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
蘇可被整個抱在懷裡，臉上卻被黑幕擋住，抬手將黑幕扒下，卻猛地對上秦苒的臉。
他在微光下若隱若現俊秀的臉，應該是剛卸完妝洗了臉，因此還有幾縷溼潤的髮絲黏在臉上。
湊近了看才更發現他的改變，和初見時的柔和不同，現在更硬朗些，帶著少年氣。
似乎是剛才把他摔慘了，他皺著眉頭有些疼，嘴微微張著，露出一點咬合的貝齒。
但他望上來，對上蘇可，眼神一下變了。
從挺拔的竹，一下變成嬌柔的花。
他的手按在蘇可腰後，更近地往裡，整個身子無骨般貼上去，比女人還要嬌嫩，他纏著她，像依附盤上來的藤蔓，或者一圈一圈絞上來的蛇，眼睛微眯：“小可……”
蘇可被他抱著，只覺得渾身都充斥著他的味道，是特調的香包，前調是清淡的茉莉香，中調稍重一點，尾調則是彷彿要開到糜爛的花、破碎的紅酒，故意勾人一般，讓人頭腦發暈。
他還故意靠近，直起腰肢，臉貼著臉，側著似乎貼吻在她的臉上，細細的、密密的，又似乎只是單純在嗅聞她的味道。
太親密了…像掉入泥潭呼吸不上來一樣…
明明什麼也沒做，蘇可卻有種被吃掉、被品嚐的感覺，紅著臉側頭——又被他順勢吻在頸上，呼吸順著領口灑進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顯。
怎麼…這樣？
跨坐在他身上被他欺負著，他一手按著她的腰背，一手順下來握住她的大腿，隔著褲子握住她滑膩的腿肉，可惜不是穿的短褲——蘇可很少穿，只有一次打排球穿了。
秦苒嗅著蘇可的味道，腦中不由得骯髒地回想。
滑膩的、白嫩的，一看就沒怎麼運動過的大腿，肉堆積著，比其他地方更有肉感…
隨著運動還會稍微抖動……啊，他不是變態，但他當時剛好在蘇可的後排，抬眼就是她光生生的腿。
修長，白皙，他彎著腰，彷彿下一秒就要坐在他的臉上……
——他真的不是變態。但如果把臉湊上去用力吮吸的話，會留下很深的印子吧？恐怕三天都消不完……
“秦苒…！”蘇可突然開口打斷他的念頭。
秦苒抬頭看她，蘇可已經完全臉紅了，手撐在他的肩膀上，聲音似乎有些顫抖，“你…你沒穿衣服？”
“啊…誰叫你在我穿到一半就進來了…？”
褲子是穿了的，只是上衣還沒來得及套，還好有黑幕擋住。
蘇可似乎臉更紅，“抱、抱歉。”撐著他的肩膀想站起來，“那，那我先出去…”
“…先別。”他按著她，故意湊近，“我唱得怎麼樣？”
“…什麼？”蘇可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卻直接在她耳邊唱起了豔詞：“鴛幃攜手被兒揭，雙雙交股酥胸貼。”
“什…！”現在蘇可連耳朵都紅了，“你唱的什麼…？！剛剛臺上明明沒有…！”
他低聲笑兩聲，“臺上唱的新醉酒，是給客人聽的，剛才唱的是舊醉酒，是隻唱給‘幃內人’聽的…”
他故意在她耳邊說曖昧的話，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
蘇可確實有些不知所措，張張嘴，差點咬到舌頭，突然臉色一白：“什、什麼東西抵著我？”
“哦，應該是戲服的牌子吧。”秦苒連一個好的藉口都懶得想，敷衍地說道。
蘇可不疑有它，慌忙站起身，“我、我出去了。”
開啟門出去後，秦雨還朝她打招呼，見她臉色飛紅，眼裡閃過笑意，“怎麼出來了？”
蘇可只埋著頭說了句，“我下次再來找秦苒玩，我先走了。”就火速逃離這裡。
秦雨捂著嘴偷笑，過了會兒，秦苒出來了，撩眼看他，“怎麼樣，和你的小女朋友玩得開心嗎？”
秦苒理理袖子，有些無奈：“姐，你又戲弄我。”
“不好玩嗎？”
秦苒想到蘇可的反應，勾起嘴，“是挺好玩的…”
“打算什麼時候帶回家給爸媽看看？”
“等她成年吧。”秦苒笑了，“等她成年我們就訂婚。”
“這麼自信？”秦雨伸個懶腰，“唉，現在的小孩咋這麼早熟呢…都有女朋友了，成年就訂婚……不像姐姐我，現在還沒個苗頭。”
“哪有，姐姐你也還年輕。”秦苒說，“而且還不是女朋友，不過也快了…”
“嗯？你還沒向她告白嗎？”
“我一直在說喜歡她，不過沒正式說處物件的事，畢竟我們還小、”
秦雨猛地想到：“等等，她知道你的真實性別嗎？”
秦苒眨眨眼，才反應過來：“應該…知道吧？”
不，看上去完全不知道。
秦苒抿嘴。
不過，應該也沒事？只要和蘇可說清楚就好了。
從小就萬千寵愛、眾星捧月的秦苒，驕傲地不會去設想另一個答案。
秦雨卻看著他有些擔憂，事情真的會有自家弟弟想的那麼簡單嗎？弟弟難得碰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她可不想因為一些烏龍，就把人弄跑了。
……
蘇可坐在車上副駕駛位，看著開車的哥哥欲言又止。
“怎麼了？小可。”哥哥空出手摸了摸蘇可的頭。
蘇可悶聲道：“我感覺，秦苒怪怪的。”
“嗯？”
“不，但他好像一直都是那樣、”蘇可皺起眉頭，萬分苦惱，“所以是我變怪了？”
她苦惱了好一會兒，又突然問道：“哥哥，假如，我是說假如你身邊有一位同性朋友總是對你做一些曖昧的動作，你會怎麼辦？”
蘇梁暗下眼：“什麼曖昧動作？”
“就，比如，比如…親你的側臉，在你身上嗅來嗅去，在你耳邊說一些羞人的話…之類的。”
蘇梁沒說話，將車緩慢地停靠在路邊，然後彎下腰，從座位底部拿出什麼東西，“小可，在這裡等我一下。”
見他開門要出去，蘇可拉住他的手，疑惑道：“哥，你要去哪兒？”
蘇梁頓了下，回頭朝她笑，依舊是溫柔寵溺的模樣，只是嘴裡的話完全不同：“我去殺個人。”
“不、不是…！”蘇可嚇到了，連忙抱住他的胳膊，“不是的！我只是假設，只是假設！”
“真的？”
“嗯嗯嗯。”蘇可連連點頭。
蘇梁這才坐回來，把東西放好，繼續說道：“如果發生這種事，我會殺了他。”
“哦哦。”蘇可鬆口氣坐下，等他重新發車後，又躊躇著問道：“要是你發現自己不排斥他的親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