙的老虎,就算是身上還有一身虎威,可也嚇不住顧陽這條真龍。
“好了,小陽!趕緊把人送上去,然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王拓土笑著在顧陽肩膀上拍了拍,眼中的關心根本就藏不住。
很快,市紀委書記辦公室。
王拓土坐在主位之上,王漢江和顧陽則是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聽完顧陽的彙報之後,王漢江和王拓土兩人竟然都有些唏噓感慨了起來,覺得顧陽還真是運氣夠好了,本來只是去找證據的,竟然也能遇到從國外偷偷跑回來的劉勇。
現在劉氏兄弟已經全部落網,雖然還有流竄出國的劉梅沒有歸案,但已經不能影響什麼了。
“小陽,這次你做的非常不錯。”王拓土絲毫不吝誇獎道。
王漢江也是笑道:“是啊!如果這次不是你及時撬開了劉寒的嘴巴,估計咱們這次的計劃就要失敗了,真要是讓他們拖到明天,想要抓捕蔣光明和康好就更難了。”
“為什麼?”顧陽不明所以。
王拓土面色忽然變得嚴肅無比道:“因為明天賀瑞龍要到傑陽來視察,並且點名要讓蔣光明和康好陪同調研當地的經濟發展。”
“賀瑞龍?賀省長?”顧陽問道。
“沒錯!”王拓土點頭。
得到確認之後,顧陽的面色卻是忽然變得十分詭異。
他忽然想起了前不久在江邊遇到的“好兄弟”賀明瞭,他不就是賀瑞龍的兒子嗎?
當時就覺得賀明和劉氏兄弟的關係有些不太正常,卻是沒想到賀瑞龍竟然和他們是蛇鼠一窩。
前世劉寒倒臺的時候,對外公佈最大的保護傘就是已經退居二線到全國人大任職副主席的蔣光明,並沒有牽扯到已經重病的賀瑞龍,所以顧陽不知道也屬於是正常。
起初他也僅僅只以為賀明不過是仗著賀瑞龍的地位,所以才會讓劉氏兄弟那般客氣的,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啊!
“書記!賀省長那邊……”
沉默良久之後,顧陽最後還是將心中的問題說了出來。
不過話剛到一半就被王拓土嚴肅的打斷了。
“小陽,夠了!後面的事情不是你能夠參與的,接下來的幾天給你放個假,你小姨說你父親身體不是很好,你趕緊回去把他接到市裡來,明天讓可可陪著你去省城給你父親檢查身體。”
顧陽雖然心中非常好奇王拓土會怎麼處理後續的事情,可他心裡更加清楚王拓土這是在保護自已,牽扯到這個層面已經不是簡單的反腐倡廉那麼簡單了,而是真正的政治鬥爭了。
王拓土背後有人撐腰,難道賀瑞龍背後就沒有支援他的政治團體嗎?
接下來必定是兩方人背後的博弈,最終賀瑞龍是倒臺還是調任其他位置已經不是他這種小小的副科級能夠知道的了。
“誒!還是位置太低了,看來以後要更加努力才行了,要不然真正的戰鬥都上不來場。”顧陽在心中感嘆了一句,然後起身笑道:“那就謝謝書記的關心了,我現在馬上就回家去把父親接到市裡來。”
“行!你去吧!幫我和他說一聲晚上我要忙工作,就不陪他喝酒了。”王拓土擺了擺手道。
顧陽說了一句“我爸早就戒酒了。”便從辦公室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