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流氓公司的假期是出去團建。
蘇可坐在大巴車上板著臉，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小可！怎麼了？笑起來呀。”主管倒是一路上都興奮得踩著高跟在車裡走來走去，“這邊的山水老好看了，我們還住農家樂裡，晚上吃燒的野山雞，都是新鮮綠色食物。”
蘇可勉強勾起一抹笑，等主管一轉身，就撲進吳黎淞懷裡，裝作睡著的樣子。
吳黎淞撫摸著蘇可的頭，又輕又柔，從頭頂一直到髮尾，擼貓一樣。
在熟悉的氣息下，本來只是裝睡的蘇可竟真的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被人抱起，背在身後。
“換我來背吧？”
“不用。”
“哈哈，你跟蘇可的關係還真好……”
“嗯，我們交往了。”
“誒——？！！”
“……”
“抱歉抱歉……”
再次醒來已經在農家樂裡了，蘇可揉著眼睛爬起來，吳黎淞剛好走進來，“醒了？”
“嗯。”蘇可點點頭，還有點剛睡醒的迷糊。
吳黎淞走過來握著她的腿幫她把襪子和鞋穿上，黑色長筒襪先是卷著套上，再抓著邊緣拉到大腿。
指尖滑過大腿肉帶來絲絲癢意，蘇可撐著吳黎淞的肩，大腿稍微躲開一點，“好癢。”
吳黎淞手指一頓，側頭看蘇可，她微微皺眉，抿著嘴，眼底卻是笑意。
“小可…”
“嗯？”
在她疑惑轉頭時貼上她的嘴角，親了又親。
蘇可並不拒絕，乖巧地坐著，手指按著他的肩膀，無意識地往內。
過了許久，吳黎淞才放開她，半蹲在地上，握住她的腳踝為她穿上鞋，“咔噠”一聲扣上小皮鞋的紐扣。
蘇可踩著地站起身，鞋跟“噠噠”兩聲，“走吧，餓了。”
……
部門的人已經坐了一桌等待著吃飯了，許文心看見蘇可出來連忙招招手，部門裡的人也站起來叫他們。
“快點，就等你們呢。”
蘇可走過去和許文心挨著坐，吳黎淞則坐在她的另一邊，蘇可剛拿起筷子，部門裡的一位男同事就笑道：“小可睡這麼晚才來，不自罰兩杯嗎？”
蘇可瞥他一眼，還沒說什麼他就紅了臉。
“我來吧。”吳黎淞端起酒杯擋住男人的視線，直接兩杯下肚，“這樣就可以了吧？”
男人愣愣地點點頭，但顯然心思不在這上面。
吳黎淞眼神一暗，整頓飯始終有意無意地擋住他看向蘇可的視線。
看著蘇可毫無知覺地吃著飯，只覺得自己氣都要氣飽了。
蘇可夾了塊豆角給他，轉頭就看見他面色暗沉，整個像只陰暗的海底生物。
“怎麼了？”蘇可湊在他耳邊問道。
你居然還問我怎麼了？
吳黎淞牙都快咬碎了，在她耳邊說道：“林馳一直在看你。”
林馳就是與他們同部門的男同事，平時除了工作幾乎不怎麼來往。
蘇可看過去，和他對上眼，然後移開視線，朝著吳黎淞有些疑惑地說道，“同一桌的看到也很正常？”
才不正常！他就是故意在看你！
吳黎淞剛想反駁，看著蘇可無所謂的臉，又咽下去，不想顯得自己這麼愛妒。
只是下半場總是用警告的眼神盯著林馳，搞得林馳都有些冷，還以為是晚上降溫，自己穿少了。
吃完飯回到房間，因吳黎淞說他們是情侶，所以自然給他們兩個安排的一間房，蘇可回到房間就趴在床上玩手機，但這裡的訊號意外的差，連著載入了兩個影片都載入不出來。
蘇可晃晃腿有些不滿，撐起身子舉高手到處找訊號，吳黎淞一進來就看見蘇可半邊身子都要掉下床了，連忙跑過去伸手將她抱住。
蘇可就像被抱起的貓條一樣掛在他身上，雙手穿過他的脖子，在他的背後看手機。
吳黎淞挎住她的臀部將她抱起，另一隻手扣住她大腿，像剛才給她穿上那樣又把鞋和襪子幫她褪下。
“熱水放好了，去洗澡嗎？”
“浴缸嗎？”蘇可有些驚訝。
“放心，我已經提前洗了幾道，很乾淨。”
“哦，好。”蘇可嘴上答應著，卻又遲遲不動作，懶懶地靠在他身上，不懈地刷著影片，兩隻潔白的腿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吳黎淞眼色暗沉，扣住她的腳踝問道：“小可是想要和我一起洗嗎？”
“不…”蘇可低頭對上他的視線，沉默片刻後，跳下來，抓起床上的衣服往浴室裡走，“我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吳黎淞並不在房間，蘇可拿起手機，五分鐘前許文心給她發的資訊現在才跳出來。
【好無聊啊小可，出來散散心？】
蘇可穿著短袖短褲的睡衣，乾脆披上一件長外套就出去了。
“小可！”許文心在轉角處向她招手，蘇可踩著拖鞋朝她小跑過去。
“怎麼穿這麼少！”蘇可剛跑過去，許文心就拽住她的衣服，幫她把釦子一顆顆繫上，“山上晚上很冷的。”
蘇可搖搖頭，“不冷，這件外套挺厚的。”
許文心不認同地看她一眼，揉揉她的腦袋，“算了，反正出來一會兒就回去了。”
許文心牽著她，帶著她在院裡走。
這家農家樂修得很大，後面是住宿，前面是餐廳和休閒場所，旁邊還有幾池釣龍蝦的魚塘，背後則種著果樹和稻苗。
蘇可和許文心在院子裡走著，鼻腔裡是魚塘泥土和水草的腥味，但並不令人作嘔。
“小可，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你跟吳黎淞的事…”許文心走著走著說道，“你是怎麼突然喜歡上他的？”
“突然”，這個詞用得恰當又不恰當，回想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喜歡上的，但聽見他聲音時湧起的信任，也不可能是突然出現的。
“大概…是慢慢的？”
蘇可沉吟片刻，微微笑道，“好像等我反應過來，我就很需要他了。”很奇怪、很瘋狂的需要，甚至無法想象他不在身邊的時光。
“嗯……”許文心看著她，也突然笑了，或許是夜色正濃氣氛剛好，又或許是一些不知名的屬於女人的直覺，讓這一刻的她突然無比感性起來，平時說不出的膩歪話在此刻很順暢的吐出。
許文心看著蘇可，很認真地說道：“小可，不論發生什麼，我會做你最後的防線。”她知道蘇可的情況很特殊，在這世界上幾乎算是孤身一人。
她握住她的手，“我也想做你與外界，與愛情之外的另一條連線線。”
“所以…所以這愛情哪怕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自己。”
莫名的，蘇可的眼睛紅了，這一刻許文心給她的衝擊竟比她為吳黎淞跳動的心臟還要真實，像乾枯的井灌入新的泉水。
蘇可抱住她，親暱地蹭蹭她的臉，“謝謝，我好開心…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