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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雙胞胎的互為替身(22)

蘇可受到驚嚇。

盛修墨將她抱回來,先是給她換了身衣服,又將她的頭髮擦乾。

蘇可全程不發一言,呆滯地坐著,就像是沒有生命的人偶。

“小可…”盛修墨放下擦拭她頭髮的毛巾,見她一臉心不在焉,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卻被她偏頭躲過。

蘇可抬眼看他,聲音沒什麼情緒:“你去哪裡了?”

“我……”盛修墨有些猶豫。

“你去哪裡了?”蘇可再次重複。

“我去蹲宋奕了。昨天收到他走私的訊息,所以我去港口蹲他……”盛修墨頓了頓,“只是被他逃掉了、”

“你是盛修墨?”蘇可又再次問道。

盛修墨遲疑片刻,點點頭,隨即很快說道:“但後來一直都是我陪在你身邊…”

蘇可已經聽不進去了,用沉默應對。

她不說話盛修墨反而更害怕,他寧願她生氣,罵他,打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漠,就像對他徹底失望,要拋棄他一樣。

盛修墨被自己的想法嚇到,連忙抱著她,不停地親吻她的臉頰,說著抱歉,身體發抖,就差在她面前哭出來。

蘇可終於有了反應,她伸手將他推開,說道,“困了。”

盛修墨這才放開她,幫她蓋好被子,在床邊守著她。

蘇可卻淡淡地看他一眼,“今天我想一個人睡。”

盛修墨握著她的手,像受到了天大的懲罰,“不要趕我走,小可……”

“拜託,不要趕我走……”他的眼角都紅了,可憐地望著她,“讓我守著你吧,放心,我不會上床的。”

蘇可轉頭閉上眼,也不和他多說,她實在是太累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疲憊,不止是身體,更是心靈。

盛修墨見她好像睡了,也消了聲,但也不敢上床,就趴在床邊看著她。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眉頭微皺著,像睡不好,盛修墨用手撫平,過了會兒又蹙起,盛修墨也不敢動了,怕將她吵醒,她看上去真的好累。

他今天也很累,蹲了宋奕一整天,在臨近關頭卻被宋奕跑了,他立馬叫人去封鎖碼頭,把所有通行渠道都堵住,從城南跑到城北,卻還是遲了一步,為此他還去警局喝了壺茶,直到剛才才放他回來。

他很累,但他現在卻一點也睡不著,反而因恐懼精神得不得了。

他的心像是被浸泡在冰冷的海底,又寒冷又害怕,冷到牙齒髮抖,抓住她的手,流出來的淚都是冷的。

他看了蘇可一晚上,直到第二天的光照進來,門外傳來輕微的響聲——那是盛修斌給他的暗號。

盛修墨才遲鈍地移開視線,像生鏽的發條機器人,踉蹌著站起來,開啟門。

盛修斌站在門後,透過盛修墨開門的間隙看見裡面床上沉睡的少女,她的眉頭微皺,看上去睡得並不好。

盛修墨將門關上,隔絕了他的視線,冷漠地看著他,“找我什麼事?”

盛修斌依舊是他那副從容不迫的表情,“我負責宋奕的事,這幾天就麻煩你照顧小可。”

盛修墨嗤笑一聲:“麻煩?你有資格說嗎?”

盛修斌說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有資格。”

盛修墨盯著他:“你別忘了,和她結婚,和她宣誓的人是我。”

盛修斌只是拍拍他的肩,“別自欺欺人了,你只是一個小偷,她只是把你當成了我。”

“到底是誰自欺欺人?”盛修墨笑一聲,“你昨天的樣子可真狼狽。偽裝成我的樣子去博取小可的喜歡也做不到,到底誰是小偷呢?”

盛修斌突然笑了,看著他的眼神高傲又憐憫,“不要質疑我,修墨,你會體會到我體會的一切,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好好享受這幾天的時光吧?”

盛修斌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徒留盛修墨站在原地。

……

因為藥物,蘇可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但即便她清醒著也只是沉默,不發一言,任盛修墨怎麼說怎麼做,她都不理他,像視他為無物。

但她依舊好生吃著飯,無聊的時候看小人書或是話本,她不拒絕盛修墨為討好她而買來的東西,只是單純不理他,看他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像看一個普通人。

那太痛苦了,見過她笑眼盈盈看著他的樣子,見過她滿足、快樂、悲傷、憤怒…所有的對他的情緒,就絕對無法接受她現在的冷漠。

像與她完全隔絕在兩個世界,他只能透過玻璃看著她,卻怎麼也無法觸碰。

為什麼?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看我?趴在我身邊叫“我”的名字,可愛的笑著,眼睛直直看著我,會認真聽我每一句話……而不是現在,我再怎麼做都不回應我,眼睛總是追逐著別處……

我是被拋棄了嗎?

盛修墨眼眶發紅。

不,不會的,小可怎麼會拋棄我呢?明明會溫柔地看著我笑,會依賴地抱著我,啊,還有我說一起下葬,她也沒有反駁…是愛我的對吧?是想和我共度餘生的對吧?

對,她只是太生氣了,生氣我騙了她,生氣我什麼都不告訴她……但她太善良了,不知道該怎麼懲罰我——不,這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懲罰了,好厲害,怎麼會這麼厲害……

但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痛苦太過殘忍,甚至病態地想到:如果我懲罰我自己,她的氣會不會消一點…?會不會理我?…會不會心疼?

盛修墨魔怔地站起身,從廚房裡拿出小刀——該說不愧是兄弟嗎?隱藏的人格下全都是偏執和瘋狂。

“小可。”他溫柔地看向蘇可,小刀從自己的手臂直接劃開,大量的血瞬間湧出,將半個胳膊都染紅,盛修墨紅著眼框,笑得像哭一樣,“氣有消一點嗎?”

蘇可終於有動作了,她坐起身看著他,語氣依舊冷靜:“你不用這樣,我並不生氣。”

盛修墨的笑僵住,巨大的恐懼像天塌一樣壓在他身上,他甚至有一瞬的站不穩,呼吸也變得困難。

巨大的恍惚中,他好像回到雪山的那個夜晚,燃起的燭光映照著蘇可的臉,蘇可卻吹滅他的蠟燭,告訴他——

“夢醒了。”