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蘇可休年假的時候，他們又回了趟老家鄉下。

村裡不比以前，蘇梁花大價錢幫村裡修了路，連著他們門前的蜿蜒小路也修得平平整整，之前開車回來要七拐八拐，現在一條平坦的路就直通了。

但老屋還是那個老屋，蘇梁沒擴成大房。再次回來後，把老屋掃了掃，裡面漏水的地方重新補上縫刷上漆，勉強還能住。

蘇可依舊是坐在椅子看他的那個，看著蘇梁忙來忙去的，趴在以前的木桌上，懶懶地打哈欠。

蘇梁收拾完，一抬頭就看見蘇可眯著眼欲睡不睡的，沒忍住湊近親了親她的臉，被她嫌棄地推開。

“好煩…弄我一臉口水。”

嬌慣得完全隨心所欲，偏過頭就把親親在衣袖上擦掉，瞪他一眼。

“對不起，小可。”蘇梁自然是什麼都順著她說，伸手想來抱她，也被她躲過。

完全是貓的性子，捉摸不透，不舒服的時候怎麼也不讓人碰。

蘇梁開始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有哪裡沒做好，惹她生氣了？

從早上起床開始。

剛醒的小可還是讓他碰的，被他抱著乖乖巧巧地坐起來，還會仰起頭，任他擦臉。

那時親吻還沒問題，擦一下親一下，在臉頰上從左邊到右邊，被熱水潤過紅潤的臉頰壓下去一點，被他弄到清醒也只是淡淡看他一眼。

吃早飯時也沒有異常，捧著碗喝稀飯，將她不小心吃到嘴裡的髮絲撥至耳後，她也沒拒絕她的接觸，吃完後的親親也是，雖然只是碰了一下她就很快離開，但好歹沒有瞪他。

難道是穿衣服的時候？但他也只是親了親她的臉和手指，雖然親上來的時候，她會抓住他的頭髮，但穿插在他髮絲裡的手指，也並不帶來明顯的痛意。

還是上車前，她執意要坐後排，被他沒忍住按在車門上親吻？但她撐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按在他的脖頸上，抵住他的喉結下壓，明明是調情一樣……而且最後他也妥協讓她坐後排了。

……等等。

所以是哪點？為什麼不讓他碰了呢？

收拾完屋子後，兩人決定出去走走，他們好久沒回這裡了，剛好是夏初，外面一片生機勃勃，呼吸著新鮮空氣，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蘇可也雀躍了些，走在蘇梁身邊，小跳小跳的。

蘇梁望著她，明媚陽光下的小可，他扎的高馬尾一甩一甩的，露出的白皙後頸上還有一道鮮紅的印記，是他昨晚上留下的。

“小可…”沒忍住呼喚她。

蘇可抬眼看他，相處了那麼多年一聽就知道他想幹嘛，冷著臉，猛地扭頭，高馬尾就打在他身上。

“不要。你好煩！”

整個人都失落，尾巴都垂下來。

高高壯壯的一個人，木訥的，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失落也只是耷拉著腦袋。

蘇可被他這副樣子弄得噎住，過了會兒伸出手，移開眼，“算了，就讓你牽一下…”

眼睛瞬間亮了，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每一處都要緊緊貼合才好。

走了會兒又開始得寸進尺，抬手一根根親吻她的手指，面板飢渴症一般。

蘇可無語地看他，回去後又不讓他碰了。

任他怎麼低落也不理他，晚上躺在一個被窩裡，迷糊著要睡著時，被他湊上來也偏頭躲過，勉強聚起精神，含糊不清道：“你好煩，今天親好多次了…”

蘇梁才知道，蘇可不讓他碰的原因。

原來他親了很多次嗎？他並沒有意識到，只是每次都情不自禁，恨不得和她綁在一起。

在小可身邊他怎麼能忍住不親她呢？

每時每刻都在注視著她，無時無刻不在抑制著想要靠近她的衝動——他覺得自己已經算是收斂的了，控制著時間親近她，不想太過粘人…但看來好像完全失敗……

第二天還是又讓他親了，閉著眼睛做好戀人的本職，又漂亮又可愛。

蘇梁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這次剋制著，手掌覆蓋上她放在身側的手，彎腰靠近她，極為剋制地只是舔吻了幾分鐘，沒有順著她的嘴角接著往下吻。

結果在遠離看見她臉的那一瞬，又理智斷線，什麼都顧不上了，剛偏過頭又壓下去，不知疲憊地深吻。

被抓著髮尾扯遠才反應過來，嚥了咽口水注視著眉眼都飛紅的蘇可，這次學乖了，在她開口前先說了“對不起”，完全是神魂顛倒，嘴裡不停說著。

“好可愛，好漂亮…”

“好喜歡…”

“好喜歡小可…好喜歡……”

蘇可耳朵都發紅，移開視線，“…你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