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唐牛你剛才說什麼？”

原本坐在車內正拿著手機發呆的曾曾在聽到唐牛講述的事情，突然像是受驚的小鳥般大聲詢問起來。

唐牛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解釋道：“沒說什麼，就說剛才方江到傑陽的國道上發生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啊！”

“不是！不是這個，是有多少人傷亡來的？”曾曾繼續著急追問。

唐牛有些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回道：“目前的資料是死了六個，其中最慘的是一輛桑塔納裡面的乘客，一車四個人全部被大沙車壓得血肉模糊，現在方江縣交警那邊都還在確認死者身份呢。”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

曾曾在聽到唐牛的解釋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徹底陷入了痴呆般，口中一直喃喃自語著怎麼會這樣。

唐牛還以為她是被車禍給嚇傻了，用鄙夷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不屑道：“真是沒用的女人，死的又不是你，你緊張什麼？”

“呵呵！老唐啊！如果不是我們中途換了路，或許這次死的可能真的就是我們了。”顧陽意味深長的伸手在唐牛肩膀上拍了拍。

唐牛又不是傻子，如果這樣都還不能聽出其中深意的話，他也就不配在十幾年後成為副廳級高官了。

但越是明白其中的兇險，唐牛心中怒火就越是難以抑制。

他也不管曾曾是不是女人了，一個箭步來到副駕駛位置扯開車門就將她從車內拽了出來，右手揪住她的衣領怒目圓睜吼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你是想要害死所有人嗎？”

曾曾本來就已經被嚇傻了，再被唐牛這樣提在手中，更是嚇得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

顧陽看到她此時此刻的狀態，心中也是有些不忍，朝著唐牛擺了擺手。

“老唐，算了吧！各為其主，她既然要一條道走到黑那是她的事情，咱們保護好自已就行了。”

說完朝著車內的李五四看了一眼，繼續道：“李五四，現在你應該明白那些人的兇殘了吧？”

“知……知道了！”李五四連連點頭。

他也被剛才唐牛講述的交通事故給嚇傻了，要不是顧陽的這句話，估計他都還陷入自我恐懼之中無法自拔。

“既然如此跟我上去好好交代一下問題吧！”顧陽主動幫李五四開啟了車門。

李五四下車的時候雙腿都還有些顫抖，他能想明白那輛沙車絕對是衝著他們來的，對方這是要滅口啊。

既然對方想要讓他死，那他李五四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一拍兩散而已。

“顧組長，我兒子？”李五四朝著從後面車上下來的李小強問道。

顧陽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道：“放心吧！在這裡絕對安全，還是那句話除非他們想造反，要不然永遠不敢攻擊這裡。”

李五四在得到保證之後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整個人也散發出一種魚死網破的氣勢來。

三樓，第三小組專用的審訊室之中。

“說說吧！你是怎麼和張翠芳一起將現金和金銀首飾送到劉宋秘書長床下面的，還有你們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又是什麼人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顧陽坐在審訊的主位上，王艾可坐在他的旁邊作為記錄員。

李五四現在的狀態哪裡還用得著什麼手段，在顧陽話音落下的瞬間便猶如開閘放水般往外吐。

“我只是負責將東西送到劉秘書長的家裡交給張翠芬，至於她是怎麼放到領導床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是劉梅給了我二十萬塊錢，我也是沒辦法，我爸現在躺在醫院裡等著錢換腎，顧組長我是真的迫不得已才背叛領導的。”

顧陽看著說到最後已經開始撕扯頭髮的李五四，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的同情，倒不是他真的冷血無情，而是因為誰都會有困難的時候，但這並不能成為他陷害一位正處級實權國家幹部的理由。

所以他敲了敲審訊桌，提醒李五四注意，又繼續追問道：“說清楚，你負責將什麼東西運送到劉宋秘書長家裡，又是透過什麼樣的方式交給張翠芬的？”

李五四知道現在自已不說清楚也不可能了，要不然他就算是能夠從這裡出去，劉梅那些人也不會放過自已的。

所以他稍微整理一下情緒之後，再次開始講述起來。

“我是用劉宋秘書長的專車將一百三十萬現金以及大量金銀首飾運送到秘書長家裡的，那天劉宋秘書長正好和市長一起去幹休所看望老幹部，所以我就趁著空閒時間將東西運了過去。”

“那你是怎麼交到張翠芬手裡的？”顧陽繼續追問，此刻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旁邊的王艾可都感到有一絲絲的壓迫感。

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加入紀委的小菜鳥，而像是在紀委工作多年的老人，而且還是那種手握生殺大權的實權幹部。

王艾可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但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我把現金和金銀首飾直接送到的劉梅房間裡，至於後面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那好吧！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結束，如果你想起了什麼，記得立刻向我彙報！”顧陽看他的確是想不起來更多的東西，乾脆起身朝著審訊室外面走了出去。

雖然收穫已經非常不錯了，但這些並不是顧陽想要的。

李五四從頭到尾就只供出了劉梅一個人，說實話顧陽覺得有些不滿足。

所以在王艾可出來之後，他便沉聲問道：“艾可同志，張翠芬在哪個房間，你們進行過審訊了嗎？”

“沒有審訊。”王艾可搖了搖頭，解釋道：“因為不知道組長你的計劃，所以張翠芬被帶回來之後就被我送到了223房間休息去了。”

對於王艾可這種不擅自做主的行為顧陽表示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吩咐道：“去讓人將張翠芬帶上來吧！我要對她進行審訊。”

“是！組長。”

王艾可收起剛才的記錄本，剛想轉身卻又停了下來，看向顧陽問道：“組長，王主任不是讓我們調查劉宋秘書長貪汙腐敗的證據嗎？我們現在的方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