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突然的不開心讓梅爾有些不知所措,聽她的話將飯菜放在她面前,她的心情也沒有絲毫好轉。
她抱著碗刨著飯,吃得臉一鼓一鼓的,彷彿想把鬱悶化作食慾。
梅爾坐在她身邊,小心地觸碰她的臉:“怎麼了,小魅魔?”
他不過出去一會兒,為什麼回來她就突然變得這麼不高興?是發現了什麼?還是他有哪裡做得不好?
蘇可停下吃飯的動作,把嘴裡的飯嚥下去,轉頭,淺藍色的眼睛無機質地盯著他,不帶有任何情緒,但無端讓人心慌,被審判般。
再加上她並不說話,梅爾更慌了,反覆琢磨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是我把你弄疼了嗎?”
——“抱歉,我下次會更輕的,我先幫你治療…”
“還是我做得不好讓你失望了?”
——“我會努力學的,我也是第一次,我會做得更好的,相信我…!”
“是對屋子的構造裝修不滿意嗎?”
——“的確,是不是太小太簡陋了?我會換個更大更漂亮的,首城、不,國王的房間你覺得怎麼樣?”
……
……
梅爾一連說了幾個問題,但蘇可依舊毫無波動地看著他。
上位者才有沉默的權利。
被拿捏得死死的梅爾,只覺得自己心臟都要破裂了。
“告訴我,告訴我好嗎?”他貼著蘇可的手,完全是討好的姿態。
蘇可終於開口了,“你為什麼要把門鎖住?”
梅爾的表情僵住,如果他一回來蘇可就問他這個問題,他一定第一反應是蘇可妄想逃跑,但經歷了剛才,他的心中只有被發現的恐懼。
“我怕,”他想了個理由,“我怕聖子會找到這裡傷害你。”
不愧是惡魔,反應極快,說起慌來眼都不眨。
“哦。”蘇可說道,沒有再沉悶的理由。
更何況她也並非真的生氣,只是在試探他,沒想到他這麼不經試,她都懷疑這是不是RPG遊戲了,不會是披著RPG皮的戀愛乙女遊戲吧?
“那你以後別關著我了。”蘇可故意點了他一下,拆穿他的謊言,但又總算給他個好臉色。
梅爾鬆口氣的同時又提起心,抓著她的手指輕輕捏了捏,頭靠在她肩上,餘後劫生般長舒口氣。
“我不會再做了…”
側頭啄了啄她的鎖骨,“小魅魔,你快要玩死我了……”
這種程度都受不了。
蘇可遠離點,單手托起他的臉,他偏頭溫順地蹭蹭她的手掌,如絲綢般光滑的髮絲從她手中流走,泛著柔光,像一朵會流動的花。
“我原諒你了。”
明明是同樣高的座椅,甚至梅爾因為身高原因比蘇可高了不少。
但在此時,卻彷彿蘇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而梅爾是她腳下搖尾乞憐的可憐蟲,只為獲取他的國王的垂憐。
從來都是傲慢的梅爾卻並不感到討厭,當天晚上蘇可坐在床上,而他半蹲在地上為她脫鞋,抬頭卻對上她幻想中的眼神時,反而興奮了。
在他上方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蘇可,微垂著眼,銀白的長髮散在鬆散寬大的睡衣上,綺麗的容貌沒有絲毫豔色,反而高冷沉靜得堪比天上的神明。
但她越是這樣,越是用高傲審判的目光看著他,那鬆散衣服裸露出的一點紅痕就越是色情,越是讓他想起,被衣服遮掩住的更多的那些,他是怎樣埋頭吮吸出來的。
蘇可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畢竟他跪在她面前,想忽視都難。
蘇可皺眉想要拒絕。
他看出了她的不情願,低頭親在她的膝蓋,“不做。”
但握著她的腳踩上來。
……
第二天咒語解開了,門可以開啟,但蘇可出去一轉頭,發現房子還是看不見。
“是為了保護我們。”梅爾解釋道。
蘇可沒有理由反駁,走在他身邊,但走路總一拐一拐的,左邊腳始終落不下地。
梅爾顏色暗沉:“是我弄疼你了嗎?”
蘇可搖搖頭,沉默片刻,還是握緊拳頭一拳錘他腹部上。
就因為他昨晚,她現在都感覺自己左腳彷彿還留有那種觸感,擦在地上感覺尤為明顯。
梅爾執起她的手,親吻在指尖,“我錯了,我下次會努力不弄上去的。”
是那個原因嗎?!
…等等,你還想有下次??
蘇可把手抽回來,瞪他一眼:“沒有下次!再亂髮情,把你閹了。”
梅爾的笑瞬間僵在臉上,“抱歉,我不會了。”
蘇可佯裝生氣的樣子,一撅一拐地大步走在前面,梅爾看她生氣也不敢追在她身邊,只能跟在她身後一兩米遠。
而蘇可又偏偏往人多的地方鑽,梅爾皺著眉頭,只想把夢境裡的人都殺了。
在梅爾的夢裡,每一天都是鮮花節,就像時間永遠停止在這一天,永遠停止在蘇可剛來這座城池的那一天。
蘇可狀似漫無目的地走著,實則在不停觀察著周圍,心中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終於走到累了,蘇可坐在街上的座椅上。
一隻鮮花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妖冶綻放最為漂亮的一枝。
蘇可抬眼,是梅爾的笑臉,半蹲在她面前,如果因為不是純種的魅魔,恐怕他的尾巴早就跑出來,在她面前討好搖晃了吧。
他開口,模仿第一天遇見的語氣:“可愛的小魅魔,歡迎來到梅瑟斯…”
“我對你一見鍾情。”
適宜的風吹過,吹起蘇可銀白色的長髮,蘇可微笑著接過他的花朵,“這就是你把我拐進你屋子的原因?”
梅爾撫摸她的臉,不,是蓄謀已久。
“你能原諒我嗎?”
蘇可勾起笑:“…這朵花只能原諒昨晚的事。”
“那也好。”梅爾抵上她的額頭,“剩下的,我會慢慢求你。”
蘇可側頭與他擁抱在一起,卻在他的背後看著手中的那朵花,淡淡笑了。
在心裡回覆他:
慢慢的?但你的時間並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